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他刻的?他居然刻了一個「翜」字?為什麼不是花天凌的「凌」字?他問她是否喜歡,如果她說喜歡,莫非還要送她?在古代,男人送女人玉佩、發簪、手鐲這類,都代表定情的意思,她怎麼可能收?
夏小翜的嘴角有些抽,一時間愣怔無語。
「你不喜歡嗎?或者,再看看另一只。」
岳秋子知道她在生意場用的名字是夏小翜,便特意刻了一個翜字,可見她不但沒接玉佩,還愕然著臉色,忙又伸手入懷,取出另一只荷包,打開拿出另一玉佩,攤在夏小翜面前,輕輕地說︰「這只喜歡嗎?你喜歡哪只,我就送你哪只。」
這只玉佩同樣圓潤,同樣碧綠,同樣大小,只是鏤空的字不一樣,雖然也是篆體,但剛好是夏小翜認識的,一葉知秋的「秋」字。
難道這是那塊碎成兩半的訂婚玉佩?他想送她一塊?不是已經解除婚約了嗎?難道他還沒死心?
「這個……」
夏小翜還能說什麼?看著岳秋子清冷的目光傳達出的陣陣悲傷,她忽然就覺得,岳秋子的父母太操蛋了,為什麼要給他取名為「秋」?
秋風瑟瑟,清寒蕭條,無處話淒涼!人如其名,他的清冷終究帶了一絲淒涼,猶如秋之月,再看他眼角的那顆淚痣,更是令人產生心疼之感,夏小翜想,如果沒有遇到洛神櫻,她或許真的會和他成婚,可是現在……
雖然有些事做起來殘忍,但該做的也得做啊!若是不忍心,害得不止兩個人,夏小翜說得很干脆,拒絕得很直接。
「岳公子的玉佩就是再好看,也終究不是我的,我怎麼可能收呢!呵呵……對了,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讓我看玉佩?」她想轉移話題,「听說你新開了一家茶莊,要邀請我出席?」
拿著玉佩的手輕輕收回,將玉佩輕輕放入荷包,再將荷包輕輕放入懷中,清冷公子在做這一系列動作時,眸光暗淡,卻依舊柔和的微笑著。
「今天是來給你送玉佩的!想告訴你,以前的婚約可以不算,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仍然沒有放棄你,可是你卻殘忍得不給我一絲機會。」
他的性格清冷,不代表做事也清冷,他很執著,甚至很固執,他想讓她喜歡上他,甚至是愛上她,難道很難嗎?
沒有說茶莊的事,卻說這幾句話,夏小翜的目光像看異形一樣看著岳秋子,這尼瑪還是以前那只鄙視她、看不上她、都不屑與她說話的清冷貨嗎?他這是擺明了要追求她?
夏小翜輕咳一下,拿起快涼掉的茶喝了一口,一本正經地說︰「我唯一的機會已經給了我家櫻櫻,我很喜歡他,等到及笄就會嫁給他,我要是再給你一份機會,那我豈不是太賤了。」
夏小翜與岳秋子的對話,不但沒有避著梅兒,也沒有避著丑女和青衣男子。
梅兒上完茶,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听見她這話,雖然臉上面無表情,可心中卻充滿笑意,郡主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證明王爺的心思沒有白費,得找個機會給王爺打個小報告,讓他高興高興,嘻嘻。
青衣男子听見這樣的話,卻把頭壓得更低了,不由心中苦悶,如此身份顯赫的兩個男子,同樣出色,同樣出類拔萃,相比他自己,竟是連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二妞,來了京城,你是不是已經將我忘了……
而當夏小翜說出我家櫻櫻的時候,丑女的反應就有點強烈了,她垂下眼眸看著自己腳下的地面,眼里閃過異常仇恨的光,暗暗咬牙的同時,袖子中的手也緊緊握成了拳狀,恨不能要把自己的手指捏碎。
丑女有很多仇人,其中她最恨的就是南宮飄渺,那個曾經讓她愛到瘋狂的十一皇子,可是他卻因為一個小小女娃而羞辱她,說絕情的話,甚至是打了她!而她的大婚之夜,她的洞房……
她本是不計前嫌,坐在床上安安靜靜地等著他回來喝合巹酒,可是,掀開她紅蓋頭的人為什麼是南宮裂痕?他為什麼要讓南宮裂痕與她洞房?他竟然無情到如斯之地,把她生生地送給了他的九哥!哈哈哈!哈哈哈……
恨!她怎麼能不恨!當她從南宮裂痕極盡變態的凌虐中活了下來,當她從巨大的悲苦中緩過神來,南宮裂痕卻告訴她,十一皇子走了,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于是她也走了,去找他,就是翻遍整個天朝,她也想找他問問,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在江湖上飄了三年,她沒有找到南宮飄渺,卻听說韓王府一夜之間慘遭滅門,連同花府與吳府無一生還,謀反?皇帝下令,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辭?這又是誰的陰謀!?報仇?她拿什麼去報仇?
