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剪子剪開她胸前的睡衣,然後麻利的用藥棉蘸好生理鹽水,擦掉傷口周圍的血液。
「有點疼,別怕,一會兒就好了。」他用沾滿酒精的藥棉輕點她的傷口。
夏白頓時疼得哇一聲哭了出來,「拿走,好疼,不要這個……嗚嗚嗚嗚……疼……」
霍雷霆知道她疼,可是消毒是必須的,不然一定會感染的。
他摟著她,像哄小孩兒一樣輕吻她的額頭,「好了好了,已經好了,不疼了昂……」
夏白嗚嗚嗚的哭著,還真像個小孩兒一樣。
霍雷霆讓她躺下,然後往傷口上撒藥粉,怕她疼,居然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塊女乃糖,塞進她嘴里。
其實他不想說,這貌似是上次去參加某總裁兒子的婚禮,有個妹子硬塞進他口袋里的。
後來他回來整理衣兜的時候,順手塞進了居家服口袋里……
夏白吃著糖,漸漸平靜下來,隨手抓過毛巾擦著眼淚,安靜的看著霍雷霆把她的傷口包扎好。
「還疼不?」他輕聲問,那張好看的臉上不再那麼稜角分明,鋒芒畢露。
一雙俊眸里溢滿憐惜和心疼,他像是另外一個人一樣,而不是那個冷漠無情的霍雷霆。
夏白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笑了,「到底疼不疼?」
夏白吸吸鼻子,任性的用毛巾捂住臉,「不許問。」
「好,不問,我帶你去把手洗干淨吧,恩?」他伸手去拽她手里的毛巾。
可是小丫頭攥得死死的,他根本拽不下來。
夏白才不要起來呢,她可是害怕被他看見自己偷笑的表情。
雖然真的很疼,但是她就是想笑。
控制不住的想笑,被他看見,豈不是糟了?
夏小和悄悄在門外看到了這一切,他為姐姐高興。
從前的夏白堅強的像個男孩子,她從來不哭,從來不抱怨。
不管遇見再難的事兒,她都毫無怨言的迎頭就上。
家里有老鼠,他嚇得哇哇哭,夏白卻拎著掃把將老鼠一家五口滅門。
路上遇見小偷,夏白為了五元錢,追了三條街愣是把小偷給逮住了。
只因為那五塊錢是姐弟倆一天的飯錢。
其實他都知道,不是夏白太強悍,而是她不得不強悍。
父親拋棄了他們,母親撒手而去。
剩下的是自己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幼弟,和生活的重擔。
她沒有哥哥,沒有男友,沒有任何人幫助她,這樣的夏白不堅強,軟弱給誰看?
這樣的夏白,遇見老鼠,不能躲在爸爸懷里哭,不能指使男朋友沖鋒陷陣,更不會有任何人,讓她躲在他身後。
姐姐,小和真的很為你高興,因為這世界上終于有一個人可以保護你,愛惜你。
在危難的時候,讓你靠在他肩膀哭,對著他撒嬌耍賴。
你也嘗試做一個正常的女孩兒吧,你不是傘,不要再這樣撐著了,好嗎?
~~~
第二天早上,林素莞被迫很早起了床。
霍雷霆跟夏小和都抓住她,威逼利誘,各種勸說,無論如何要她一定得跟夏白道歉。
可是林素莞死也不願意,倔脾氣上來誰都沒辦法。
最後霍雷霆無奈的說,「給你買卡西歐。」
「真的!?」她激動的跳起來,「要最新型的,最高像素,櫻花外殼的那種!」
「行行行!!」只要她能跟夏白緩和關系,霍雷霆頭都大了三圈兒。
「就等你這句話了!」她興奮的跳下床,唱著最炫民族風,鑽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小和在一邊疑惑,卡西歐是啥?
吃的?
這邊,夏白剛起床,準備洗漱一下下樓做飯。
林素莞也沒敲門,直接推門進來,「夏白,你還真是厲害,你弟弟我就不說了,連我哥你都制得服服帖帖,胳膊肘子往外拐,非要我跟你道歉~」
說是道歉,可是語氣里卻連半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昨晚是我不好~對不起啦~」
夏白冷笑一聲,「真是有誠意的道歉,不過我不想接受。」
她無法忍受林素莞昨天說自己的那些話,所以如果她不打算收回那些話,那麼夏白也不準備原諒她。
林素莞翻了個白眼兒,「接不接受是你的事兒,反正我已經道歉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拜拜~~」
說罷,趾高氣昂的轉身離開了。
夏白嘆了口氣,懶得跟她計較,轉身進了衛生間。
吃過早飯,送走了小和跟林素莞,霍雷霆一邊整理著領帶,一邊問下白,「那小丫頭跟你道歉了?」
「恩。」她無精打采的答應,心里冷哼,那樣也算道歉?
