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靈珠、紫色晶石、上等藥材,再加上用磁礦做成爐鼎,無論哪一樣,都足以撼動人的神經,使之為之瘋狂。
晶石分紅黃藍綠青藍紫,越往上越珍貴,自然也越是稀少,上次慕容櫻用磁礦跟那蘭卿換了幾塊紫色晶石,想不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眼看著那玉瓊丹已經慢慢的滲透到那人的五髒六腑,僅憑肉眼,都能清晰的看到那人的身體變化,原本還蒼白的臉色似乎開始慢慢的紅潤起來,瘦弱的身體也慢慢的恢復了一些生氣。
「啊?那丹藥居然這麼厲害?」听到一旁人的解釋,圍觀人群里頓時引起一番轟動。
「听說只有藥仙才能煉出來的丹藥呢……」那人目光直直的盯著台上那個身影,眼底仿佛射出一抹亮光來。
藥仙啊,滄瀾國近千年來只出現過幾位藥仙藥宗,即使就是醫術最為高明的新月族,也只不過只有幾位藥聖而已,能力還遠遠不及藥仙,想不到此時台上那個看起來不過十歲的孩子就能煉出這樣的丹藥,那不是足以撼動整個滄瀾國了麼?
慕容櫻目光直直的盯著一旁的身影,雖然那顆丹藥對他的身體進行了一番改造,但是由于自己能力有限,這玉瓊丹還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力,但是,能治好他的病是肯定的。
「這個丹藥……」感覺身體舒暢了許多,手腳慢慢有了元氣,男子眼里閃過一絲驚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身旁的人兒。
「這個丹藥不過是固本培元之法,雖然能治好你現在的哮喘,但是卻不能根治,再者,你身體之前過度虛弱,即使改造成功,如果你後面不加緊練習,最後還是跟現在無異……」慕容櫻邊說著邊在他身上扎針。
感覺到身上的穴位被她這樣一針下去好似通了一樣,男子微微眯起雙眼,好似很享受般。
此時附近的藥生們也紛紛往角落處看去,之前看她煉出那樣的絕世仙丹,這比賽結果早就不言而喻,只是,身為醫師,既然答應要治好病人,自然是不能虎頭蛇尾。
「你說的,我都記下了……」男子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想不到自己這次還真的來對了。
慕容櫻點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經過玉瓊丹的改造,他的臉色輪廓也變得清晰起來,看起來是個和善的叔叔呢。
「大恩不言謝,小丫頭,我會記得的……」男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似要將她記在腦海中一樣。
「叔叔,這只不過是個比賽……」慕容櫻怔了下,有些不敢直視那坦誠的眼神,往一邊看去。
從小,自己就是特立獨行,從不覺得身邊該有伙伴,即使那時候跟著父親到處流浪,但是至少還是快樂的,自從父親死去,自己似乎也開始慢慢的習慣了一個人,也就覺得這世上只有錢不會背叛你,來了這個大陸以後,先後有了師父傾城,接著又是那只臭狐狸,自己才開始慢慢的重視起身邊的人來。
只要是自己認可的伙伴,就是天皇老子,也別想傷他們分毫。
「慕容櫻煉出玉瓊丹大家有目共睹,病人的癥狀也有了緩解,這次的比賽自然是赤武勝……」見時機已到,綠長老開始宣布結果。
「好……」圍觀的眾人對于這個結果沒有任何的異議,紛紛開始驚呼。
有些不習慣被人這樣擁簇著,慕容櫻尷尬的笑了幾聲,繞著頭,顯得有些無措。
「慕容櫻、慕容櫻……」不知道是誰起哄了下,圍觀的眾人紛紛開始呼喊那個天才藥師。
「小櫻櫻好厲害……」月傾城也卯足了勁開始大喊。
從未覺得自己居然能被這麼多人認同,慕容櫻愣了下,嘴角慢慢的劃過一絲笑意,感覺這樣,似乎也不錯,微微抬起手,看著上面的紋路,自己,一定要變得更強才行,這樣才可以保護身邊的人。
經過一天的比賽,眾人都開始有些乏力,等到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校場也開始冷清了起來,清風微微吹起,劃過地上的一堆塵土,好似在預示著明日的武科比試將會更精彩一般。
慕容櫻一到家,正準備繼續尋找那個剛認識的哥哥,可是剛到正廳,邊看到他似乎正跟爹爹說這話,那陰沉的臉色恍如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隨時都可能爆發。
「這事情你不許插手……」慕容笙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就知道這個養子回來沒好事,想不到居然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威脅自己。
司馬睿冷冷的看了一眼正上方的身影,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干爹,事情已經過去十年,紙是包不住火的……」
「出去,你給我滾出去……」慕容笙也不想再跟他狡辯,氣呼呼的將頭歪到一邊不再看他。
看出他的氣憤,司馬睿也覺得眼瞎再爭執下去也沒用,輕哼一聲,徑直的往外走去。
「哥……」看到他出來,慕容櫻慣性的叫出聲,心里也疑惑自己為何會突然這樣叫他。
看到她,司馬睿瞬間恢復那一絲親和力,緩緩的上前拍著她的頭,「櫻妹妹,跟我走怎麼樣?」
跟他走?慕容櫻愣了下,疑惑的看著他,他才剛回來,干嘛突然說這種話?還有,他剛才到底在跟爹爹吵什麼?十年?又是十年?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跟十年有關系?
