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的聰明依舊如猶如當年,父親還在的時候就一直在我面前夸贊你,說你對藥材、藥理一點就通,假以時日,必能成就一番事業,造福一方。如今想必以師兄在用毒方面的造詣,應該以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不知道師兄有沒有感覺到這里有什麼不同之處?」
靈月的問話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如今的她早已不是當年的她,可自己也非當年的自己,只要他能將對手打敗,這點耐性還是有的。「師妹既然問到這了,那我也就言無不盡了,這里看似優雅、清淨。實則暗藏玄機,但是盡管師妹用了劑量較重的毒藥,卻依舊無法置我于死地。」
听他有恃無恐的說出此話,靈月笑了,漫不經心的給自己倒了杯酒,輕輕的抿了一口,「是不是置你于死地並不重要,重要的事我能不能報仇。也許你不是很清楚,這里長年生長著一種毒草。這種草長年不見陽。無.;「。小說光,它所生長的地方,百蟲不侵。」
這樣的話在鬼面毒王听來,覺得她根本是在故弄玄虛罷了,師父的所有醫書他花了兩年的時間,早已爛熟于心。想到這里,抬眼看了一下她,「你是想告訴我,這里有這樣的毒草,是我不知道的,或者想要告訴我,我已經中毒了是嗎?那你大可以放心,想我死的人何止千萬?如果能有師妹作陪,黃泉路上也不會很孤單。」
「那倒也是,既然師兄能夠如此從容淡定,那麼我也就無需多言了。」靈月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性格。既然能夠來到這。必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否則他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冒冒然。在十二年後的今天來這里報仇。說是報仇,其實就是不服當初自己的性命,掌握在谷主的手里而已。
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小雷兒顛顛的跑了來,「娘,你干嘛丟下雷兒,自己來這里,還在這吃東西。雷兒也要吃。」說完伸手就要去抓桌上的菜。
靈月心頓時揪了起來,慌張的跑,一把抱住他,塞了一顆要進他的小嘴巴里,「雷兒乖,這顆糖豆豆可好吃了,你把它咽下去,做個听話的好孩子好不好?」
小雷兒皺著眉點了點頭,好不容易吞下去,眼淚水卻濕了眼眶。「娘,這顆糖豆豆好苦。雷兒以後再也不要吃了,苦死了!」
看著他們這般的母子情深,鬼面毒王倒也樂得看戲,更何況這樣的好戲可不是時時都能夠看到的。悠閑自得的喝酒吃菜,完全不懼怕靈月在這給自己準備的毒藥盛宴。直到谷主的到來,他才不似之前那般的冷淡。
「雷兒,爹爹跟你說過什麼?」谷主著急忙慌的趕來,看到的是妻子眼中的恨意,某人臉上的不悅,以及寶貝眼中委屈的淚水。伸手拉過他,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
靈月緩緩的站起來,帶著滿腔的怒火瞪著他,「我剛剛跟你說什麼的?你忘了嗎?還有這里一定不是他一個五歲的孩子能夠找的,你到底想要干什麼!你是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死在自己面前才開心還是怎樣!」
「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沒有什麼話可說。是我帶雷兒來的,我不能眼看自己的妻子死而什麼事都不做,我做不到!我不能沒有你,雷兒更不能沒有媽媽。你先前在這里研制了無數的毒藥,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靈月面不改色的看著他,「是,你說的不;「,我的確研制了很多的毒藥。這里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我若不做點什麼就辜負了老天的恩賜了。」嘴上這樣說,心里卻為之打鼓,這些年來她一直將爹娘的死記在心上。當初之所以那樣放過他,一是想要學娘的善良,二是自己沒有辦法殺他,索性便放了他。
這些年她努力的想要忘記爹娘的死,可是她越想忘記,爹娘慘死的畫面就越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每一次午夜夢回,她都會看到爹娘,那種揪心的痛就這樣潛移默化的跟隨了她很多年。正是因為這刻骨銘心的痛,才會讓她萌發了報仇的念頭,所以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在悉心研制世間最毒的毒藥。
谷主這些年來一直由著她,那是因為她根本就無法離開這里,既然無法離開,那報仇一事便是空談。可如今看來他徹底;「了,老天跟他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讓一切回到了原點。