花天凌死了,她笑了三天!可她的父母親人也都統統死光了,她哭了三天!曾經,她是高高在上,眾星捧月一般的女子,老天為何要給她如此的苦難?哈哈哈……
七年了,如今已經七年過去了,而她,也終于在西樊有了一席之地,有了自己的勢力,可當她想回到天朝找皇帝報仇的時候,天朝朝堂卻是風雲變色,十五皇子稱帝,而這一切全是因為正西候府一個小小的庶出子,那個年方十七,狠毒殘酷又乖張如妖的美貌男子,那個曾經砸碎她家花瓶,又哭得稀奇嘩啦的小男孩?他怎麼可能有如此大的變化?
沒想到,也就是這個時候,被挑斷手筋腳筋的南宮裂痕卻來到了西樊,並且通過西樊魔教找到她,告訴她,洛神櫻就是南宮飄渺的附身轉世。
如此的無稽之談,她如何會信,可當她听說到花天凌也沒有死,並且和洛神櫻在一起的時候,她已經不管信不信了,巨大的仇恨,讓她完全沒有了思考能力,她最恨南宮飄渺,是他將自己給了南宮裂痕,從此毀了自己一生!但是如果洛神櫻真的就是他,那花天凌的死才是對他最大的報復,失而復得再失去,哈哈哈……所以,她回來了,她回來報仇來了。
可她費盡心機,耍了各種手段,都沒有見到花天凌一面,她甚至派人去郡主府刺殺,她不過就是想看一看花天凌的真顏!听一听她*的聲音!
如今,她終于通過這名月亮一般的男子如願以償了!可是他們一個個的都為何如此喜歡她?為什麼!她一個將軍的女兒,身份比她低賤得多,可為什麼要比她命好!為什麼?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丑女一會兒功夫便想了好多,但她畢竟在江湖中也模爬滾打了數年之久,隱藏情緒的本領自是極好,就連時時都處在警惕狀態中的梅兒也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又何況是正忙自己事的夏小翜與岳秋子。
丑女略施小計,成功激起了清冷公子的同情,將她收在茶莊當一名打雜的丫鬟,如果此刻他知道,正是因為自己的同情心引狼入室,害得夏小翜鋃鐺入獄,又要面對程太後各種陷害的時候,他將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距你及笄未及一年的光景,這其中變數很大!」
變數很大!?意思就是說不準她最後會跟誰了唄?呵呵!誰是她的男主,誰是她的男配,絕對不會變!夏小翜的眼里閃過一絲狡黠之光,而後倏地瞪大眼,驚恐慌張地叫︰「啊!不好了,洛神櫻快回來了,岳公子,你快走吧!他回來要是看見你,那可不得了!」
岳秋子一眾人為之一愣,知道夏小翜這是再下逐客令,可是,他又如何甘心,便腳步不動,淡淡地說︰「回來?來就來了,這是郡主府,不是逸王府,他還能在郡主府殺了我不成?來了也好,我正式通知他,我要與他公平競爭!」
你丫的!競爭你的頭哇!就听不懂老娘是在轟你嗎?
夏小翜的臉色剛黑了下來,一道毫不掩飾不屑之氣的跋扈男音便從門外傳了進來。
「岳家嫡出三公子,想與本王競爭,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接著,一道魅影從門外走進,只見他一張美顏如妖如魔,滿身的乖戾邪妄,帶著高高在上的冷霸之氣,只看了一眼,夏小翜的雙眼便冒出了紅心泡泡,賣萌一般,做西子捧心狀。
「我靠!王爺,逸親王,南宮神櫻,你好正點啊!太帥了!迷死我了!」
這話著實不是拍馬屁,就連梅兒看見洛神櫻都快冒泡了,又何況夏小翜?
