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櫻狐疑的看了一眼那個帶頭的領隊,顯然的,他是看到自己剛才的身手,想留住自己的吧?正好眼下自己也沒地方可以去,赤武學院的那班人此時還滯留在城外,要辦事自然要等他們一起進城了才行,自己何不趁此機會先探探這里的情況?
「你們那有吃的麼?」月傾城歪著小腦袋,此時自己最關切的是這個問題。
慕容櫻嘴角抽抽,幽怨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小身影,這個弟弟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久,什麼時候養成了愛吃的個性了?再這樣肆無忌憚的下去,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變成一個美美的大胖子?
听到他這麼孩子氣的話語,劉家老爺頓時笑了一聲,雖然城中物質匱乏,但是養一個孩子的糧食還是有的,「自然有吃的……」
「那好吧,我勉為其難的跟著你們去吧……」月傾城微微皺眉,好似在做著什麼重要的抉擇一般。
「那麻煩大叔了……」慕容櫻笑笑,心里已經暗暗有了盤算,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這城中的百姓才對,明明這里與外界幾乎隔絕,為何他們不將結界散了讓朝廷的人來幫忙呢?真是奇怪。
劉家老爺笑笑,眼底閃過一絲商人該有的一絲精光,看眼前這兩個小鬼像是無家可歸,要是能趁機補充一些戰斗力,這次出門真是值了。
很快的,二人跟著車隊緩緩的往城西的方向行去,一路上倒是安靜得很,整個鎮河古城仿佛陷入一片的死寂當中,路上行人寥寥,偶爾有幾個孩子匆忙的跑過,除此之外,入眼的皆是一片荒涼。
「劉叔,回來了……」還沒走到目的地,迎面便走來一個面黃肌瘦的男子。
慕容櫻微微一愣,在看到那個男子的時候似乎看到了他身後還飄著一個模糊的影子,但是那也只是一瞬,眼前這個男子面容肌黃,身形瘦小,好似整個身子板就剩下骨頭支撐著一樣,很明顯的,應該是有重病了吧。
看到他,劉家老爺淡淡的笑著,但是眼底卻閃過一絲憐惜,「水旺,身體可好些了?」
听到他關起的問候,水旺眼底劃過一絲滿足,「劉叔,沒事的,最近精神頭好多了……」
見他強撐著笑出來,劉家老爺幽幽的嘆口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顧自己……」
水旺點點頭,這才往另一邊走去,那消瘦的背影讓人看著一陣心疼。
「大叔,你那個朋友看起來是重病吧?」慕容櫻見他已經走遠,忍不住上前問道,既然有病,那干嘛不去看?
劉家老爺嘆口氣,緩緩的點頭,「等你到了宗祠就知道了……」
宗祠?慕容櫻微微一愣,難道他們已經全部都退到了宗祠那了麼?可是明明都能出城,他們為何還是要呆在這個是非之地?
車隊繼續前行,還沒走出幾百米,遠遠的便能看到一個偌大的古屋,說是古屋,也不過是一棟破舊的房子罷了,此時門口似乎還站著幾個孩子在玩耍,大人們靜靜的坐在一旁,目光無神的看著一處。
見到車隊回來,原先毫無精神的眾人,頓時好像被打了雞血一樣,紛紛朝車隊的方向跑去,嘴里還咿咿呀呀的叫著讓人听不懂的詞匯。
慕容櫻微微皺眉,難道他們是哪個番邦的麼?為什麼講的話自己一句都听不懂。
「把東西都抬進去……」劉家老爺開始發號施令,完全沒覺得哪里不對勁。
見他們一個個的將車上的箱子往里搬,好似突然變得有使不完的勁一樣,跟剛才那個無神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小櫻櫻……」月傾城忍不住上前抓著她的手,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那些人看起來好恐怖的樣子,今晚真的要在這里睡麼?
感覺到手心里傳來的溫度,慕容櫻寵溺的笑笑,伸出手拍拍他的頭,「沒事的,有我在呢……」看那些人的樣子跟之前那個男子如出一轍,顯然他們都是受到了某種東西影響才會變成這樣的吧?
