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鬼面毒王的心情卻平靜了不少,氣定神閑的看著她,「師妹,你只要能夠下的去手,辜負你爹將這個寶貝留給你的那份心。我又有何懼?不過你可想清楚了。」
「你威脅我?」
「威脅你?我現在被你傷了,這里又是你們的地盤,我能夠威脅你什麼?我不是就是提醒你一下而已,有些事情想清楚了再去做,因為一旦做了就沒有辦法回頭了。」論心理戰,橫豎都是靈月輸,他之前說的不;「,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自己就算早已備下了這屋子里的一切,但內心深處依舊不願意親手送了他的命。
山洞石壁上的畫面早已經結束了,如果她猜的不;「,她的兩個孩子一定不會再有事了。希望他們經歷過今日的事情,以後能夠長成不懼風雨的男子漢,也不枉費了自己的一片苦心。
「師兄,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無,;「,小說,我也不怕告訴你,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家人。既然帶你來這里,我就沒有打算活著出去……」
靈月那慷慨赴死的決心還沒有表完,就被鬼面毒王給打斷了,「你覺得我來了這里就會一點準備都沒有嗎?你就確定剛剛給你的解藥,就一定是真的?」
「那你就相信我手中的千年解毒蟲,一定是真的?實不相瞞剛剛在讓驚雷出去的時候,真的已經給他帶出去了。」她師兄是怎樣的卑鄙小人,靈月又怎麼會不知道?如果不給自己留一手,等同于是在拿一家人的性命在做賭注。一直都知道自己對用毒方面的能力。差強人意。
但若談到機關設置。面前的這位可差太遠了。「師兄,也是我們該新賬舊賬一起算的時候了。」最後一個字說出口的時候,靈月輕輕的擰動了身旁的一個圓形開關,從四周射出無數的鋼針,刷刷刷的向他們亂射了。靈月不會武功,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躲,所以自然而然的先中招。
鬼面毒王倒是不停的躲讓,可惜鋼針之多多如牛毛。他根本不可能全部躲。看著一根根的鋼針射進他的身體里,靈月口吐鮮血的狂笑,「師兄,一切的事情皆因你我而起,今日就讓我們一起共赴黃泉吧!哈哈哈哈哈!」
「你個瘋!你知不知道,真正可惡的是你的谷主!他一早就知道你是他命定中的妻子,所以就去找你,他身上的傷根本就跟我一樣是騙你的!」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算自己用毒出神入化,如今終究還是著了她的道。自己本就是大夫,身體狀況如何又怎會不知。此刻的他根本就難逃一死。終于一代毒王,癱倒在地上,低下了他的頭,苟延殘喘的看著靈月。
靈月听到他的這些話,心中有太多的感觸,騙也好,瞞也罷,人死如燈滅。喝下孟婆茶,前塵往事都會如同過眼煙雲一般消失殆盡,就算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上天的捉弄,作為她——沙漠中的一顆沙礫又能改變什麼呢?
「我是瘋子,你也是瘋子!我瘋了一輩子,害死了自己的爹娘,換來了一個謊言。你呢?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雙手沾過無數人的鮮血,到頭來不過是自掘墳墓罷了,結果還不是一樣!」
「我跟你不同!一輩子我都在騙人,可你這十幾年的時間都在被騙中過日子!你比我可憐!事情已經到了今天的地步,我也不怕再送你個秘密,你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驚雷嗎?」。
靈月此刻腦子已經開始模糊,耳朵雖然還在听著,但是已經精疲力盡說不出來話了。「那是因為他不甘心,守著雷之號角一百多年,到頭來卻要看著驚雷將它帶走,到頭來只剩下他自己一個孤家寡人。所以他才會對你的小那般珍愛,你又知不知道,以他的功力,他所想救你出去並非難事,他為什麼不來救你?」
「那是因為你過早的知道,今天會發生的前半段事情,所以你刻意的做了一些事,改變了事情發展的正常過程。他怕遭到天譴,所以才會任由著你做這些事,你個蠢貨!虧了你還處處為他們著想,到頭來不過慘落得給人當炮灰的地步!」
他的話說完,靈月也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靈魂從身體里游離而出。看著躺在地上的他,「我是蠢貨,可惜再蠢也蠢不過你肆意的拿別人的性命開玩笑。你當年,聾了雙耳,你自己給自己治好了,可惜你沒有給自己救心!娘和我都給了你活下去的機會,你卻不知道珍惜,最終落得今日的下場,那是你自找的!」
