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彩兒一本正緊的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你看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嚴箭心里暗暗叫了聲不好,敢情這丫頭是跟自己玩真的啊?「你的樣子不像開玩笑,但是為夫希望你是在跟我開玩笑。」
彩兒對他的話不以為然,揚了揚眉,嬌俏的小臉頓時多了些孩童般的淘氣,「我為什麼要開玩笑?如果你認為我的想法有不妥,那你告訴我哪里不妥?」
這樣的問話讓嚴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彩兒和自己都不是普通人,也沒有父母。婚禮本就是想給她一份驚喜,想要彌補以前的過失。
看他愣神,彩兒笑了,「回答不出來了是吧?你我都不是平常人,自然也無需走平常路,你做了那麼多事,為的是讓我開心。現在我考考你,能夠讓我最開心的事是什麼?」
「說實話,我猜不出來。」嚴箭說的完全是心里話,認識她已經很久了,可是從來都沒有留意過她喜歡什麼,什麼事情才會讓她開心。
彩兒眨巴著那雙美目,出神的看著他,「你這樣回答,雖然不能讓我開心,但是我卻很滿意,因為你說的是真話,沒有騙我。」
看著她那雙會的大眼楮,嚴箭忍不住去觸踫她的臉,如今的彩兒在他眼楮里是一件無比珍貴的工藝品。
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時常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彩兒,我決定了。不管你怎麼說。我都听你的。」
「那不就對了?現在我要你飛高了看。這一屋子的蠟燭,組成了怎樣的圖案?」彩兒的故作神秘,嚴箭有些不解,紅燭不管有沒有組成圖案,都象征著日子紅紅火火。
既然如此,還需要畫蛇添足嗎?不過彩兒的吩咐還是必須照辦的,不然惹得她新婚之夜不痛快,那可就成了自己的罪過了。
飛到半空中。俯身看下去,嚴箭的心潮瞬間澎湃了起來。下面的紅蠟燭湊在一起,組成了一個禮物盒的形狀,雖然不是很精致,卻也不難看出,彩兒是費了心的。
而如今禮物盒的中央,正是彩兒站著的位置,這份簡單的感動在嚴箭的心中蔓延開來。「你是要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我嗎?」。
彩兒很鎮定的搖了搖頭,向他招了招手,嚴箭眩暈著從半空回到彩兒身邊。含情脈脈的看著她,「那你這是什麼意思?讓我空歡喜一場。你會很開心?」
「錯!錯!錯!全都錯!既然你猜不出我的心思,就讓我告訴你,這個禮物盒子是要把你裝在里面送給我。剛剛我不是問你,什麼事情讓使我最開心?」
嚴箭仔細想了想,是這樣一回事,便沖她點了點頭,「是,但是我不知道。」
彩兒看他一臉的狐疑,瞬間嘟起了嘴巴,「你可不要告訴我,到現在為止你還是不知道。」
看她低下了頭,嚴箭也不忍心再逗她,輕輕的托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四目相對。「如果到現在為止,我還是不知道,是不是就不能嫁給你了?」
此話一出,彩兒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就是說你知道,既然知道你還逗我,你就不怕我一個不高興,把你轟出去?」
「不怕,新婚之夜你怎麼舍得?等了那麼久我才走到你身邊,你不會的。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很開心,以後我一定辜負你。」
彩兒笑了,一股腦的扎進他懷里,「我你不會辜負我。」
紅燭之中,兩個孤單的身影緊緊的擁抱著彼此,久久不願松開,「小竹子他們還在等我們,我們要不要看看?」
彩兒莞爾一笑,搖了搖頭,「知道你的心意就夠了,那個地方留著事情真正結束了再去吧。至于小竹子他們,就隨他們去吧。他們喜歡熱鬧,我卻喜歡安靜。婚禮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他們有心惦記著就好,參加就免了。」
听了彩兒的話,他完全不敢,這是她的真實想法。問世間,哪個女人會一個都不請,就這樣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如此簡單的完成婚禮?
「彩兒,你不會覺得委屈嗎?小竹子給冷禪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當時好像還很羨慕。」嚴箭就算此時,也依稀能夠回憶起當初小竹子和冷禪,結婚時候的他們是多麼令人羨慕的一對?如今輪到自己怎麼可以這樣就草草了事?
