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看不出來,小竹子也學會傷春悲秋了?」彩兒看竹微醉,那模樣似在沉思什麼,不免好奇的問了一句。听到彩兒的問話,竹沒有流露出太多的驚訝,而是冷冷的看著眼前和自己一樣,微醉的滿臉通紅的嚴箭︰「傷春悲秋?好一句傷春悲秋!是又怎麼了?」
面對他的挑釁,彩兒笑了,看了一眼嚴箭︰「面對的時候,終需面對,躲也躲不掉,避也避不開,我和嚴箭都不煩,你又煩什麼?」
「他煩惱的真是我擔憂了。」冷禪的話引來了竹的關注,「看來我們家的小禪兒還不是太笨。」
「禪兒笨嗎?一點都不笨,老不羞的我告訴你,禪兒比你聰明。如果不是嫁給了你,洞房花燭之後變笨了,十個你都不敵一個她。所有的人都願意為了她,哪怕是舍了自己的命都不怕,如果換做是你呢?這就是你和她的差別,沒得比!」
嚴箭的話真實的說到了彩兒心里,彩兒揚著眉看著小竹子,「怎麼樣?你的好兄弟都這樣說,你還敢說禪兒笨?」
他們的話沒有惹怒竹,帶著笑意看著冷禪︰「禪兒是不笨,那是因為在她的身邊有我們這幫傻人,甘願幫她。」
「你們是預備集體告訴我什麼嗎?」冷禪緩緩地站起身,趴在竹的肩頭,摟著他的脖子︰「我就是這樣的,有時笨笨的,傻傻的,有時還會一廂情願的把事情弄的一團糟,這些我都知道。不過我很慶幸,你們一直都在我身邊,所以就算你們要告訴我,我很笨也沒有關系。因為不用你們說我也知道,你們不過是在闡述這個事實罷了。」
听到她如此坦白的話,竹笑了,抓住她的小手,故意逗她︰「那曦月石那塊小破石頭說你笨。你怎麼還那麼生氣呢?」竹的捉弄讓冷禪猛地縮回了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你那麼聰明還不知道?那是因為它只是塊石頭,還敢說我笨,我當然生氣啊。」
「行了。兄弟,你就不要逗她了。男人應該怎樣我沒有告訴你嗎?再說了,你不要忘了,當年喜歡禪兒的不止你一個。你若真讓她生氣了,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嚴箭趴在桌上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說禪兒笨,這家伙才是個大笨蛋,跟女人講理根本就講不通嘛。講不通還要講,不是大笨蛋還能是什麼?
知道嚴箭在想什麼,彩兒笑了。還小竹子是大笨蛋呢,他不也是笨蛋一個?他們這群人非笨即傻,世人的安危關他們何事?心中所想所念之人就在身邊,即使天塌地陷又如何?即使灰飛煙滅又怎樣?他們卻偏偏要為了什麼狗屁使命,在親情、愛情、友情之間徘徊。在大愛與小我中糾纏。這些不是痴傻又是什麼?
听到嚴箭的話,竹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冷冷的看著他︰「老小子,閉上你那張破嘴!不講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感覺到他的怒氣,冷禪湊到他面前看著他,伸手撫平他微皺的眉頭︰「這個樣子好多了,不要總是皺著眉。會嚇壞好朋友的。再者說了,我們現在是夫妻,其他的人怎麼能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只要你不往那上面想,以後就算能夠找到他們,也不代表會怎樣啊。」說完狠狠地瞪著嚴箭︰「你就不能少說兩句?把他惹火了我跟你急!」
嚴箭听著這話,感覺別扭極了。這禪兒是不是腦袋壞掉了?自己是在提醒小竹子珍惜眼前人,這怎麼就成了自己的不是了。轉頭疑惑的看著彩兒︰「你知不知道他們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這是好心遭雷劈是不是?」
看著他一臉委屈的模樣,彩兒笑了,「你不是好心遭雷劈,只是人家兩口子在那里打情罵俏。有你什麼事?你偏往你湊,這就應了那句話,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敢情我成豬了哇?這從狼到豬的轉變還真的是快的很啊。」嚴箭的話引來了竹和冷禪的陣陣笑聲,笑完了之後還不忘問彩兒︰「你倒是說說看,這老小子什麼時候成狼了?就他這樣充其量也就是條會叫的小狗!哈哈哈!」
嚴箭听到這話,趕忙捂住彩兒的嘴巴,這兩個人在一塊說的悄悄話,怎麼以告訴他們?若他們知道了,以後不得笑話死自己才怪。彩兒皺著眉指了指他的手,嚴箭便乖乖的松開了,做了個求的動作。就算他不這樣做,自己也不會那這種事情來開玩笑,再說了,今晚有場硬仗要打,此時的她哪有這份閑心哇。
轉頭看著竹和冷禪那副等待答案的模樣,「沒什麼,他喜歡學狼叫,嚇唬人,所以我就說他是狼了,就這麼簡單。」
「哦!原來是這樣啊?也罷,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听著。」冷禪看了一眼竹,「小竹子,你把嚴箭帶回去睡會,也好養精蓄銳。我和彩兒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等聊完了,我就回去。」
冷禪的話明明白白的擺著,竹怎麼會不明白,站起身拍了拍冷禪的肩膀,便不顧嚴箭的反對拉著他走了。
此時的房間里只剩下冷禪和彩兒兩個人,剛剛吃完的東西還有讓店小二來收拾。「你把小竹子和嚴箭支開想要說什麼?現在沒人,你說吧。」
