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原先還一副不愛搭理的模樣,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這般好說話了?少淵微微皺眉,果然眼前這個少年跟那些凡夫俗子一個見識,見錢眼開麼?真不知道木藥師到底為什麼這麼著急的請她過去是做什麼。
「小金,我們走吧……」慕容櫻眼角微微挑起,整個人的心情似乎顯得很好,雖然之前也有料想過他們會請自己過去,還可以好好的看看他們所謂的那個客人,想不到城主居然出了這般的高價,那自己不拿豈不是對不起他的好意了。
「哦……」不懂她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但是肯定有她的想法,小金乖乖的點頭,屁顛屁顛的跟上她。
少淵跟著他們後面,臉色黑到了極點,那個少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先前阻攔自己抓那些要逃跑的人也就算了,眼下城主還這般看重她,不就一個凡人麼?至于這麼大費周章的請?
不消片刻,眾人便在一間還算干淨的院子前停了下來。
幽城的房屋因為瘟疫的橫行,早被人毀壞得沒一個好的了,到處硝煙四起,給人一種死城的感覺,如果不是期間還有人走動,真的會讓人誤以為這里沒人了。
「是慕容二小姐麼?」一個家丁模樣的人跑了出來,看到她,滿眼的驚喜。
慕容櫻疑惑的看了那人一眼,自己眼下可是男子裝扮,為何他們一個個的都認出自己是女人了?真是失敗。
慕容二小姐?站在身後的少淵愣了下,她是女子?可是眉宇間卻透著一股男子都少有的英氣,而且言語間她也根本沒有一絲女兒家的嬌柔,重點是,她居然是慕容世家的麼?
「這邊走……」家丁禮貌的站到一邊,伸手示意。
慕容櫻點點頭,輕輕抬頭看了下這個大院,雖然相對于幽城別的房子這里算好的,但是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好似里面充斥著一股讓人很是不安的氣息,難道這里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
在家丁的指引下,二人很快的便在一間小屋前停下,此時那邊已經站著好幾個人了。
見她出現,那蘭雍慌忙迎了上去,滿眼的笑意,「你來了,這次我們也是走投無路了,赤武的藥師們個個沒辦法,你之前不是在廣場那救了不少人了麼?還有剩余的丹藥吧?」不等她反應,直接切入主題。
慕容櫻微微皺眉,光看這里的陣勢,便知道這里邊的不是普通人,居然能讓赤武來的藥師們個個呆在這為他治療而放棄那些百姓,頓時對里邊那個人有些反感起來。
但是從藥師的角度來看,病人又是不分好壞貴賤的,還特麼的真是糾結。
「咳咳咳咳……」輕輕的咳嗽聲時不時的從里邊傳來,聲音極輕,好似怕驚擾到外邊的人一般。
光從這咳嗽的起伏聲,大概的都能預想到病人此時那痛苦的臉色,看來,這里邊的人中的可不是一般的瘟疫,慕容櫻站在原地,沒有一絲想進去的意思。
見她不動,那蘭雍顯得有些過意不去,慌忙上前,「那個,慕容櫻,你去試試吧?赤武來的藥師們都沒辦法,當初你不是也在醫師班麼?就當是幫大家一次忙吧?」
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搬出以前的事情來麼?慕容櫻顯得有些頭痛,怎麼以前沒覺得那蘭雍這麼的嗦?「我只是听說城主說治好了里邊那人給一萬金幣……」
沒想到她突然說出這個,那蘭雍愣了下,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站在一旁同行的幾個藥師們也紛紛投去鄙夷的眼神,想不到那蘭家找來的,居然是這樣一個愛財的家伙。
感覺到周圍那不友善的目光,那蘭雍覺得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干笑幾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明明是一同前來的同伴,居然會露出這樣不屑的表情?到底是看不起那蘭雍呢還是看不起自己這個愛財的小鬼?慕容櫻嘴角微微彎起,余光瞥了一眼一邊的幾人。
「既然答應了你,我自然是會做到了……」一聲清亮的聲音自一旁傳來,帶著一抹不怒而威的姿態。
只听聲音便知道對方不凡,看來對方就是城主了吧?慕容櫻心想著,緩緩的往一邊看去。
那是一個極有氣質的男子,雖然穿著素雅的服飾,但是仍然掩飾不住他那出塵的風韻,尤其是他那幽深的雙眸,仿佛有一股魔力一般,讓人總想著多看幾眼。
「你就是城主?」慕容櫻歪著腦袋,總覺得眼前這個人應該不只是城主而已,尤其是他剛才眼底那一閃而逝的精光,不像是會屈從于這種小鎮的人。
百里陌陽點頭,審視了一番前方那個身影,跟想象中的一樣,傲氣中帶著一抹純真,果然跟堂兄他們說的一樣。
見他盯著自己,慕容櫻眉頭一皺,總覺得眼前這人眉宇間跟某個人很是相似,強壓下心底的不安,緩緩的往前走去,「帶路吧!」
百里陌陽也沒有拒絕的意思,雖然之前的藥師自己都避免他們近距離的查看情況,但是如果對方是她,那就可以另當別論了。
「這……」那蘭雍也發現了這樣做有些不妥,先前的藥師們都是隔著屏風治療的,如果她就這麼進去,似乎有些過了。
見他欲阻攔,百里陌陽擺擺手,示意他這樣無礙。
見城主都這麼說了,那蘭雍也不好說什麼,只得靜靜的待在一邊。
慕容櫻在城主的帶領下,徑直的往里走去,留下小金一個人待在院子外,跟赤武的人一起。
「這邊……」剛走進屋子,百里陌陽便帶著她往里屋走去,完全沒有一絲要回避什麼的意思。
慕容櫻點頭,剛走進屋里的一瞬,居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魔氣,是自己多想了麼?還是說因為太過思念某人了?
