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司馬蘭心八歲生日,鳳小蝶一早就煮了一碗壽面給她吃。希望她年年有余。
由于最近司馬言忙于公務,到晚上正式慶生的時候都沒出席,只是讓張管家乘上了一塊精致的碧玉掛飾做為禮物。南清如見沒有司馬言在,也興致不高,便早早帶著慧心和司馬如風回去了。慧心本想留在蝶衣水榭再陪陪蘭心的,但礙于她娘在也不好開口。
鳳小蝶知道今年的生日,女兒沒見到司馬言在一定有點不高興的,于是便出言安慰道︰」心兒,最近爹爹很忙,不是故意不來參加你的生日,心兒現在又長了一歲是大人了,不能再隨便的是小性子了」」心兒,沒有生爹爹的氣,爹爹送給心兒的禮物,心兒都好喜歡呢!」說著拍拍自己腰上的碧玉掛飾。
鳳小蝶見女兒果然是懂事了不少模模她的小腦袋︰」娘的心兒真的是長大了」
晚間等鳳小蝶睡熟了,蘭心一個人坐在蝶衣水榭的台階上看著天上的月亮。她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媽媽,那個生了自己,並與自己相依為命十幾年的人。媽媽唯有在她生日才會不飲酒不抱怨,像平常人家的媽媽那樣為自己家的寶貝準備生日蛋糕,買迷人的裙子給她當做生日禮物,盡管每年都是送同樣款式的,她還是欣喜若狂。」蘭心真的是你啊」石頭在蝶衣水榭附近的花圃中修剪花枝,見蝶衣水榭里面有一抹人影,看上去很像司馬蘭心,便走過來瞧了瞧。」是小石頭哦」石頭的聲音把她從回憶中拉回來了。」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坐在這會著涼的」小石頭擔憂的說道」沒事,我哪有那麼嬌弱」為了證明自己的所言非虛還舉起自己的小胳膊給小石頭看自己的肌肉。
小石頭見司馬蘭心露出小胳膊,忙別過頭。
蘭心沒注意小石頭的動作繼續說道︰」小石頭,陪我說說話吧」
石頭看今晚的蘭心好像特別的寂寥,靠著她旁邊坐下了
想要說個笑話讓她開心一下」今天我出府,遇見了一件可好笑的事情,一個老婆婆…」」等等,你說你出府了」蘭心打斷他,因為蘭心知道將軍府的下人也是不能隨便出府的,只能是各個房的管事才能出門,就算管事出府為主子置辦東西也是要報給南清如的。得到準許再到賬房支錢。所以以小石頭這種級別的下人是壓根不可能出將軍府的。
石頭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辯到︰」三小姐剛剛你听錯了,我說的是出恭」
蘭心也意識到自己嚇著她了,堆起笑容︰」小石頭,你看我們已經是很好的朋友吧,朋友之間應該是沒秘密的,你把秘密告訴我,我絕對不會對別人講的」說著還鄭重其事的舉起手來發誓︰」我司馬蘭心對月亮發誓,如果把小石頭的秘密泄露出去,必遭天打雷劈」
小石頭見她發那麼毒的誓言,也不好再隱瞞︰」我在廚房後面發現的個狗洞,我就偷偷爬出去過兩次。」
蘭心在廚房那蹭過n次飯怎麼就沒注意呢,不由的感嘆自己在籠子里面關久的都忘記的飛翔的能力。曾經她可是一度把︰無數偉人的成就都源于留心觀察,作為自己的生活座右銘呢。內疚感充斥全身,她要及時補救漏洞︰」那你現在帶我去吧」
小石頭明顯沒跟上司馬蘭心跳躍的思維結巴道︰」現在…你開玩笑吧」」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看著蘭心無比堅定的神情他只好答應了。而且今天是她生日,壽星最大。
在帝都繁華的街道上,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孩光潔白皙的臉龐上嵌著一雙烏黑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優雅。但是他一說話立刻顯露出的本性︰」石頭,你看那個亮著好多燈的地方好漂亮哦,我們去那吧」