「讓你受驚了……」等貨物全部都搬了進去,劉家老爺這才緩緩的走上前來,有些抱歉的看著他們。
慕容櫻余光又看了看遠處呆站著的身影,心里已經有了初步的診斷,「大叔,他們都染病了麼?」
看她不過是一個孩子,為何總是問這個問題?劉家老爺心里難免有絲不快,畢竟對方總是那生病這種事掛在嘴邊,而她又沒辦法治,給人一種在說風涼話的感覺,「沒事,今晚你們就睡在東廂吧……」
見他眼底劃過一絲溫怒,慕容櫻也不好繼續問什麼,既然人家不願意說,自己干嘛巴望著去問,「知道了……」說完便拉著月傾城往東廂的方向走去。
「劉叔,嬸她……她……」一人焦急著跑了過來,額頭上不滿細汗,雙眸殷紅,像是剛大哭過。
見他那樣子,劉家老爺心里頓時升起一抹不安的預感,「快……快帶我去看看……」
看著他那急急忙忙的身影,慕容櫻疑惑的眨眨眼楮,本想著等他們的人帶路的,要不然自己怎麼知道睡哪個房間啊?可是看剛才那個領隊的樣子像是遇到了什麼重大的事情,那該死的好奇心又開始發作了。
月傾城晃了晃她的手,好似很了解她一般,「想看就去啊……」
「就你鬼機靈……」慕容櫻佯裝溫怒的瞪了他一眼,二人這才跟著往一邊走去。
原先站在遠處觀望的眾人見她動了,這才屁顛屁顛的跟上,眼里帶著絲絲疑惑,這時候居然還有人來這鬼地方麼?
這座古屋外表看著不大,但是當你身置其中時,才會發覺它的容納是有多強,當初的設計者顯然是很有心的,將這古屋建設得如同陣法一般,走廊之間相互環繞,只要稍稍一個不慎,就容易迷失方向,所以,如果沒有人帶路的話,就是你在里邊走個一天一夜,也未必走的出去。
「孩子他娘……」還沒走到目的地,便听到里邊一陣陣抽噎聲。
慕容櫻一愣,難道這會有人死了麼?可是,自己並沒有感覺到那股死沉的氣息啊?奇怪。
「嗖……」前腳還沒踏進屋子,迎面便射來一只短箭,直直的往腳踝的地方扎去。
慕容櫻動作快,在那支箭還沒射過來時,身體輕盈的往後退出幾步,這才躲開那支箭,饒是如此,難免還是有些心有余悸,只不過是跟過來看看,至于這樣動粗麼?
「阿奴,她是客人……」听到動靜,劉家老爺這才擦擦眼角的淚花,聲音還帶著些哽咽的味道。
見他這麼說,站在邊側的一個身影這才微微收斂,將手中的長弓掛到後背,仍舊目無表情的看著另外一處。
果然是一群怪人,慕容櫻抬起雙眸看了眼那個射箭的家伙,看他也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皮膚黝黑,似乎還帶著絲絲光澤,那齊眉的劉海兒顯得特別古怪,如果不是一直板著一個臉,他要是笑起來估計還能稱得陽光,只是眼下那副要死的表情,讓人看著心里很是不舒服。
「你怎麼跟來了?」見她沒事,劉家老爺也稍稍放寬心,畢竟族里懂武力的人不多,眼下這種特殊情況自然是多一個幫手是一個。
慕容櫻見他問話,這才目光從那個木炭身上移了過來,「閑著無事,就過來看看……」邊說邊看了眼不遠處床上的身影。
「讓你看笑話了……」劉家老爺幽幽的嘆口氣,顯得有些失落,「內子剛走,眼下這喪事又不能大辦,只能等明日直接送到宗祠堂就行了……」
內子?慕容櫻一時間沒從這個稱呼晃過神來,應該就是他老婆的意思?按照他的意思是,床上那個人死了?可是自己為何還能從那邊感覺到一絲生命氣息?
見她目光一直盯著床上的身影,劉家老爺有絲不悅起來,這人已經走了,她是在看什麼?「小娃兒,你……」
「她沒死啊……」慕容櫻還沒等他話說完,直接打斷了他,眼下這人還沒死,他們這是哭哭淒淒的干嘛?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兒頓時愣了下,而後帶著狐疑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小鬼,她的意思是,人沒死?這是開什麼玩笑?可是看她那堅定的表情以及篤定的語氣,又不像是在說謊,畢竟,有誰會拿死人開玩笑?