「等下個月祖母她們回來,我就帶你走……」司馬睿好似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一般,滿眼寵溺的看著眼前的小人兒。
祖母?是啊,離開幾年的祖母跟大夫人要回來了,慕容櫻心一沉,劃過一絲不安的預感,「你回來就是為了帶我走麼?」
感覺到她那泛著亮光的雙眸,竟讓自己無法對她說出謊言一般,司馬睿愣了下,將目光看向遠處,「恩……」
只是輕輕一聲回答,慕容櫻卻感覺好似有太多的無奈一般,微微抬起頭盯著前方那個身影,好似想從他的眼里看出些所以然來。
「好了,天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司馬睿也沒有再留她的意思,擔心再說下去自己會控制不住說出真相。
「哦……」慕容櫻乖乖的點點頭,既然他不肯說,自己自然也不能逼他,反正時機成熟了他自然會說,這累了一天,早就乏了。
看著她慢慢的往一邊走去,司馬睿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那皎潔的月光,只希望到時候真的能帶她走才好。
月光如水,鳳城顯得極為安靜,好似連蟲叫聲都變得稀疏起來,安靜得可怕。
第二日一大早,慕容府的管家已經在門外安排好了馬車,就等著送慕容櫻去校場了。
慕容櫻今天特意換了一件碧色的長衫,將那玲瓏的身段表現得淋灕盡致,想不到在冰火島吃了十幾天的魚,人居然可以瘦成這樣,想想那時候的生活,真的不是一般的苦啊!
「二小姐……」看到她,管家恭敬的站到一旁。
慕容櫻點點頭,昨天特意跟傾城說叫他不要來接,讓他安心的準備今天的比試,經過一晚上的藥浴,相信他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吧?
「二小姐,少爺已經準備好一些糕點放到了馬車上,說是二小姐看比賽餓了可以先吃點……」管家仍舊是一貫的尊敬模樣,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校場那明明就有好多東西吃來著,根本不用擔心這個,不過這個既然是他作為哥哥的心意,自己自然是要接受的,慕容櫻心想著,點點頭,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馬車上。
「駕……」見她坐好,管家這才開始緩緩的駕著馬車往校場的方向走去。
慕容櫻一進馬車,便看到放到一旁小桌子上的盒子,這大清早的,吃點糕點似乎也不錯,想著,肚子便有些餓了起來。
「好精致啊……」只是看那五彩斑斕的賣相,就知道味道一定也是極好的。
頓時,馬車里慢慢的飄出一絲淡淡的香味,惹得路過的行人紛紛忍不住嗅嗅,疑惑的看著那漸漸遠去的馬車。
「 當……」慕容櫻正吃得香,馬車突然一個顛簸,晃動了一下,桌子上的糕點也跟著撒了一地。
「二小姐,沒事吧?」管家有些心急,剛才一個孩子突然冒出來,著實把自己嚇得慌。
「沒事……」慕容櫻慌忙把糕點一個個撿起來,就算髒了也不能這麼浪費啊,還可以給小動物們吃。
「叮……」馬車外突然傳來一聲極為細小的琴聲。
慕容櫻一怔,感覺心似乎被什麼東西撩撥了一下,慌忙掀開一邊的簾子,開始往外看去。
此時大街上上人來人往,似乎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兩邊的攤販仍舊大聲的叫賣著,跟往常無異,可是剛才那個琴聲一定不會有錯。
「二小姐,怎麼了?」感覺到馬車里的動靜,管家忍不住輕聲詢問。
「我就在這下了吧,我會自己走到校場的……」慕容櫻只覺得心里有絲不安,好似空落落的,有些焦躁起來。
「是……」管家也不疑有他,將馬車听到了一邊,恭敬的掀開簾子。
慕容櫻輕輕一躍,便從馬車上下來,手上揣了些糕點,邊吃邊往前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一旁的管家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笑意,二小姐的作風似乎跟她娘親一樣呢,帶著女子少有的灑月兌性情,只是這些年,倒真是苦了她了,如果她的娘親還在,這事情會不會就不一樣了呢?