旁邊的小斯略微比旁邊的白衣男孩大一點,順著自家公子手指的地方頓時一陣哆嗦,雖然年紀小的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但是他娘還在世的時候,他听他娘說過那是自甘墮落的人才會去的地方。想到這便急著勸阻︰」蘭,公子我們已經出來好久的,還是回府吧」
蘭心當然知道那里是什麼地方,不過她也不想點破,既然出來了那就要干點實事,哪有這麼快回去去的道理,于是便和小石頭打著太極︰」石頭那個地方真的很漂亮,我就想去那看看,我難得出一次門,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你就忍心…」說著還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小石頭最受不了她這樣了︰」那好吧,我們就站在門口看一眼」怕蘭心甩賴再一次重申道︰」就只是站在門口看一眼啊」」知道啦,知道了」便大步往那個燈光區走去。」大爺來我們這,我們這的姑娘最漂亮」」大爺來易紅閣,春草冬香在等著各位客官」
這樣的叫喊聲在這片區此起彼伏。蘭心注意到這條街起碼有二十家妓院,生意最好的貌似是一家叫易紅閣的。蘭心只知道宣錦國是以禮儀之國,沒想到賣yin業也這麼的繁盛,看來這宣錦國的讀書人中很多都是斯文敗類。
小石頭有點害怕,但還是走在蘭心的前面小心翼翼保護她,蘭心能感覺到他的緊張,就算平時在怎麼倔強,到底還是個孩子。蘭心上前與小石頭並排走。
眼見蘭心腳快跨進其中一間妓院的們,急忙上前攔著︰」公子,不是答應了石頭只在門口看看的嗎?」
蘭心義正言辭的說道︰」哪有過門不入的道理,這樣不禮貌,何況這家是這里所有幾家里面人最少的,不會出事的」」公子這是歪理」小石頭小聲的嘟嚷著
門口的老鴇媽媽見有客連忙出來相迎,見是兩個小孩起初不怎麼樂意,但又仔細一看其中一個小男孩穿著得體,一看便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只要有錢賺她春媽媽才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呢」兩位小公子里面請,我們這醉鄉樓的漂亮姐姐可多了」」好哦,我最喜歡漂亮姐姐了」蘭心便在老鴇的牽引下走進了這家醉鄉樓。小石頭見蘭心進去了也不得不跟進去。
春媽媽一進里面便喲呵著︰」女兒們快出來吧,有客到」
二樓馬上有聲音回應道︰」來了,媽媽」
醉鄉樓的二樓拐角處最後一件廂房內,塌上斜躺著一位俊美絕倫的男子,男子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時有時無的微笑。
听到樓下略微的吵鬧聲,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
跟隨男子多年的錢鐘知道這是主子不高興時的動作,便對坐下的女子使了個顏色。」主上,凝香下去看看怎麼回事」一位絕美的女子對著上座的男子恭敬的說道。」嗯」男子懶懶的應到。
凝香從樓上下來便看到一群的姐妹圍著兩個孩子」春媽媽你這的光線怎麼這麼暗啊,哥哥姐姐也沒前面那家多」當時蘭心就是看中這家妓院生意慘淡才進來的。
春媽媽听到連個孩子都鄙視她的妓院,心理很不高興,但不好發作。」小公子您看,我們這的姐姐雖然沒別的地方的多,但是都很漂亮啊,您看…凝香」老鴇本想隨便舉個例子給這兩孩子看看,突然眼角瞄到了站在樓梯口處的凝香,便叫住了她。
听到老鴇在叫自己,凝香只好蓮步輕移的走來︰」媽媽,有何吩咐」
老鴇興高采烈的一把抓起凝香的手拉到蘭心面前︰」小公子,您看這位姐姐比前面姐姐要漂亮很多吧」
蘭心細細的打量著蘭心,女子身著紫色緊身袍袖上衣,下罩湖水綠色散花裙,腰間用金絲布帶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了一支碧玉色鳳釵,顯的體態修長,眼神妖艷艷,勾人魂魄。
蘭心沒想到這間生意慘淡的妓院既然有這麼個尤物。」嗯,這個姐姐好漂亮,小石頭你說是吧,我們就跟這個姐姐玩」蘭心撲向凝香死死抱住她的腿。