「她確實沒死啊……」見他們似乎不相信,慕容櫻再次確認,沒錯,自己還能感覺到那股生命力,所以對方一定還活著。
听到她這般確定,一旁面無表情站在一旁的阿奴也跟著微微一愣,那個孩子,膽子倒是很大。
「真……真的?」劉家老爺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自己明明試過啊,床上的人已經沒氣了,怎麼可能?
慕容櫻點點頭,雖然自己能感覺到那股生命力,但是氣息還是很微弱,要是再不治療,估計還是難逃厄運。
「小櫻櫻可是藥師,你們要相信她才對,別到時候發現人真的有救,哭著來求她……」一旁的月傾城有些不滿了,看著他們那個懷疑的模樣,真的有種欠揍的沖動。
「藥……藥師?」劉家老爺已經懵了,從未听說過滄瀾國有個看起來不過十歲的孩子成為藥師的,那得有多大的能力?
在場的眾人也因為那一席話被震得有些不知所措,藥師啊,那可是在滄瀾國極為珍貴的,居然會出現在這里?還是一個個孩子?
「如果再拖延下去,我可就不能保證床上那個人還能不能活了……」慕容櫻環抱著雙手,語氣平淡得好像在說天氣如何一樣。
見她那樣說,劉家老爺頓時有了絲希望起來,慌忙將她招呼進去,「請……」
果然這換臉比換書還快,慕容櫻也不跟他計較,只是見不得有人將活人埋了而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這般的好管閑事了。
等到走近,這才看清床上那人,像是個三十出頭的女子,面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上似乎還泛著密密麻麻的黑點,給人一種中毒的感覺,但是看她的身形,卻不像那些人那般瘦弱,相反的,反而有些臃腫,這倒是奇怪了。
「還有救麼?」看著她一動不動的站在一旁,劉家老爺小心翼翼的問道,仿佛怕驚擾了她。
慕容櫻微微皺眉,右手輕輕一動,只見一根銀線從袖中飛出,緊緊的繞著那婦人的手腕轉了起來。
這是銀絲探脈麼?在場的眾人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常人用手搭脈都有可能誤差,更何況中間隔著一根銀線,那孩子,當真會醫術麼?
銀絲剛接觸到那婦人的手腕,猛的便感覺到一股煞氣從銀絲那一頭傳來,帶著如猛虎般的氣勢,讓人的心都跟著一顫,這種感覺,是那樣的真實,恍如蟲蠱?
「怎麼樣?」見她臉色越來越不好,劉家老爺更加的擔心起來。
「不要吵到她探脈……」月傾城有些惱怒的瞪了那人一眼,雖然自己也很擔心小櫻櫻會出事,但是眼下,自己更應該相信她才對。
「能帶我到你們宗祠看看麼?」慕容櫻收回銀絲,轉身看向一旁的領隊。
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劉家老爺雖然心有疑惑,但是又不敢問出來,此時自己娘子的性命可是掌握在她的手上,自然不敢怠慢,「好……」
見他那擔憂的神色,慕容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還活著……」
雖然只是簡單的四個字,但是卻是最好的解釋,劉家老爺頓時來了精神,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從開始自己就覺得這個小鬼肯定不凡,想不到卻是這般的厲害,「阿奴,你們在這里照看著,我帶客人去宗祠那……」
得到自家主人的命令,一旁一直面無表情的身影這才微微點頭,身體直直的站在一處。
慕容櫻回頭看了一眼那人,他這樣一直站著不累麼?還筆直筆直的,這腰板子難道就不會酸?可真是個怪人那。
在劉家老爺的帶領下,二人還沒走出多遠,便能看到那氣氛凝重的祠堂了。
還沒邁進祠堂,迎面便能感覺到那股懾人的煞氣,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祠堂外的草木都已經枯萎,只剩下那干枯的殼子,甚至連一只蟲子也沒見到,整個氣氛顯得特別的凝重起來。
「大叔,這鎮河古城上方的結界是你們弄的麼?為何不散了它然後你們都出去呢?」慕容櫻問出一直想知道的。
「哎……」劉家老爺無奈的嘆氣,「那結界是自然啟動的,上次那幾個雇佣兵團在城里鬧,不小心觸動了古城靈脈,從那時候開始,整個古城都變了,人也變了,雖然可以借助靈石出去,但是這古城是大家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自然是不願意就此拋棄的……」