和以往的妝扮不同,洛神櫻以前雖然也是一身張揚的紅袍,卻是斜衣襟,領口無扣,一行一動中時不時就能看見衣里的春光,腰間也不過是系一條張揚飄灑的布制同色腰帶,使紅袍看起來略顯寬大,在配上一副妖顏,一頭飄散的張揚墨發,那絕對是狂妄囂張中透著絲絲性感的勾人狐狸精。
而如今,他身上穿的紅袍,雲錦質地,瓖著絲絲金線,陽光下華美異常,風格上也不在是張揚得毫無邊幅,而是十分合體的剪裁,裹在身上,與寬厚的胸膛完美貼服,一條硬質金色的寬腰封,繡著代表身份的麒麟金蟒,恰到好處地勾勒出挺直而有力的腰身。
墨發盤起,絲絲梳理整齊,綰在頭頂,發上套了一只羊脂血玉冠,紅白相間,玉冠用一根黑檀木發簪固定,在配上一張妖顏,一雙瀲灩美目,及櫻花一般的唇瓣,冷傲中透著清貴,清貴中透著狠厲,狠厲中又透著霸氣,霸氣中又透著*!尼瑪!這麼多形容詞,這是老娘看他有多順眼啊!啊啊啊!不行了!老娘想犯罪!
夏小翜看著洛神櫻,看著看著,旦覺鼻腔一熱,忙抬手去擦,一看,我草!老娘活了這麼久,什麼美男沒見過,這特麼還是第一次看個男人就流了鼻血!啊?丟人啊!
洛神櫻本是看著如謫仙一般的清冷公子,目光不善,卻瞥目見到夏小翜流了鼻血,目光便在倏然之間,流光溢彩,瀲灩非凡,一瞬間,滿腔酸溜溜的妒火便跑了個一干二淨。
幾步過來,正面對著夏小翜,洛神櫻低頭看著她,忍不住地笑。
「見到本王,你就如此上火嗎?」
這丫的明顯的挑逗啊!夏小翜捂著鼻子,瞪著他︰「就上火了,咋地?沒事干嘛這麼風騷?哼!」
「本王最喜歡幫你去火!」
話落,不顧眾人愕然,當場公主抱,夏小翜一驚,連忙抗議。
「喂!放我下來!」
可惜抗議無效,洛神櫻轉目望向靜立一旁的梅兒,冷光乍現。
「通知李鐵鷹,以後,但凡再有姿色不錯的男子請求拜見,直接亂杖打死!」
說完,不看眾人臉色,腳下一點,洛神櫻抱著夏小翜,飛身而去。
清冷公子愣愣地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猜不透心中所想。
丑女望著洛神櫻離開的方向,再次暗暗握拳,果然是一代妖男!當真可謂天下第一美!若能上到他!一生不虛!
而此時,一直都低著頭的青衣男子也緩緩地抬起了頭,他清秀的臉上稚氣未月兌,卻一片苦澀,洛四公子……不!逸王爺,好強的佔有欲,連二妞見人他都不喜?看來自己是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祝福吧!遠遠地祝福她吧!自己終歸是親過她的,一生足矣!
夏小翜被洛神櫻抱回房,坐在軟榻上,微仰著頭,她流的鼻血不少,弄得胸前衣襟和手上都是,洛神櫻微皺眉,繳了一塊熱布巾,親自幫她敷上了鼻子。
「怎麼回事?流這麼多血?是不是天氣太干了!」
「就是你惹得禍!」夏小翜瞪著他,沒好氣地開玩笑,「晚上洗干淨了啊!你惹得禍,你來滅,本郡主要吃大餐去火!」
「你呀!也就是嘴上說說的能耐,哪一次臨陣月兌逃的不是你!」
某人前狂妄冷傲的男人,一到她面前總是顯得幽怨異常,洛神櫻無奈,卻還是可憐兮兮地笑了起來。
「我已經求了皇上的賜婚聖旨,皇上答應冬宴當日就頒昭,今天晚上能不能……」
「不能!」夏小翜還有什麼不明白,直接翻白眼。
「剛才是誰說要吃大餐的?這一會兒就反悔了?」
「……」
某男眼中的幽怨更深了一層,洛神櫻的嘴唇都快撅起來了,直讓夏小翜無語。
洛神櫻見她不說話,美眸一眯,閃過狐狸一般的光芒,這丫頭對著他流鼻血,顯然是沒有男色抵抗力,他要不要用個美人計勾搭勾搭?嗯?這主意不錯!