「別生氣了,我會想辦法整治她的。」霍雷霆就知道,這丫頭絕對不會真心道歉。
所以他可是想好了計劃,好好欺負欺負老妹的。
「沒有生氣了,你快去上班兒吧,等下會遲到的。」夏白努力揚起一個笑臉,幫他把襯衣袖口上的扣子系好。
霍雷霆心里一陣甜蜜,現在的夏白比他剛剛見到的時候更多了一些女人味兒。
溫柔嫵媚,完全不是那顆生澀的果子了。
她成熟了,從女孩兒慢慢變成了一個女人。
而且是只屬于他的女人。
霍雷霆輕輕抱住夏白,「寶貝,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夏白無奈的笑了笑,「好啦,已經七點四十了,快去上班。」
「好,晚上見。」他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轉身離去。
他不想回頭,怕一會圖就控制不住,不去上班,也不讓她去上學。
他想陪著她,那怕不做任何事情也好,就這樣陪在她身邊。
開門上車,霍雷霆不舍的看了看那幢充滿美好回憶的房子,命令司機開車。
司機發動了車子,習慣性的將車載視頻打開,讓霍雷霆選擇節目解悶。
霍雷霆滿心都在夏白身上,哪里還有心思看新聞?
可是他一眼瞥到了一個了不得的節目。
是最近新興的一檔地方的小型娛樂秀節目,今天請到的嘉賓居然是那個無腦的夏思婷。
三四個末流小明星,再加上四五個無腦富家女,還有兩個普通話都說不利索的主持人。
就這樣的娛樂秀,可能也只配在地方台播出了。
霍雷霆冷笑了一聲,夏思婷?
他還真是好久沒見到她了,有那麼一點「想念」她了呢。
他一直記得那個晚上,她狠狠的踢了夏白一腳。
在夏白累得熟睡過去以後,他在夏白的右肋下面看到了拳頭那麼大的淤青。
那時候他不覺得什麼,如今想來,卻是徹骨的恨意。
他才不管夏志遠開什麼小公司之類的,他惱火的是夏思婷那個賤女人。
他霍雷霆再狠也沒把夏白弄成那樣,她算什麼東西?
敢踫她的女人,就該付出代價。
霍雷霆緊了緊領帶,看向窗外,「幫我把中午那個無聊的應酬推掉,然後告訴夏思婷,下午一點我在上次的那個西餐廳等她,要她準備好,你記得去接她。」
劉之山點頭,「是的總裁。」
「對了,夏白的事兒不要走漏半點風聲。」
「是的,總裁。」
十一點多的時候,夏思婷正躺在床上無力的申吟著。
痛經把她折磨得花容失色,喝了那麼多藥都沒有用,還是疼的要死要活的。
人家不是說跟男人那個過以後就不會再疼了嗎?
可是……她跟霍雷霆什麼時候能發展到那個地步?
現在在她眼里,能踫她保存了十九年的處籹之身的人,只有霍雷霆了。
盡管他估計在十幾歲就不是處楠了,但是她不在乎,這樣一個偉大的男人,她心甘情願。
正想著,手機響了,她以為是哪個**絲男來關心她呢。
卻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霍雷霆司機的短信。
說下午霍雷霆要見他,希望她能夠出面。
夏思婷頓時從床上坐起來,激動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麼久他都沒有聯系自己,她還真的以為他把自己忘記了,現在看來他還記得自己!
回復了短信以後,她咬牙忍著讓她幾乎昏厥過去的疼痛,立刻梳洗打扮。
十二點半,司機準時出現在了夏家門口。
張英華跟夏志遠躲在樓上,激動不已的看著這一幕。
女兒終于有出息了,攀上高枝兒了!太好了!
這丫頭,他們總算沒花那麼多錢白養活!
看著車子離去,張英華興奮的說,「當年我把這丫頭生下來都後悔死了,現在看來我是對的,她真是太爭氣了。」
夏志遠身心愉悅,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忍不住打趣妻子,「當年你要不是跟我在一起,而是跑去攀那三大少爺的高枝兒,說不定根本不用熬這麼多年。」
張英華听到他說以前的事兒,頓時拉下臉來,「你還好意思說,當年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要不是因為那三個人都被那個賤人勾了魂兒,我至于跟你攪合在一起嗎?」
夏志遠笑著說,「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現在你看,不是一樣挺好的嗎?這麼多年來我也沒讓你跟婷婷吃虧不是?」
張英華氣哼哼的擰了一下丈夫肚子上的肥肉,「有臉說呢,呸!」
不過不管怎樣,女兒能有個那麼完美的歸宿,她這輩子也算是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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