冷禪見她這副樣子,傻傻的笑了,說自己傻,自己笨,身旁這個男人又何嘗不是呢?為了一個只是有點好感的玲瓏,也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幫她月兌困,結果搞得自己累成這個樣子。為了怕自己擔心,還一個勁的忍著,說自己是傻瓜,他才是地地道道的大傻瓜。
心疼的看著他熟睡的臉,輕手輕腳的掀開他的衣領,撫著那道刺眼的淤痕讓她好心疼。以前有傷,竹的古琴就能治愈,而現在那架古琴被摔壞了。如今難道真的要等他的淤痕自己消失嗎?心疼地眼淚瞬間落下,啪嗒啪嗒落在竹的臉上,像破碎了的心,一顆一顆融化在竹的臉上。
濕噠噠的淚水順著臉頰滑下去,落到脖頸處,那道烏紫的淤痕竟漸漸淡了下去。這讓冷禪好高興,最起碼不會時不時的看到這個,讓自己想起那個看似普通的玲瓏。就算知道竹對她沒有特殊的意思,看著他對別的女人如此用心,要說自己完全不在乎,那是騙人的。
不知道傻傻的哭了多久,看了多久,困意襲來,靠在他的胸前沉沉的睡去,這一夜冷禪睡得很踏實。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竹緩緩地睜開眼,感覺到身上的溫暖,幸福感頓時充斥著他的內心。輕輕動了一下,想讓她睡得再舒服一點,卻感覺到她的不適,瞬間停止了動作。低頭看著她緊閉的雙眸,撫著她的睡顏,這樣的感覺讓他好滿足,如今對于他來說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摟著心愛的女人從睡夢中醒來。
「竹,你醒了?」冷禪輕輕地推開,揉著眼楮,看著他白皙的脖頸,甜甜的笑了。
「恩,醒了。你呢,要不要再睡會?」竹看她似乎還沒有睡醒的樣子有些許的心疼,多少天了,她似乎都沒有安穩的睡個好覺。
冷禪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不用了,下面我們該怎麼做?」
從溫馨到惆悵似乎只有一步之遙,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迅速的穿好衣服起床,冷冷的說了一句︰「什麼都不做,等著富貴來找我們,對了,你喜歡騎馬嗎?」
「啊?你說什麼?騎馬?」冷禪錯愕的看著他,瞬間睡意全無。想象著自己在一望無垠的草場上策馬奔騰,感受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的愜意。伸手便以捉住雲朵,那樣的感覺應該很好吧?
竹看她臉上洋溢著的向往的神情,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原來只是笨,現在怎麼連耳朵都不好用了?」
「啊,什麼?」冷禪從無邊的想象中回過神來。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心里感覺怪怪的,他這是在嫌棄自己嗎?
「沒什麼,既然沒辦法理解就不用想了,我剛剛是跟你說去騎馬。」看她無厘頭的賣萌,竹真的不想再跟她就這麼個毫無意義的問題糾纏下去。
「哦,是我不會。」冷禪很堅定的看著他。事實上她回的沒錯,自己的確是不會騎馬。竹也沒有覺得奇怪,「那你還不把衣服穿好?」听到這話,冷禪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笑嘻嘻的看著竹。
竹卻一臉不思議的盯著她的頭,「你這叫好了?就打算這樣出去?」竹順手給她遞過遞過去一面鏡子。冷禪遲疑的接過鏡子,疑惑的低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睡過一晚上的覺,這頭亂的跟個雞窩一樣,心里咯 一下,隨即瞪著他。
「你說就好了。用不著這樣諷刺我吧。」
竹笑笑的指著身邊的梳妝台,「過來!」
冷禪听到這話,頓時沒了脾氣,乖乖的走過去坐下。竹滿意的拿起手邊的木梳,溫柔的幫她梳頭︰「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妻子這副樣子陪我出去,因為我丟不起這個人。」
前一秒的感動此刻完全化為烏有,撅著嘴,一臉的不高興︰「我們好歹也是新婚夫妻,你要不要這麼損我?你這麼損我對你有好處嗎?」
竹笑了,手上的動作卻停住了,他們家的小笨蛋真的是太逗了。看來這五彩石在她身上形同虛設,看著鏡中的她,「沒有好處,不過我就喜歡你笨笨的,而且就算損你,也只會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
「小竹子!你能不能說點好听的?一邊損我,一邊還讓我感激你嗎?」
面對她的不滿,竹只是淡淡一笑,看著鏡中的自己,脖子上的淤痕已然不見,指著自己的脖子問她︰「這是你幫我治好的?」
「你還好意思說!傷成這個樣子也不說一句!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妻子放在眼里?」听到這話,冷禪立馬按耐不住了,頓時拍案而起轉身瞪著他。
