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頭好暈,好疼!
失手從高低杠上摔下來磕到了頭,夏小翜疼得忍不住呲牙咧嘴,連睡覺都無法睡熟。
「娘,二姐好像醒了。」
小女娃稚女敕的聲音響起,也就五六歲的樣子,夏小翜听著,皺了皺眉,不知道是誰在說話。
「是嗎?我看看。」又是一道溫和的女人聲音,「二妞兒,二妞兒?你醒了嗎?」
夏小翜很不耐煩,張嘴就吼,卻吼得毫無氣勢︰「靠!誰特麼開著電視呢?吵我睡覺!找死啊!?趕緊關了!」
一片安靜。
夏小翜這才滿意地勾勾嘴角,正要睡過去,小女娃的聲音卻再次傳來,弱弱的,透著驚懼與哭音。
「娘,二姐她……她說什麼?好凶!二姐醒了……還是會打我的吧?」
女人幽幽嘆息一聲,就听她頗為無奈地說︰「三妞兒,多讓著點你二姐吧,她要打,就讓她打。」
夏小翜一听差點沒笑出聲,二妞兒、三妞兒一定是姐妹吧?姐姐要打妹妹,做娘的不攔著,還叫妹妹讓著姐姐隨她打?這尼瑪是哪部電視劇的狗屎台詞?都說讓關電視了,誰不听話還敢看?簡直找抽!
夏小翜惱了,倏地一下睜開眼,正準備將看電視的人痛扁一頓,卻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瞬間瞪大眼楮。
一個古代村姑打扮的女人,滿身補丁,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兒,面黃肌瘦,一間破屋子,一個破櫃子,一把破椅子……夏小翜平躺在床上,眨眨眼,滴溜溜地環視一下四周,又將目光落在床邊的一大一小上。
怎麼個意思?做夢?那還是繼續睡吧!
可不想,才閉上眼,就被人一陣猛烈地搖晃。
「二妞兒……二妞兒?醒醒啊!你可不能死了呀!二妞兒啊……」
夏小翜猛然驚悚了,她被人搖晃?夢里被搖晃,哪有這麼真實的感覺?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村姑女人痛哭流涕的臉,倏地一下坐了起來,卻一陣劇烈的頭疼,本能地伸出手去抱頭,可才踫到腦袋便更加驚悚了。
我草!禿子?她腦袋上竟然沒有頭發,還纏著一圈的什麼爛布?
夏小翜目瞪口呆,模模臉,又看看自己的手,在抬眼看向屋里兩人,真真是氣怒異常,這尼瑪是穿越了嗎?這女人叫她二妞兒?難道自己就是她們口中那個打妹妹的姐姐?為毛是個禿子呢?
像是想到了什麼,夏小翜一把掀開破爛的棉被,往胯下一抓。
哇靠!幸好空空如也,這要是給她按個小鳥,她不哭死!?可是,老天爺!她不想穿越啊!丫的快降個雷劈死她吧!
夏小翜呲牙裂目的豐富表情,嚇得那面黃肌瘦的小女娃大哭起來。
「哇嗚嗚嗚……娘,我害怕,二姐眼楮瞪得好大,要吃人吧?變成一個鬼了吧?!嗚嗚嗚……」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夏小翜剛要開罵,腦袋就一陣劇痛,疼得她感覺腦漿子就像開鍋了一樣,然後,一大波記憶涌來,將她徹底淹沒,夏小翜爆瞪著眼珠子,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時,那已經是兩天以後了。
坐在床上……呃,不對,坐在炕上的夏小翜,頭頂著一圈破布,無力地靠著掉渣的土牆,一手捧著個破爛碗,一手用勺子攪著里面的幾粒玉米渣和幾顆野菜,苦情地眼淚直流,這也叫粥嗎?稀湯掛水的?她怎麼就穿到了一村姑的身體里?都餓得眼冒金星了,就給她吃這個?一泡尿就沒了啊!嗚嗚嗚……
夏小翜搖搖頭,就著淚花喝了一口「粥」,不禁一翻感嘆。
王二妞,一十三歲,枯山縣死狗村,哦,不,是四溝村一名囂張跋扈,欺軟怕硬的小村妞兒,她騙了王三妞上山,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狠抽一頓,卻被上山砍柴的便宜大哥王大山撞見,一怒之下,將她踢下山溝,頭撞在石頭上昏過去了。
王二妞本是便宜娘柳氏從外面帶回來的,想起她的身世,夏小翜皺著眉頭嘆息,對**原身就是一陣厭棄,活該去死,便宜娘對她好得沒話說,為了她,都被夫家給休了,她不但不感恩,還愈發的變態,照她夏小翜的看法,王大山那一腳踢得實在太活該了。
當然,王二妞不死,她也不會穿過來,看著破碗里粥不是粥的午飯,夏小翜突地就淡定了,能穿越,那是走了狗屎運了,沒做個孤魂野鬼還抱怨個屁啊!?不就是窮嗎?想她這麼牛x的人還做不到頓頓吃肉?她不如直接上吊了算了。
想到這,夏小翜便捧著破碗咕咚咕咚喝了個頂朝天,然後咬牙發誓。
「老娘要是不能在這古代發家致富,老娘就一輩子當禿驢,絕不蓄發!哼!」
說完,「啪」一聲就把手里的破碗狠狠滴摔在石頭地面上,然後,嘴角狂抽,媽呀!沖動了沖動了,家里好像沒幾個碗了,剛穿來就敗家啊?
還沒回神之際,就听漏風的破門啪一聲響,伴隨著一句怒吼,一個破衣爛衫的少年就沖了進來。
「王二妞!你太過分了!」
那少年十五六歲,濃眉大眼,皮膚黝黑,身材挺直卻瘦弱不堪,一身洗白的灰布衣,渾身打著花花綠綠的補丁,袖口、衣擺、褲腿處還短了一大截,顯然都小了,此時,他正用手指指著炕上的夏小翜氣得臉色通紅。
「就算對吃食不滿意,你也不該把碗砸了,你……」
「哥……我不是故意的,手滑,沒拿住,碗就掉了。」
夏小翜無力地靠著破牆,一副委屈欲哭的模樣,「哥,我錯了。」
王大山舉著手指愣住了,她叫他啥?哥?那一向高傲跋扈的二妞叫他哥?從她十歲來到他們家,就沒給過自己好臉,「哥」這個字眼,更是一次都沒叫過!
可夏小翜這聲「哥」卻叫得極其順口,因為她在現代本來就有個哥哥,比她大五歲,同樣在體院求學,夏小翜學的是體操,她哥哥卻是學武術的,不過他哥比她早五年就畢業了,回家直接繼承了老爸的玻璃制品廠,夏小翜每每犯了錯,都是用這幅表情看著她哥說,「哥,我錯了」,然後那家伙就會心軟嘆氣,多大的錯都會被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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