難道只是因為不想離開?雖然這個理由很正當,但是又有些勉強,慕容櫻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沒再追問下去,既然對方不願意說,也不好強人所難。
「這就是祠堂了……」劉家老爺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
慕容櫻微微一愣,慌忙從懷中拿出一個紫色瓷瓶,倒出兩顆,「傾城,吃下……」
一旁的月傾城也早發覺到這里的不對勁,想也沒想就拿著丹藥吃了下去。
等一切準備好,二人這才緩緩的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小櫻櫻,那些是……」剛進門,月傾城頓時有些吃驚,不安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兒,手不知不覺的拉上她的衣角。
「恩……」慕容櫻也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
如果眼前的東西看著沒錯,確實是他們的祠堂了,正前方擺放著不下百個靈位,靈位的前方都放著一個小盒子,那浩浩蕩蕩的陣勢著實讓人有些吃驚,祠堂的兩邊擺放著幾個鐘鼓,顯然是以前祠堂祭祀時用的。
「小娃,可能你還不知道十年前的那場大戰,我鎮河古城當時是多麼興旺,人才輩出,只是那次大戰,幾乎耗盡了城里最後的戰斗力,這里的牌位就是那些勇士的,你莫要怕,他們都是英雄……」見她神色有異,劉家老爺慌忙解釋。
「你自己看看吧……」雖然很不想讓他知道一些真相,但是總比一直愚昧下去更好,慕容櫻心想著,再次從懷里拿出那個紫色瓷瓶,輕輕的遞了上去,「聞聞就好了……」
劉家老爺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還是照著她的話做了,輕輕的靠近那瓷瓶,便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頓時讓人神清氣爽。
「好了……」慕容櫻將瓷瓶收回,示意他往前看。
劉家老爺見她那嚴肅的樣子,也不敢怠慢,直接朝前方看去,頓時一愣,猛然往後退出幾步,好似胃里突然一陣翻騰,有種惡心的感覺,身體忍不住直接往外奔去,開始狂吐。
剛才圍繞在那些牌位四周的是什麼東西?黏黏稠稠的如同漿液一般,似乎還在輕輕的蠕動,這咋眼一看,好似自己整個人都身至其中一樣,輕輕一個抬頭,便能踫到那些東西,好似腳上都沾染了不少那種液體。
「嘩……」慕容櫻不知從哪里拿出一盆水,直接往他的腳上倒去。
一直處在震驚中的劉家老爺感覺到腳上濕漉漉的,有絲涼涼的感覺,這才稍稍回神,驚恐的看著身旁人兒。
「放心吧,我在那水里放了些抑制蠱毒的藥粉,沒事的……」慕容櫻說完將盆子放到一邊,這親眼讓他看清楚也好,看來前段時間那些雇佣兵團不僅讓這里的靈脈受損,連保護他們祠堂的保護罩也跟著消失,要不然怎麼會讓那些蠱蟲那般的泛濫?相信城里的人也是受到蠱毒的影響才會變得這般吧?
「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們……」劉家老爺算是見識到了她的本事,整個人都跪到了地上,好似抱著一個救命稻草一樣不肯松手。
這個不用他說,自己也會幫忙的,明明應該是一個安逸的古城,卻不想因為靈脈受損變成這樣,說到靈脈,要是自己能找到,說不定對自己的修為也有幫助。
「放心吧,我會幫你們的,眼下,還是救你的夫人要緊……」
「謝謝……」劉家老爺聲音哽咽著,就差沒上前抱著她痛哭了,自己從未想過這個病的源頭竟來自祠堂,那可是眾人一直仰望的勇士啊,想不到這災難源頭居然是他們。
慕容櫻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雖然說剛才那些東西暫時沒辦法跑出祠堂,但是我們也不能松懈,你讓人在祠堂的周圍先撒上一些硫磺粉,暫時可以遏制一下它們繼續擴散……」
「是是是……」此時劉家老爺早已經將她的話俸為神旨,不敢有半點的忤逆。
「那我們先回去看看您夫人吧……」慕容櫻回頭看了眼那祠堂,好似能清晰的看到那些蠱蟲凝聚成一個人形模樣的東西,相對于說是靈脈受損,自己怎麼覺得那些蠱蟲倒像是那些勇士生前的怨念集結的呢?
