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白搜索者記憶里能愈合傷口的技法,但是那些都是太過遙遠的事,自己的身體具備自愈能力後他便沒動用過那些技能,而大部分人都避他入蛇蠍,他自然不必替人療傷,偏偏秦澈受傷是他不樂于見到的,這也讓他犯了難。♀
秦澈靠在他懷里,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垂在身邊的手慢慢握成拳,一柄冰晶匕首已經悄然出現在她手心。
腦內靈光一閃,紀墨白想起很多年前曾經幫小動物療傷,辦法應該大同小異,還來不及說出口,冰藍色的微光不期然的落入了他的眼底。
距離太近了,即使僵尸一族有驚人的移動速度也不可能逃月兌,更何況進攻他的人並非常人。
閃身避開秦澈的偷襲,紀墨白有些狼狽的退開幾步,胸口已經見紅。如果剛才他稍有遲疑,恐怕他的心髒已經被刺穿。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秦澈,這個明明能把自己的後背留給他的女人,竟然在他懷里露出了殺意,不明白為什麼,很久沒有感覺的心髒此刻泛起了他已經遺忘掉的感覺。
那是種被背叛的痛楚。
秦澈一擊失手,有些惱,也不再掩飾,起身要再起殺招。
紀墨白劍眉微蹙,準備出手擊退秦澈,電光火石間,兩人中間白光驟閃,從家里趕來的莫維奇從白光中現身,他伸手擋在他們中間。兩人沒料到他會出現,都停住了動作。
莫維奇還是嬉皮笑臉的樣子,他看也沒看秦澈,倒是扭頭對紀墨白說︰「紀醫生,才多久不見你怎麼就變這麼邋遢了,也難怪我表妹要對你出手。」
紀墨白認出了他,冷哼一聲,並不答嘴,可是眼神暗了暗,似乎已在心里有了魚死網破的打算。
莫維奇不以為意,繼續羅嗦︰「從小老師就教導我們,勤洗手勤洗澡才能防止疾病傳播,可是你看看,你現在身上都是血,就算你剛從手術室出來也不能不洗手啊,嘖嘖,聞味道好像不是人類的血,我知道你想留作紀念,不過我家小澈不喜歡,你還是洗洗吧,洗干淨了,我保證小澈不會對你怎麼樣。♀對不對,小澈?」
最後那句顯然是沖著秦澈說的。
秦澈也不說話,歪著頭看莫維奇,眼神里有些不耐煩,不過語氣倒還平靜︰「表哥,我在忙,你能不能讓開?」
莫維奇嬉笑著攤攤手,諂媚的退開︰「好說好說,表妹說的話,當表哥的自然要听,你們繼續,呵呵。」
秦澈瞟了他一眼,抬腳上前,耳邊卻勁風襲來,她錯身避開,沒想到襲擊自己的正是剛才口口聲聲說要听她話的莫維奇。秀眉微蹙,她不悅的問︰「你要干嘛?」
莫維奇還是嬉皮笑臉,小動作被撞破也絲毫不覺慚愧,反而理直氣壯的說︰「你問我要干嘛,我還想問問你變作我家小澈的樣子又要干嘛?」
秦澈冷著臉不動聲色,紀墨白卻驚訝得仔細看了她好幾眼,眼前的人怎麼看都是秦澈沒錯,他不信憑自己千年的修行竟會被這小伎倆蒙騙。
莫維奇笑著退開兩步,收回手得意的說︰「紀醫生,你跟小澈相處時間不長,怎麼可能分辨出真假?如果真是小澈,她那牛脾氣,又喜歡逞強,怎麼可能在你面前軟綿綿的任你替她療傷?她寧可咬牙說沒事,也不會讓別人看見她半點軟弱的樣子。」
言下之意是他對秦澈的了解程度無人能及,既借機奚落了紀墨白,又說出了這假秦澈露出的馬腳。
秦澈唇角上揚,表情變得有些玩世不恭起來,這表情是真正的秦澈無論如何是做不出來的,孰真孰假已經不用再解釋,只是用秦澈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竟有幾分妖嬈。
就算跟秦澈相處不久,紀墨白也看得出此刻眼前的秦澈有問題,不自覺松了口氣,但想到真的秦澈現在仍不知所蹤,想到她可能有危險,語氣也著急起來︰「既然你不是秦澈,那真的秦澈在哪里?」
「秦澈」拉了拉滑下肩膀的衣服,之前猙獰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愈合,白皙光滑的皮膚變成了嘲諷,她不緊不慢的說︰「既然故意分開你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她回來?」
原來如此,難怪之前魎族明擺著有圍攻他們的機會,中途卻故意放他們離開,目的就是要把他們分散開來各個擊破。紀墨白暗罵自己太大意,不該放開秦澈的手,否則她也不會跟自己走散。
一般的魔物就算幻化成人類的樣子也很難遮掩自身的魔氣,可是這「秦澈」身上並沒有任何異常,紀墨白想到之前追殺自己的閻帝的兒子,心不由的沉了沉,厲聲說︰「你要殺的人是我,跟她沒有關系,你別為難她。」
「秦澈」冷哼︰「你們才認識多久就幫她求情,不會真想跟她湊成對吧?不過你別忘了,就算你對她有意,也要看她對你有沒有那份心。」
莫維奇皺皺鼻子,納悶的說︰「我怎麼好像聞到股酸味,有人打翻醋壇子了。」