凝香看著小人兒死死抱住自己的腿,為難的看著老鴇︰」媽媽,水公子還在等著我呢」
老鴇這才反應凝香還在陪客呢︰」小公子,你看這里面還有這麼多位姐姐,你在隨便選位羅」
蘭心一听不給她漂亮姐姐頓時坐在地上哭起來的︰」我不干不干,我要這個漂亮姐姐」說著跟緊緊抱著凝香的退。
老鴇和眾位姑娘听見蘭心哭,不知道怎麼才能讓這個小人兒不哭,只能一個勁的勸著別哭了,別哭了。無數的手絹擦著小人兒的臉上。
小石頭在觀音廟見識過了蘭心的哭功,當時的她也是這麼哭的,突然像意思到什麼了一樣,默不作聲的站在那。
蘭心被這些胭脂味厚重的手絹嗆的快暈過去了,看哭的也差不多了才委委屈屈的說︰」我肚子餓了」
老鴇見蘭心蘭心終于不哭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只要不哭了什麼都好辦︰」小順子,上菜」
不到十分鐘名叫小順子的小廝上了酒菜上來
蘭心逛了這麼久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見菜一上來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上了。一只手啃著雞腿一邊還招呼小石頭坐下一起吃。
酒足飯飽後蘭心滿足的拍拍自己的肚子︰」春媽媽家不止姐姐長的漂亮,飯菜也很好吃」
老鴇見男孩對自家的服務很滿意,諂媚的趨上前︰」小公子滿意就好,這頓飯一共是十兩銀子」」啊,還要銀子啊,我沒有」蘭心大呼說的理直氣壯的
老鴇一听見沒銀子臉色頓時變了︰」來呀,把這個小兔崽子給老娘邦起來」
小石頭听到老鴇要動蘭心立馬擋在蘭心的前面。」春媽媽,怎麼一下子就變了臉呢,我話還沒說完」蘭心從懷中掏出一快翡翠往桌上一放」銀子我可沒有,可無有這個,就不知道春媽媽是不是只認銀子不認翡翠」
在將軍府她每月都會得到一點銀子作為零花錢,呆在府內她根本沒有要用錢的地方,所以日積月累這筆錢成了一筆不小的財富,上次從金泰戲院回來的途中,她把她手中的錢全部都化成了等值的飾物。買回去之後娘只當小孩子起了玩心看那些東西漂亮所以買了,也沒說什麼。
春媽媽見這孩子既然能淘出這麼通透的翡翠,覺得自己剛剛太著急了,得罪了活菩薩了。急忙挽救︰」小的該死,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一邊說一邊還輕扇著自己的臉。」萍兒,靈兒還愣著干什麼快伺候兩位小爺啊」伸手要拿桌上的翡翠。
蘭心先春媽媽的手一步壓住翡翠︰」媽媽想要這個錢可以啊,不過要答應我幾個條件」
老鴇見蘭心放開壓在翡翠上的手,急不可耐的抓過玉佩,諂媚的說道︰」小公子是貴客,別說幾個意見就是一百一千個我也會答應的」」第一,我要買下這坐妓院,這是定錢。第二,這里要停業休整一個月。第三,就是不準把我來過這的事情說給任何人听,否則的話我就會關掉這里,讓你們雞窩便廢墟」
老鴇听到這些條件不知道是高興好還是擔憂好,高興的是自己這個妓院門廳冷若,沒什麼人來,有人要買下這里當然好啦,可是憂的是這個男孩年紀小小出言卻如此狂傲,不知道是什麼身份,會不會給自己招來什麼麻煩。一時也拿不定注意。
蘭心知道老鴇在擔憂什麼︰」我爹初到京城,想讓我搞點生財的生意,媽媽不用顧慮太多,你我都只是想發財而已」
春媽媽細細的斟酌了一下蘭心的話覺得有理︰」公子的條件我答應了」」好春媽媽真是爽快人,明日我讓小石頭給你送尾款來了」
說著便對正處于發呆的小石頭喊︰」小石頭,我們回家了」
蘭心沒有注意到,醉鄉樓的二樓一雙幽暗深邃的眼楮在注視著自己
蘭心知道今晚自己的舉動無疑是把小石頭硬拉到自己的陣營來,可是這也沒辦法,誰讓她缺少個助手呢,而小石頭又是最適合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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