之前那個婦人不過是突然一口氣沒提上來,造成了假死的狀態,只要稍稍渡氣,便能無礙,後面就是看怎麼將她身體里的蠱蟲給逼出來了。
「小娃,這樣真的可以?」劉家老爺小心翼翼的上前問道。
此時那婦人已經被放置在一個大桶內,桶內盛滿的熱水,空氣中還時不時的傳來一陣藥香味。
慕容櫻繼續往桶里放藥材,還好當時讓小土他們在空間里種植了不少較為名貴的藥材,想不到此時卻派上用場了,說到蠱毒,雖然很想讓小土幫忙,但是它的身體一直太弱,怕它受不了這蠱毒的刺激,上次就因為幫那蘭雍解毒耗費了它太多的精神力,到現在身體還沒恢復。
「小櫻櫻,藥粉好了……」月傾城熟練的將磨好的藥粉遞了上去。
慕容櫻只是輕輕的伸出手指沾了些,直接撒在了那婦人的頭上,抬眼看了看身後那一堆好奇的身影,「剩下的藥粉你們每人沾一些就好,放在不常踫到的地方,可以預防蠱蟲……」
得到了她的許諾,眾人頓時一窩蜂的上前圍著那個小小的身影,早前劉家老爺已經將事情經過跟他們解釋過了,自然知道那蠱蟲的威力,雖然他們也知道此時他們身上多少都沾染了些,但是能預防多少是多少了吧。
等到慕容櫻替那婦人扎完針,已經是半夜了,但是圍觀的人似乎也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從開始便一直圍觀著,時不時的發出一聲聲感嘆,眼里滿是崇拜的目光。
「每過一個時辰,她便會吐血一次,等血一吐完,馬上倒入火盆,不能有絲毫的停滯,要不然血里的蠱蟲跳出來,我可不管,等到她吐出的血逐漸變回正常的紅色,你們再來叫我……」慕容櫻話剛說完,忍不住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是是是……」此時劉家老爺早已經準備就緒,拿著盆子在一旁等著接了。
那個叫阿奴的早已經在另一邊燒了個居然的火盆,那耀眼的火光照耀在他那黝黑的臉上,竟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違和感。
「如果你因為太激動而將血打翻在地了或者別的情況,就將剛才給你們的那些藥粉撒上去……」慕容櫻神色嚴肅的看了他們一眼,明天還有的自己忙的,必須先回去好好休整一下。
「放心吧……」劉家老爺信誓旦旦的說著,滿眼的自信。
「還有我們呢……」眾人也隨身附和。
怎麼覺得他們好像突然變得更加親昵起來了?慕容櫻笑笑,這才帶著月傾城往另一邊走去。
剛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因為太累的緣故還是什麼,竟一下子沉沉的睡了過去,夢里,好似見到一個熟悉的東西,發著那暖心的光暈,突然,四周變得烏雲密布,好似有閃電劈過一樣,定楮一看,才發現是從那個東西身上發出來的。
「額……」慕容櫻一怔,頓時被嚇醒,抬眼一看,此時竟是早上了麼?那溫暖的陽光從窗戶那直射進來,竟出奇的舒服。
穿好衣服,也不知道那些人弄的怎麼樣了,是該過去看看了。
還沒走到那屋子,遠遠的便能听到里邊一片熱鬧的叫聲,那叫聲中帶著喜悅,興奮,好似人的心情也不知不覺跟著好了起來。
看來他們是成功了吧?慕容櫻心想著,緩緩的往里邊走去。
「小娃,快看,是紅色的了,紅色的了……」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劉家老爺如同孩子一般,拿著盆子上前欲邀功一樣。
「辛苦你們了……」慕容櫻嘴角也掛起淡淡的笑意,徑直往那個婦人的方向走去,此時看婦人的臉色似乎也慢慢的變得紅潤了起來。
「那應該沒事了吧?」劉家老爺試探著上前問,心里還是有些不安。
慕容櫻開始收回銀針,「放心吧,人是沒事了,就看後面怎麼調養了……」
得到了她的答案,眾人頓時歡呼,好似巴不得馬上慶祝一般。
等到將婦人安排好了,慕容櫻這才稍稍松口氣,看著一旁族長那擔憂的神色,想來他也是極愛這個夫人的吧。
「大叔,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總感覺這麼大的陣仗不可能是一個靈脈受損就能解釋的。