慕容櫻吃著糕點,好似逛街一般,悠閑的在大街上走著,路過的百姓有些認出她的,紛紛點頭示好,昨天的藥師比試那麼精彩,她自然成了鳳城百姓茶思飯後談論的焦點。
「叮……」四周又傳來一絲細小的琴聲。
慕容櫻一怔,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想辨認這琴聲的方向。
「左邊?不對,右邊?也不對……」動著耳朵,有些不敢確定的看著四周,「原來是後邊……」
那琴聲極小,應該是帶著琴的人不小心觸踫到的,如果不是自己修靈,對周圍的聲音極為敏感,興許還不會听見,饒是那些修武的武者,也不見得能听到這琴聲的吧?
「果真是後邊……」辨認了方向,慕容櫻心念一動,整個人快速的往後邊飛奔。
此時校場那,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位長老已經開始主持著最後一場比試,一般到了武科比試,這時間自然是必須得拉長,雖然說是點到為止,但是打斗中難免會有意外,每次的比試各學院都會損失一些愛將,這似乎也成了消弱某個學院的助腳石。
由于皇甫御樓重傷未愈,所以皇甫家便只能派出皇甫玉兒頂替,赤武學院一直靠著三大世家的人支撐著,這出場自然是必須是三大世家的人,自然,月傾城除外,畢竟慕容家向來不以武力見長,即使派出了人,也是找死。
「好了,武科比試,現在開始……」綠長老緩緩的站到台上,開始宣布對打名單。
最後一場比試是以個人賽為主,每個學院的人派出一名武者,若是能打倒對方的武者,便可以繼續呆在台上跟下個人對戰,直到他戰敗為止,每個學院有三人,能戰到最後的,便是勝。
「這第一場,我來……」皇甫玉兒自告奮勇,自己一定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才行。
一旁的連璧跟那蘭慈對視了一眼,表示贊同,這最厲害的,自然得留到最後,先讓皇甫玉兒打頭陣也不錯。
隨著一聲銅鑼,第一場比試正式開始。
坐在一邊的月傾城哪里有空關注那台上的比試,歪著小腦袋四處張望,這都開始比試了,怎麼小櫻櫻還是沒來?難道是睡過頭了?亦或者是,被人劫持了?好讓人擔心啊!
此時慕容櫻順著那琴聲已經快速的接近了對方,眼看著就要見到那人,慌忙屏住自己身上的靈氣跟魔力,悄悄的站到一旁。
「都準備好了麼?」前方角落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慕容櫻一怔,這蒼老的聲音,咋這麼耳熟?
「恩,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另一人隨聲附和。
「好,月殺你也听好了,主人說這次不能再失敗,否則,主人生氣起來,這後果你懂的……」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听著她們的談話,好似在密謀什麼行動,慕容櫻皺緊眉頭,輕輕的歪過身子,露出雙眸看著前方的幾個身影,頓時一愣。
夜叉婆婆?鉤織女?她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況且之前,那個夜叉不是已經灰飛煙滅了麼?還有那個鉤織女,應該也快死了才對,雖然之前听聞過她從暗部逃了出來,但是卻想不到這麼快又開始行動了。
「月殺,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夜叉死死的盯著前方那個一直不說話的身影,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狠厲。
月殺只是抱著手里的青月柳琴,默不作聲的站到一旁。
難道他們又想到皇宮偷那個叫古面玉鏡的仙器?慕容櫻一怔,目光看向前方那個身影,總覺得看到那個女子心里很是不舒服,但是又透著一股熟悉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了,分散行動……」鉤織女顯得有些焦躁起來,話剛說完,人已經往一邊走去。
夜叉也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一旁一直不說話的身影,一個扭頭,往另一邊走去。
此刻站在那的,就只有月殺一個人了。
慕容櫻不敢妄動,繼續潛伏在一邊默默的觀察著她的動向,原來他們都是一伙的,那也就是說,都是叫月那個組織的人了?只是,他們為何冒著得罪整個滄瀾國的危險,非要得到那個仙器呢?
似乎感覺到一抹探究的目光,月殺微微抬起雙眸看向一邊角落,雙手緊緊的抱著手里的琴。
感覺到她的目光看過來,慕容櫻一怔,慌忙躲到一邊不敢再看她,奇怪,自己明明已經非常小心了,怎麼還會讓她發現?
見外邊似乎沒了動靜,慕容櫻這才小心的繼續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去,此時角落里哪里還有那個女子的身影,空蕩蕩的沒了一絲氣息。
難道他們那伙人想趁武者們在校場比試,然後趁機潛入皇宮偷仙器?這未免也太冒險了吧?
「不行,一定要到皇宮看看……」想到上次那個姐姐在皇宮那樣的大鬧一番,此刻自己最擔心的卻不是仙器會被偷,而是那個姐姐會有危險。
奇怪,這到底是什麼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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