「藥師到了……」輕輕的抬頭看了下床上的身影,百里陌陽恭敬的站到一邊。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重要?連城主都要听命于他?慕容櫻帶著疑惑,往床上看去。
那個瘦弱的身影是,二皇子?
想到當初雖然只是在皇宮見過他一次,但是因為他那總是掛著笑意的雙眸,便有了印象,加上他在百姓中的威望那麼高,自然就多了些關注。
只是,眼前那個瘦弱的身影真的是他麼?沒了往日的風采,儼然一副垂死之人的模樣,這次的瘟疫應該還不至于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才是。
「咳咳咳……」見到她,龍少馳原本灰暗的雙眸閃過一絲亮光,好似突然有了生機起來,「你來了……」
只是一句簡單的問候,卻讓慕容櫻覺得他們以前好似很熟一般,他怎麼會在這里?
現如今在位的是大皇子,以他那狠戾的性格,讓他這個對皇位有威脅的人活到現在,真的已經是奇跡了。
「事不宜遲,快診斷吧!」百里陌陽顯得有些焦急,如果不是听那蘭家的人說她出現在了這里,自己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五年前她在那蘭家居然能把死人救活,相信現在這個小病對于她來說,沒什麼難的吧?
慕容櫻點頭,也沒空想清楚此刻的狀況,病人的病情容不得拖延,這才慌忙上前,伸手為他搭脈。
百里陌陽靜靜的站在一邊,雖然之前設想過她見到二皇子的反應,但是也沒料到她居然可以這麼的淡定,是沒認出二皇子麼?這樣也好。
剛接觸到他的手,慕容櫻便覺得丹田處一直沉睡的魔力居然有了反應,開始隱隱的躁動,只有接觸到同一氣息,魔力才會這樣,這個二皇子,難道修魔了不成?
修魔者必須斷親絕愛,做了某件超出心里承受的事情才會導致入魔,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咳咳咳……」龍少馳極力的想掩飾自己的咳嗽聲,可是事情似乎不會按自己的想象來,看她那緊緊皺起的眉頭,看來事情不妙。
「多久了?」慕容櫻收回手,靜靜的查看他的臉色。
「三個月了……」龍少馳強壓下心里的不適,緩緩的說著。
居然這麼久了?慕容櫻皺眉,雖然他現在的癥狀確實像是修魔影響的,但是他體內並沒有感覺到太多的魔力,相反的,倒是他脖子上那條黑色的傷口倒是充斥著強烈的魔氣。
「你之前受過傷?」
見她看著自己的脖子,龍少馳無奈的扯出一絲笑意,「這是三個月前途徑鬼嶺被幻獸所咬,已無大礙……」
看他那樣子,肯定認為傷口已經好了吧?慕容櫻緩緩起身,也不做過多的解釋。
「你去哪里?」見她往外走,百里陌陽忍不住詢問,這看病看的好好的,她是做什麼?
「鬼嶺……」慕容櫻輕輕的吐出幾個字,語氣沒有一絲的波瀾。
這個節骨眼兒她去那里做什麼?百里陌陽更加的疑惑了。
「咬傷他的是幻獸,我自然要去找病因,如果不以那只幻獸的血做藥引,你們就等著為他收尸吧!」慕容櫻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身影,堅定的說著。
「你的意思是他的病都是那只幻獸引起的?」百里陌陽顯得有些吃驚,饒是自己設想過再多可能,也壓根沒想到這一點。
「他的確中了瘟疫,但是那都是小事,引起他病情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只幻獸,幻獸體內的魔力因為那牙印直接侵入他的體內,與他體內原先的武力想抗衡,而抗衡的結果就是,容易讓他武力耗竭而死……」慕容櫻緩緩的解釋寫,目光時不時的在他們二人之間游離。
居然是這樣麼?難怪之前那些藥師沒有察覺到,一直以為是瘟疫的緣故,百里陌陽頓時恍然。
「不過,還有一個速成保命的方法……」慕容櫻嘴角一彎,帶著一抹玩味。
看她那眼神,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但是又讓人感覺到好奇,百里陌陽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小鬼不容小覷,「什麼辦法?」
「那就是讓他干一件傷天害理的事,直接墮入魔道就是了,這樣的話,自然不會跟魔力有什麼沖突……」慕容櫻擺擺手,好似很認真的說著。
額,百里陌陽愣了下,這個怎麼可能,二皇子向來最不喜魔界的人,要是讓他墮入魔道,比讓他死還難受吧?
「好了,你們的意思我也知道了,放心吧,我去去就來……」慕容櫻老成似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似在給他一些安慰。
「那……麻煩你了……」百里陌陽也不好繼續說什麼,既然對方都願意如此冒險,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慕容櫻點點頭,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身影,雖然剛才給他吃了瘟疫的解藥,但是眼下他體內的魔力越來越盛,要是一個不小心失去控制,那可真的就完了。
「你放心的去吧,這里有我跟大家在,一定會看好他的……」看出了她的擔憂,百里陌陽上前打消她的顧慮。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自己也沒了後顧之憂,慕容櫻心想著,暗暗運氣瞬身術,快速的往外移動。
鬼嶺麼?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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