看著彩兒像沒事人一樣,冷禪的心里有些不太好受,拉著她的手︰「你能不能把你的五彩翎借給我用一下?你放心一旦用完,我一定還給你。」彩兒不以為然的看著她,「你先說來听听你要借五彩翎做什麼?你的理由如果能夠讓我滿意,就借給你。」
「我們是不是好姐妹?如果你承認是,就不要問我原因,只要借給我就好。」
彩兒笑了,看著她的眼楮︰「禪兒,你是真笨,還是把別人當成和你一樣?我不笨,從你剛剛讓他們離開,我就知道你想干什麼,但是對不起。我不能把它交給你。」
「彩兒,你知不知道富貴那個混蛋看你的眼神很危險?我這也是為了幫你,之前你奮不顧身的救我,我都還沒來得及謝你呢。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你……」
冷禪的話沒有說出來就被彩兒堵回去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明白,也不需要別人的幫忙。禪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是你想想,你不願意我以身犯險,作為好姐妹我又怎麼能舍得你去。話又說回來了,當初之所以救你,也是因為這塊鳳凰石,否則你以為我會那麼傻?」
「都現在了。你還開玩笑。對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樹爺爺的那面鏡子能不能復原?」冷禪將手輕輕攤開,一個包裹赫然出現,將包裹打開後放到彩兒面前。看到這個,彩兒笑了︰「你想復原它做什麼?跟爺爺聊天?問他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你有沒想過如果我能夠將它復原。讓爺爺和你講話,如果被那個家伙看到爺爺會怎樣?」
冷禪欣喜的看著眼前這堆碎片,「就是說你有辦法把這面鏡子復原?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是又怎樣?我不會讓你們去冒險,想讓我把它復原根本就是不能的事。」彩兒的心里很明白,萬事皆有因果,凡事總有定數,就算知道也不能改變分毫。否則必會有人招收天譴。那樣的狀況絕對不是自己願意看到的。
看著彩兒無比堅定的眼神,冷禪從衣袖中找來一個漂亮的鏈子,放在彩兒面前晃。彩兒看著看著就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冷禪的話再一次傳進自己的耳朵里︰「好彩兒,快點把這面鏡子復原。」
不消一會的功夫,彩兒便將手放在那堆碎片上方。神奇的五彩光閃過,那鏡子頃刻間便恢復了原有的模樣。冷禪抑制住內心的驚喜,接著拿那根鏈子在彩兒眼前晃,「做的很好,彩兒。現在把五彩翎交給我。」
看著彩兒听話的把五彩翎交到自己手上,冷禪內心真的是有點欣喜若狂,接過五彩翎放進自己的衣袖之中。接著像彩兒念咒一般︰「彩兒,你現在很累、很累,你需要休息,所以你乖乖的去睡覺。」彩兒著了魔一樣,緩緩地起身朝床面前走去,然後乖乖的月兌下鞋子,蓋上被子沉沉的睡去。
冷禪對此滿意極了,以前自己怎麼沒有想起來呢?正在得意,「小禪兒,你又干什麼壞事了!」听到爺爺的聲音,冷禪開心的很,看著鏡子里的人︰「爺爺,我沒干什麼壞事,是即將干一件好事。」
看她這副得意的樣子,不老樹笑了︰「你啊,就知道貪玩,你把五彩鳳凰弄睡著了,以為你那個聰明的小竹子就不知道你想干什麼呢?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爺爺,不要這樣說我嘛,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你就是吃準了爺爺會幫你才這樣做的是不是?」
「嘿嘿,爺爺就是聰明,想什麼都逃不過您的法眼!」冷禪的溜須拍馬在不老樹這倒是受用的很,隨即喜笑顏開的指著這丫頭︰「你想爺爺怎麼幫你?」
「我想知道,那個非人非神,非妖非怪的家伙下面到底想干什麼。」
「小禪兒,有些事情是定數,僅憑你一人之力是改變不了的。」
听著不老樹的話,冷禪心涼了半截,是她不甘心,「爺爺,如果我們都有一顆舍己救人的心呢?只要心意相通,是不是就能克服一切的困難?」
「話雖這麼說不錯,但是你有沒想過,我幫不了你們。那家伙的法力和我是一樣的,他以幫助富貴,所以你們要斗敗他們還得想想清楚。昨日竹身上的傷因何造成的你知道?」
面對爺爺的話,冷禪一頭霧水,「禪兒不知道,爺爺這麼問應該會告訴禪兒的,對吧?」
「那是因為富貴知道去的不是玲瓏,而是竹,料到他不敢輕易使用法力,才會那樣的。」
爺爺的話讓冷禪的內心翻滾著,緊咬著雙唇︰「富貴這個混蛋,他怎麼以這樣做,今晚我就要他十倍百倍的還回來,給小竹子報仇!」
看她咬牙切齒的模樣,不老樹有些不忍,告訴她這些是為了讓她激起內心的斗志,「小禪兒,有一點也許你們以利用一下,富貴和他之間不和,如果你們能夠巧妙的制造他們之間的矛盾,也許事情就好辦多了。」
听著爺爺的話,冷禪氣憤的小臉上終于露出了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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