本來是調侃的話,可是當事人都沒笑,只是若有所思的瞧著對方。
討了個沒趣,莫維奇模模鼻尖,正色道︰「我說你也別裝了,都知道你不是我表妹了還裝啥裝,讓我們看看你到底是誰。」
「秦澈」笑了,眼眸微轉,不懷好意的說︰「好,既然你們要看,我就滿足你們的願望。」
說著,就開始解大衣的扣子,寬衣解帶的動作還帶有三分挑逗。
別說是莫維奇,就連紀墨白都有點不好意思看了,如果這是個不認識的人倒還算了,偏偏這人用的是秦澈的皮相,平日里嚴肅低調的人此刻卻煽情的跳起了月兌衣舞,任誰看了都有些無措。
「你干嘛月兌衣服,我們是想看你是誰,你月兌衣服要干嘛?」眼看就要月兌到貼身衣物了,莫維奇急急喊停,用手擋住眼楮,卻不死心的從指縫里偷看。
「秦澈」憋著笑,假裝不解的說︰「奇怪了,是你們說要看我是誰,不月兌光了衣服,我怎麼變回原來的樣子?這衣服有點小,撐破了我可沒辦法還給你的表妹了。」
「荒謬!」紀墨白氣得背過身去避嫌,擔心她真要月兌光了,自己恐怕會壞了秦澈的清白,卻沒意識到此秦澈非彼秦澈。
還要月兌光?
莫維奇臉都綠了,趕緊說︰「別月兌別月兌,你現在是我表妹的樣子,就算月兌也不要用我表妹的樣子月兌!」
想到她剛才說這衣服還要還給秦澈,莫維奇又急得跳腳︰「好你個冒牌貨,變你就變了,竟然還扒了小澈的衣服,我我我……我跟你沒完!」
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推動靈力就要發起攻勢,可是眼前一花,某個帶著體溫的物體飛過來,正蓋到他的頭上。拉下來一看,竟是剛才那假秦澈身上的棉質打底衫,莫維奇立刻就轉過身去,耳廓都紅了。
「秦澈」上身只穿了貼身內衣,她笑眯眯的伸手搭在莫維奇的肩上,朝他耳邊呼了口氣,曖昧的說︰「本來想好好表演給你們欣賞,既然你們都不敢看,那我就不奉陪了。」
「等等,你還沒說我表妹在哪里!」莫維奇著急的轉身,可是身後空空如也,別說是那假秦澈,就連她剛才月兌下來的衣服也不見了蹤影,就好像剛才出現的人只是他的幻覺。
紀墨白也轉過身來,周圍平靜如湖水,絲毫感覺不到靈動,就連他設下的結界外也感應不到魎族的波動,難道他們都離開了?
莫維奇沒有紀墨白心思縝密,他還在抱怨著那假秦澈擺了他們一道,事實就在眼前,他們確實太大意了。
擔心秦澈的安危,紀墨白轉身欲走,莫維奇眼尖,上前幾步擋在他面前,質問道︰「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我問你,你跟我家小澈是怎麼回事,她失蹤是不是跟你有關?你跟剛才那家伙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要說她要殺你?」
紀墨白話不多,但不表示他脾氣好。他微微皺起了眉,不耐煩的說︰「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等找到了秦澈,我自會告訴你個中緣由。」
說完,繞開他往外走。
莫維奇在他身後呲牙咧嘴做著鬼臉,學著他的表情嘀咕︰「等找到了秦澈,我自會告訴你個中緣由,操,那是我表妹,你緊張個屁!」
嘴上是這麼說,不過他還是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秦澈悠悠轉醒,似是睡了很久,但是一覺無夢,很難得能睡得那麼舒服。
揉揉眼楮,她撐著身子慢慢坐起來,蓋在身上的衣服順勢滑落下來,她低頭看去,發現自己身上除了蓋著的大衣竟然不著寸縷,這是什麼狀況?
皺著眉,她回想著昏迷前發生的事,可是怎麼想也無法跟現在的狀況聯系起來,只听說過有鬼怪吸食活人精血,倒沒听說要扒光人衣服。自己並未感覺身體有什麼不妥,那眼前的情況就更讓人模不清頭腦了。
環顧四周,這里是她的辦公室,而她就躺在中午休息用的沙發上。她記得自己在實驗室門口失去了意識,說明有人在她昏迷的時候把她帶到了辦公室。那這人是誰,又為什麼月兌她的衣服?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
秦澈正努力把腦袋里僅存的線索理清楚,連身後有人靠近都沒注意。她回頭,驚訝的看到來人正是約她在學校見面的凌逍。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各位親,最近太忙了,每天回到家都很晚,所以沒有更新,爭取這禮拜擠出時間寫點,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關注,我會繼續努力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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