听她突然這麼一說,劉家老爺頓時一愣,雖然早知道瞞不過她,但是想不到她會這麼早發現。
「小櫻櫻……」月傾城此時也醒了過來,拿著準備好的吃的上前。
劉家老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示意身邊的人好好照顧夫人,這才帶著慕容櫻到了另一邊,「跟我來吧……」
見他那個嚴肅的樣子,顯然是有很重大的事情,慕容櫻接過月傾城遞過來的食物,便吃便跟上。
劉家老爺帶著他們一路往外走去,直至走到一個恍如密室一樣的地方,這才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後,這才轉動了機關。
只听一聲悶哼聲,面前的石門緩緩的打開。
難道是密室里有什麼東西?慕容櫻猛的突然想到昨晚那個夢,那麼清晰的觸感,好像在哪里踫到過一樣。
「跟我來……」劉家老爺從門邊上拿起一顆夜明珠,這才緩緩的往里走去。
隨著三人的進入,那石門也跟著落下,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小櫻櫻……」看著前邊那長長的不見底的走廊,月傾城竟有些害怕起來,好似自己被禁錮在這個狹小的地方一樣,出奇的難受。
「沒事……」慕容櫻拍了拍他的頭,目光凝重的盯著前方,好似那邊正有什麼東西正吸引著自己一樣。
「看我步法,別走錯了……」剛走了一段,劉家老爺便發話。
二人一愣,看著他那用那奇怪的步法往前走去,心中頓時了然,看來這里是有機關的吧?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步法,倒不至于難倒他們。
等到三人走過那層機關,又到了一扇石門前。
劉家老爺一個伸手,將自己的食指咬破,讓血沾在那石門一個特別的位置,只听一聲沉悶的聲音,那石門便緩緩的打開。
「就是這里了……」
等到石門完全的打開,慕容櫻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震到,那是什麼東西?通體發亮,好似還帶著一道道閃電一樣。
「那便是雷靈珠……」劉家老爺目光凝重的看了眼前方那個顯然已經失控的珠子,顯得特別無奈,這可是鎮河古城一直守護的東西,想不到這次卻也因為它引發了這次災禍。
「那也就是說,城上方的那層結界也就是這個東西發出來的了?」慕容櫻微微挑眉,終于想通為何昨晚會夢到這個東西了,興許是因為自己身體里本就有靈珠,產生了些共鳴罷了。
「雷靈珠是我們古城世代要守護的寶物,就是連當今聖上,也不知道靈珠在我們這里,十年期,也是因為有靈珠的照拂,所以古城多了許多的勇士,但是自從那次大戰後,勇士便開始凋零,但是靈珠仍舊守護著這里的和平,直到前段時間那些雇佣兵團促動了靈脈,導致靈珠失控,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劉家老爺緩緩的解釋著,眼里閃過一絲悲涼氣息。
「哦……」慕容櫻此時也不知道該回應些什麼,「那你為何又帶我來這里?就不怕我奪了靈珠?」見之前那些人的樣子,這靈珠應該是很寶貝才是,他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帶人過來。
劉家老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首先你對于我城中百姓有救命之恩,等同于再生父母,而且,我也相信你有這個能力能控制好靈珠,這雷靈珠已經放置在鎮河古城幾百年,此時它這般的狂躁,應該也是在等它的主人出現吧,若是你真的能制服它,將鎮河古城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我感激你都來不及……」
居然這麼慷慨?慕容櫻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那自己自然是理所當然的接下了,那可是靈珠啊喂。
「小櫻櫻,你確定要?」月傾城從她身後微微露出一個小腦袋,望了望前邊到處蹦的珠子,怎麼感覺被那個珠子踫一下都會燒焦的感覺?