于是,晚飯過後,洛神櫻很是正經地抱拳和夏小翜告辭,卻在轉身之間把梅兒招了出來。
梅兒,你這般這般這般……
吩咐了一通,直听得梅兒張大了嘴,呃?啊?哦!行不行啊?郡主反應過來會不會把她殺了?!
呃!好吧!還是王爺更狠!我還是听他的吩咐吧!唉!當人家下屬丫鬟的,就是命苦!
當天入夜,夏小翜洗過澡,剛剛躺在床上,梅兒便走了過來,按照洛神櫻的吩咐,低聲故作神秘的對夏小翜說︰「郡主,王爺走的時候,偷偷留下了一件東西,晶瑩剔透的,煞是好看,會動呢,像是一只小動物,奴婢也沒見過,不知道是什麼?郡主要不要去看看。」
夏小翜抬眼看了看梅兒,莫名其妙,動物?還晶瑩剔透的?玩什麼花招?
夏小翜不信任的目光直看得梅兒吞咽了一口口水,王爺果然先見之明啊!郡主果然不好騙啊!唉,其實不是郡主不好騙吧!是這謊說得太小兒科了,明顯騙小孩的!郡主怎麼可能會信,但梅兒還是按照原計劃,表現出說謊後的心虛目光。
「王爺說……說不要讓郡主知道,可是奴婢想……」
「在哪?」
夏小翜月兌衣服的手了頓了一下,漫不經心地問,陰謀花招神馬的看看就知道了,還能玩出圈去?
梅兒一听,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一陣歡呼,媽呀!郡主總算是上鉤了吧?趕緊回道︰「就在客房里栓著呢!個頭倒是不大,臉盆一樣。」
「哎呦喂,越說越真了!行了,別騙我了,有什麼陰謀說吧!」夏小翜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看著梅兒,沒準是洛神櫻的花招,切!她才不信呢!
梅兒一驚,面上瞬間苦了臉色,但她的眼中卻閃過精光,只是屋內有點暗,夏小翜並沒有發現而已。
「奴婢……奴婢要是說了,郡主可別,可別和王爺說是奴婢看到的!」
按照洛神櫻的交代,梅兒這話說得果然忐忑非常,引來夏小翜皺了皺眉︰「直接說好了,本郡主自是不會出賣你的。」
「奴婢編了什麼小動物的謊,就是想讓郡主是客房看看,奴婢是郡主的奴婢,理應為郡主著想……」
「說重點!」
夏小翜很困,听著梅兒說不清楚的話馬上就要不耐煩了,梅兒連忙一副乖巧的樣子繼續編。
「奴婢看見王爺沒走,而是偷偷去了客房,奴婢正奇怪著,然後……然後,然後奴婢就看見黑火,鬼鬼祟祟地……也去了客房,然後,然後,奴婢就听見了急促的喘息聲,這個……郡主,你說王爺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啊?」
哎呀媽呀!總算說完了,王爺啊王爺,您為了陰謀得逞,連自毀名譽都做得出來!誣陷自己是斷袖!佩服啊佩服!
什麼?洛神櫻和黑火有一腿?不是吧!
若說是別的謊言,夏小翜也許不信,可是謊言如此這般,她雖不信卻很是好奇,這深更半夜的,兩個男人在客房能有什麼陰謀?夏小翜立刻來了精神,穿鞋下床,拿起披風就對梅兒說︰「走,偷偷看看去!」
------題外話------
看得人少,沒有了寫下去的興趣,于是,每天更得少,然後,看得人就更少了,惡性循環之……
本公子快要堅持不住了!~嗚嗚嗚……突然看到一位親給了一張月票,瞬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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