「哈哈哈!一個能夠承認自己是蠢貨的人,還不至于蠢到哪里去!」話音剛落便吐血而亡,靈魂出竅的瞬間,兩個鬼差站到了他面前,「你終于來報道了!你不配做人,更不配做鬼!」說話的功夫,鬼面毒王便消失了,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他這號人物,永遠不會……
靈月看到他們,微微一笑,「兩位鬼差大人,我這就跟你們去地府。」
「你不必這樣著急,你身前陪著你父親救過不少的人,這是功。閻王爺說了,你可以暫時待在這里,只是你要記住,不能讓你的家人看到你,你可能做到?」
「當然可以,我有一言不知道當問不當問?」靈月說的小心翼翼,仿佛自己若是一個不留神,面前的鬼差就會帶走她。
「你可是想知道什麼時候,你必須回地府?」
「正是!」
「閻王說了,等驚雷離開雷谷的那一刻,你必須回來報道,否則就會落得和你師兄一樣的下場,你要切記!」
「是,靈月記下了。」
之後鬼差便離開了,待他們走後靈月親眼看著自己的悲痛欲絕,親眼看著兩個依舊年幼的,哭成個淚人。最終在雷谷之中找了塊地,埋了自己。
隨後的日子,靈月的鬼魂一直在雷谷沒有離開,谷主為了不讓外面的人來打擾他們的平靜。所以在雷谷設下結界,非有緣人絕對無法進來,而進來的唯一通道便是山頂的那條鐵鏈。
這些年來,靈月目睹了谷主與驚雷之間一觸即發的矛盾,他們之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得劍拔弩張。而小雷兒自從那事之後,個頭在一年年的長高,可惜的是心智似乎就停在了五歲的時候。終日傻呵呵的不是跟著他爹,就是跟著他哥哥。
谷主的脾氣也因為靈月的死變得焦躁不安,對驚雷的態度更是一落千丈。驚雷曾經在靈月的墳前哭訴,「爹爹是個懦弱、不敢擔當的偽君子,嘴巴上說他會好好保護娘,到頭來活生生的演繹了那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听著他稚女敕且孩子氣的話,靈月是哭笑不得,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放下對他爹的仇恨。其實萬事有因才有果,就算他只是順應了天意,沒有救自己,嚴格意義上也不能說是他的;「。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在命運面前,誰又能獨善其身呢?
「故事听完了,你怎麼看?」
面對靈月的疑問,小竹子只是淡淡的一笑,此時的他因為喝酒的原因,早已經微醉,看著手中的酒杯,「沒有什麼可怎麼看的,只是替驚雷感到不值。他爹就為了那樣一個站不住腳的理由,而不願意給他一丁點的父愛,實在可笑!」
「那你是不是也應該知道,我需要你們幫我做什麼了?」靈月凝視著他的眼楮,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在等他們的到來,為的也就是想要化解他父子之間的矛盾。
小竹子笑而不答,緩緩的站起身,看著夜空中的一輪彎月,「這個忙我們未必能夠幫上忙,解鈴還須系鈴人,而這個系鈴之人不是別人,是你。」
「這個道理我比你清楚,可是剛剛你也看到了,今日的谷主已非當年的他,人已經變了。」靈月目睹了他的變化,卻不能替他排憂解難,最終導致他性情變得古怪,脾氣變得暴躁,心中的自責是可想而知的。
小竹子不急不慢的轉過身,與她對視,「是他變了還是你們都變了?你若真的想要幫他,又怎會一點辦法都沒有?原因只有一個,你心里還在記恨他,他知道事情一步步的發展過程,卻沒有告訴你,還千方百計的愚弄你的感情,你心里不服,才不願出手。」
「不管是不是你說的這樣,你們都必須幫我這個忙。」靈月回答的氣定神閑,不帶絲毫的余地,自從她成為鬼魂以來,她擁有的能量大到幾乎可以毀掉整個雷谷。
看她這樣鎮定,小竹子難免替她覺得可悲,在她所敘述的故事中,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不得而知。可不管事實如何,時隔今日她依然無法面對內心深處那個最真的自己,「幫你可以,關鍵是你希不希望我們幫你,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要不要我們幫你。」
「不用想,你們只要照我說的做就行了。」靈月沒有絲毫的猶豫,或者說她在極力的掩飾另外一個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