慕容櫻點點頭,再次看向一旁的身影,「你說的,要是我能制服它,就將它送給我?」
劉家老爺點點頭,帶著篤定的語氣看向她,「我生為族長,自然是有這個權利的。」
「擊掌為憑……」慕容櫻緩緩的伸出手。
「好……」劉家老爺也伸出手。
「啪……」隨著一聲擊掌的聲音,雷靈珠頓時易主。
慕容櫻動動手指,活動體的筋骨,抬眼看了下前方結界內暴躁的小身影,那個珠子珠身發亮,還夾雜著絲絲雷電覆蓋其中,好似輕輕一踫,就能被雷個外焦里女敕一樣。
「小櫻櫻,加油哦……」月傾城在遠處為她打氣,抬眼看了下那個珠子,總感覺有點心有余悸。
慕容櫻點頭,大步的往前走去,可是剛離那雷靈珠不到一米遠,好似對方知道她要進去一樣,竟將雷電直接透過結界飛了出來。
那速度,竟比瞬身術還快上幾倍,讓人無處躲藏。
慕容櫻一愣,抬腳還沒邁出步伐,只感覺一股電流從腳底直達心髒,整個人似乎都麻痹了一般,身體繃得直直的,一時間沒辦法晃過來。
「小櫻櫻……」見她中招,月傾城頓時擔心的叫嚷,但是又不敢往前去。
此時慕容櫻頭皮一陣發麻,但是很快的回過神來,除了頭發有些被電直,衣角有些燒焦外,好像別的沒多大問題,只是這嘴里吐出的,是黑煙麼?
見她臉色似乎都被燻黑了一般,月傾城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兒有些喜感起來,「小櫻櫻,你沒事吧?」連她都能中招,那自己上前不是更死翹翹?況且小櫻櫻身上有靈珠護體,就算再怎麼樣,也會沒事的吧。
慕容櫻搖搖頭,證明自己沒事,抬眼瞪了下結界里邊似乎正得意的小身影,好啊,自己就跟他耗上了,還從來沒有人讓自己出這麼大一個洋相呢。
「喵了個眯的,我跟你沒完……」話剛說完,人已經往結界里沖去。
那個小娃被電擊了居然都可以沒事,果然是天賦異稟啊,一旁一直觀察的劉家老爺頓時暗暗稱奇,看來帶她是對的了,相信那些老祖宗是不會怪自己的吧?
「嘶嘶……嘶嘶……」仿佛知道有人靠近一般,雷靈珠更加的狂躁起來,周身的電光變得更加的耀眼起來。
「你……」慕容櫻正想跟它說話,迎面便刮來一陣密集的雷電。
那雷電帶著萬馬奔騰的姿態,好似什麼東西在它面前不過爾爾一般,讓人根本無法逃避。
慕容櫻身形一動,將體內的靈力瞬間爆發出來,只見一道銀光閃過,一層恍如盔甲的東西牢牢的鎖住手臂,將那些雷電給掃了回去。
「那是……」劉家老爺正以為那個孩子又要再受一次點擊,想不到她居然突然爆出那麼強的靈力,好似整個密室的氣流都跟著變化了一般,一股股風力直直的往她的方向飛去。
看到手臂上的盔甲,慕容櫻也微微一愣,怎麼覺得這造型也太古怪了點,剛才自己只想著將那些雷電給震退,想不到卻無形當中煉出了這個銀色盔甲,不過看起來好像很好用的樣子。
「那是靈力築成的盔甲,可是可以將任何的攻擊全數的退了出去的寶貝啊,天那……」劉家老爺再怎麼想也想象不到眼前這個小娃是修靈的,修靈也就算了,居然煉出了盔甲,那可是從未听說過的招數啊!
居然這麼厲害麼?慕容櫻心想著,既然如此,那自己可就不用再對這個雷靈珠客氣了,想到它自己居然那樣的電自己,雖然頭發是電的不錯,但是全身麻痹得到現在都還沒晃過來,這就是它的不對了。
「小櫻櫻,上……」月傾城在一旁手舞足蹈,巴不得此時是自己在那里面一樣。
慕容櫻嘴角微微彎起,帶著一絲自信的光芒,這個雷靈珠,自己要定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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