「靈月,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就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們也一樣是可以合力改變的。」
听了他的話,靈月一陣狂笑,「合力改變?你那些根本就是鬼話!你對驚雷的態度根本就已經告訴我,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數,要不是之前在石壁上看到的畫面,或許這一輩子我都會選擇,把仇恨埋在心底。可當我看到那一幕的時候開始,我便不能再騙自己,一切的定數都是命中注定的。」
谷主听到她說這些,頓感無力,山洞石壁上的畫面他曾經看了無數次。可即使如此,後面的畫面他用盡所有能夠想到的辦法,依舊不知道是什麼,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到了那里就斷掉了。這樣的不安與惶恐,這些年來一直都伴隨著自己,讓他食不知味。
「娘,你別這樣,雷兒害怕!」小雷兒看了一眼靈月,委屈的小模樣,讓靈月的母愛瞬間開始泛濫,一把將小雷兒抱在手里,「好雷兒,不怕,娘在你身邊。你現在告訴娘,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雷兒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不過哥哥被爹爹弄暈了,爹還說哥哥不是好孩子,所以不會帶他找娘。」
听到這樣說,靈月再也無法平靜了,猛的盯著他,「你到底對驚雷做了什麼?你不要忘了他也是你!你沒有給他半點父愛倒也罷了,你怎麼還能讓他……」
看著她的委屈,谷主心里是在意的,可惜就算他再怎麼在意,也無法改變他們每個人身上背負的使命。
鬼面毒王大概是听明白了,他們夫妻二人說的話,根本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想要和自己一決高下嘛。放下手中的酒杯,緩緩的站起來,看著他們,「你們不必爭了,我會讓你們共赴黃泉,那樣你們彼此也有個照應,不會覺得孤單。」
「誰送誰下黃泉,還不知道呢!」驚雷拿著寶劍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趕了,那一臉正義凜然的樣子,儼然像極了他爹。看到他,谷主的臉頓時黑的不能再黑,「誰讓你的!」
「驚雷不知道爹爹為什麼從小到大都不喜歡我,但是有件事情,驚雷還是看的清楚的。在爹的心里,還是在乎驚雷的。俗話說的好,天下無不是之父母,不管你們在想什麼,驚雷都完全有理由相信,你們是為了驚雷好。今天就讓孩兒為你們,殺了這個壞蛋!」
看著這小家伙一副不怕死的樣子,鬼面毒王就感覺到心里不舒服。這小家伙像極了他爹,在自己看來都一樣那麼可惡。「既然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說話的功夫,從懷里掏出了一只魔笛,放在嘴邊輕輕的吹奏起來。
靈月頓感不妙,一個箭步沖到了驚雷的面前,「孩子,快捂住自己的耳朵,你要記住娘的話,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看到什麼都要當做自己沒有看到。」
「娘,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你們想要保護我,而我也想保護你們。如今驚雷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你們了,所以娘,您放心,有驚雷在你們絕對不會有事的。」
看著他稚女敕的小臉,神情鎮定,讓她難免心生不舍。懷中的小雷兒更抱住靈月,把小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哥哥說的沒;「,有我們在,一定不會讓爹娘有事的。」
前一秒說的輕輕松松,後一秒卻,蜈蚣、蠍子、毒蛇、毒蜘蛛那些毒物正成群結隊的向他們涌來。小雷兒和驚雷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驚雷大點,還知道拿手中的劍去趕走那些毒物,小雷兒也就只剩下哭聲了,「娘,雷兒害怕,怎麼這麼多啊?雷兒要,雷兒要!」
看他哭鬧不休,靈月順手拿來一盆不起眼的綠色植物放在跟前,眼前的毒物便繞著它走。看到這個,鬼面毒王的魔笛突然間停了,一個瞬移便來到了他們身前,將那盆植物搶了,「師妹你千藏萬藏,終究還是敵不過這母子情深,所以師妹你還是輸了。」
听他說這些,靈月恨的牙根癢癢,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如今不是她感情用事的時候,兩個孩子在她跟前,就算要用毒,她也得有所顧忌。看向一旁的,「你幫我把孩子們帶走,我自有應付!」
「你認為他現在還能走的了嗎?也許師妹不知道,雷之號角是不能在雷谷用的,否則只要它的聲音一響,雷谷就會瞬間化為烏有。所以沒了那樣寶物,他在我面前如同廢物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