看她眼里的怒意,竹自知說了不該說的話,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在乎身邊的人,這樣的她怎能不讓自己擔心?「禪兒,你听著,我就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不讓你擔心。以後我不想說的事,你不許問,听明白了嗎?」
冷禪讀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心里那叫一個著急,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于他說的話,自己好像根本沒有辦法拒絕。黯然神傷的沖他點了點頭,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失落,為什麼明明心里想拒絕的,到頭來卻還是懦弱的答應了。
竹看她這副樣子,心疼的同時也覺得特別的踏實,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乖,你先去叫彩兒他們,我一會就來。」
「哦。」說完便轉身往門外走去,離開房門的那一瞬間轉頭看了一眼竹,看到的是他滿月復的心事,完完全全的刻在了他俊朗的臉上。
關上房門的那一剎那,竹的心快碎了,之前在富貴那里經歷的他怎麼敢告訴她?自己身上的上又何止那一處?痛的不是身上的傷,痛的是因為如此讓他心愛的女人擔心,這就是自己的錯了。
對于富貴的能耐他似乎是低估了,他手上的風之鈴既然以左右人的思想,心甘情願的受他的折磨。也就是說自己提前體驗了一下嚴箭即將面對的事情,不要說他除了逃跑沒有其他的長處,就算他和自己一樣擁有極高的法力。面對手里有風之鈴的富貴,怕也只有听命的份。
懷著擔心、困擾,邁著沉重的腳步,帶著滿身的傷向門外走去。冷禪、彩兒、嚴箭正盯著自己,「老不羞的,你說騎馬?禪兒沒有傳達錯你的旨意吧?」
听著他看似輕松無奇的話,竹的心里隱隱的為他擔心,表面上卻裝的若無其事,冷冷的看著他︰「老小子,什麼叫我的旨意?你有沒有必要跟我說清楚一點。」
嚴箭與彩兒對視了一下,隨即向竹看過去︰「你沒事吧?這才一晚上沒見,你這是轉性了?」
竹冷哼了一聲想冷禪走過去,看都沒看嚴箭一眼︰「我轉性了嗎?我怎麼不知道?與其說我轉性了,倒不如說我拋開了你給我灌輸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做回自己而已。」
看著他拉著冷禪離開的背影,嚴箭一時之間如鯁在喉,這家伙是在給自己上演過河拆橋的把戲嗎?彩兒看他這副德行,傻傻的笑了︰「行了!這才是真正的小竹子,如他所說,他只是做回自己而已。你那一肚子的壞水,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哎!我招誰惹誰了啊?你怎麼跟那老不羞的一個德行啊!」嚴箭跟在彩兒後面不滿的叫囂著,彩兒卻當做完全听不見,快速的跟著前面兩個。
樓下的賓客一如既往的多,依然有很多的人向他們幾個投去異樣的目光。
「幾位客官這是要出去啊?」店小二好心的上前問候他們,得到的卻是竹一句不帶溫度的話︰「我們去哪需要向你報告嗎?」
一句話差點沒有把店小二給嗆死,尷尬的站到一旁,冷禪有點看不下去了,轉頭對著他打了個招呼︰「對不起啊,他的心情不太好。」
「沒事,沒事,是小的多嘴了。」這樣的情況店小二見多了,就算有些不舒服,面對這樣的客官,他除了微笑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走出了富貴茶樓,冷禪輕輕甩掉他的手,好奇的看著他︰「你確定你沒事?」
竹的手心里突然間空了,頓時覺得有些失落,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寫滿疑問的臉︰「我確定我沒事,如果有事,我也不會帶你出來騎馬。」
「是我怎麼感覺你有點不一樣了?」此時的冷禪像一個刨根問底的小孩子,對此竹有些不耐煩,冷冷的看著她︰「感覺我不一樣?卻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你要我說你什麼好?你身上的石頭是假的嗎?」
「啊,你是在說五彩石嗎,我不知道為什麼……」
彩兒在後面實在看不下去了,快步沖了上去︰「小竹子,我警告你不要這樣跟禪兒說話!」
竹的眼神漸漸地變冷,看了一眼身後的嚴箭︰「你警告我?我怎麼跟自己的妻子講話需要征求你的同意嗎?那他呢?我就應該看著自己的好兄弟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
一句話讓彩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嚴箭正怒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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