「我不覺的委屈,如果不是有任務在身,我情願和你留在這里放馬牧羊。平平淡淡的過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彩兒極力的憧憬著那種自由自在,沒有束縛的日子。
如果那天真的有幸到來,她一定會把看似平淡的日子,過得色彩斑斕。
嚴箭依舊無法理解她的思維方式,卻也不再試圖也改變她,她的想法只要自己無條件遵從就好。
「要我嫁給你就準備了這麼多啊?你不覺的委屈我啊?」
看到他賣萌的可愛模樣,彩兒笑的更甜了,拉著他走到床前。輕輕的揮了揮手,所有的紅燭盡數滅了。屋子里黑漆漆的,唯一能夠看到的光亮來自夜空。
「你是想讓我陪你看星星嗎?」。嚴箭看著窗外夜幕瓖嵌著的顆顆繁星,這一刻他的心是暖的。漫無目的的奔波多年,如今這樣的氛圍讓他不停的告誡自己,一定要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
彩兒沒有吭聲,只是一把掀起床上的被子,上千只的螢火蟲一窩蜂的飛了出來。紛紛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為這個漆黑的屋子增加了一抹亮色。
小女生的浪漫在升華,嚴箭還當真的有些招架不住,彩兒這是真心把自己當成女的了。「彩兒。你開心嗎?」。
「我很開心啊。但是我知道你不開心。對吧?」彩兒甜甜的一笑,將一只酒杯遞到他手里,「這個會不會讓你的心情好一點?」
嚴箭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忙了一天,全都白費,到現在一口飯都還沒吃,就要先喝酒。這丫頭是愛自己呢,還是恨自己呢?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完全沒有注意到彩兒疑惑的目光。
「你是不是餓了?」彩兒明知顧問,這一晚上似乎都在故意的挑戰他僅有的耐性,「只要你開心,餓死也值了。」
「我哪里舍得餓死你,之所以讓你餓到現在,就是想試試你,而已!」
嚴箭听到這話,整個人輕松了不少,「那你準備拿什麼給我填肚子,再這樣餓下去。我真的快不行了。」
「看在你還算合格的份上,晚餐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彩兒輕輕拍了下手。一桌子可可的飯菜出現在他面前,心里那叫一個感動啊!這彩兒是要麼不整,要整你就要把你整的沒脾氣,如今他可真的是大開眼界了。為了不辜負彩兒準備的一切,嚴箭吃的很賣力,她看的也很滿足。
這一晚上根本就不能怪他,原本自己給準備的一切,滿心期待的想要討她的歡心,結果到頭來什麼也沒有用上。來找她吧,又是紅燭,又是螢火蟲的,就是不管自己的肚子在抗議。剛才還在擔心,她會不會給自己準備一晚上的驚喜,活活讓自己餓死。如今看來他的彩兒還是挺善良的。
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彩兒就想笑,「你能不能慢點吃啊?別噎著!」
「我不怕噎著,我怕餓著!對了還有酒沒?倒兩杯!」
「干嘛?你剛才不是喝過了嘛?」彩兒就算再笨也不至于不知道他讓自己倒兩杯酒是想要干嘛,可她偏不想讓他這麼順利的過關。不管他覺得自己是故意刁難的也好,存心與他作對也罷,她就是要出了久藏心中的那口怨氣。過了今晚,所有的不愉快,她都會一股腦的拋的遠遠的。
嚴箭這會根本分不清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索性直說了,「剛才那杯不算,我要跟你喝交杯酒。」
看他滿嘴油膩膩的,彩兒皺起了眉頭,「交杯酒?算了吧?既然我們的婚禮不流于俗套,那自然就不必喝了,今晚我說了算。」
「你要不要這樣啊!什麼事都听你的,整個不像婚禮的婚禮,我就感覺你是在逗我玩一樣!」嚴箭不滿的叫囂惹來了彩兒的笑容,「逗你玩怎麼了?話從來不是說說就好的,你之前說過的,以後你把自己送給我。既然你是禮物,我當然可以任意發落,你怎麼可以不滿。」說玩頭別在一邊偷笑。心想看你還有什麼著!
嚴箭弄不清楚她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肚子也差不多飽了。用手戳了戳她,「哎!你不會真生我氣了吧!我不過就是那麼一說,你姑且也就那麼一听,好不好!」
彩兒依舊背對著他,抖落了下肩膀,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不好!」
「不好?為什麼?那你倒是說怎樣才能不生氣!新婚之夜鬧脾氣不吉利!」嚴箭一臉的為難,之前他的彩兒挺好的,這會是怎麼了?正在他愁容滿面之際,彩兒猛的一回頭,笑的花枝亂顫。嚴箭這才明白,這丫頭是逗自己玩呢,既然如此,他也不妨逗她一逗。
假裝一臉不高興的看著她,「新婚之夜,你就是這樣拿我尋開心,這個婚我不結了。我現在就去拆了那間小木屋。」說完就要走,他本以為彩兒會攔他,可惜沒有。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身後的彩兒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心里便開始慌了,默默的念著,好彩兒,給點面子,留我一下可好?
彩兒也不吭聲,就這樣傻傻的看著他,直到他自己繃不住了。笑嘻嘻的轉過身來,迎來的是彩兒淬不及防的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