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澈,你說誰走了?」莫維奇被秦澈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二丈和尚模不著頭腦。♀
秦澈並不回答,卻別有深意的看了旁邊沉默的紀墨白一眼。兩人雖然沒有任何言語交流,但是秦澈的意思紀墨白已經明了,只是為什麼那個人會輕易罷手,這讓他不明白,偏偏秦澈沒有說出來的意思。
莫維奇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被隔離在外的感覺讓他多少有點不舒服,問道︰「你們是不是干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秦澈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的回答︰「你想多了,我現在困得要死,可以回去睡覺嗎?」
「回去睡覺?我們現在在結界里,能不能出去還是個問題,你居然還想著回去睡覺?」莫維奇瞪大了眼楮,余光瞟見紀墨白在笑,納悶的問︰「你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
紀墨白笑著揚了揚下巴︰「秦澈說得對,現在確實該回去睡覺。」然後做了個再見的手勢,很從容的從辦公室大門走出去。
莫維奇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回頭看看秦澈,更加疑惑了︰「他就這麼走了?」
「不走難道留在這里睡覺?走了,我現在急需一張床躺上去。」秦澈並不願多話,拉了他就走。
果然如她猜測般,外面的霧靄已經散去,魎族也早已不見了蹤影,整個學校安靜得如同墳墓,卻一切保持如常,沒有血跡,更沒有尸體,這些都意味著他們身處現實而非結界。
兩人避開學校保安和攝像頭的監視溜出學校,莫維奇憋著滿肚子疑問,這會兒見已經月兌離了危險,便一股腦兒全倒出來。
「小澈,你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我看你跟那個紀墨白眉來眼去的不對勁,我可丑話說前頭,他不是什麼善茬,你要跟他有啥關系以後難免吃虧。♀」
秦澈昨晚沒睡好,今天又被折騰了大半夜,倍感疲倦的說︰「他是不是好人我心里有數,你還怕我保護不了自己?」
「你能保護自己怎麼還會被人扒了衣服……」
莫維奇話說一半趕緊閉嘴,可是秦澈耳尖,已經听見了他的話,狐疑的問︰「誰告訴你我被人扒了衣服?」
「還能有誰,就是那個假扮成你的冒牌貨,還好被我識破了。」說到這個莫維奇就來氣,把他跟紀墨白遭遇假秦澈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堆,听得秦澈眉毛擰成了一個結,心說好你個凌逍,趁她暈倒的時候做了這麼多事,如果她不加倍奉還似乎對不住他的盛情款待。
「對了,你怎麼跑學校來了?」秦澈又問,她知道莫維奇從小就懶,沒個山崩地陷他是不會輕易現身,沒想到他會一聲不響跑來幫她,這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莫維奇干笑幾聲,繼而怒目道︰「我擔心你會有事,就跑來看看,你說你也真是,這麼危險的事你居然自己獨干,你怎麼就沒有想起還有我這個表哥可以當你的左膀右臂?就算我法力低微但你我好歹能相互照應,你倒好,不叫我也就算了,你卻偏偏跑去跟那個來路不明的紀墨白混一起,難道他就比我值得信賴?你知道你這麼做多傷我的心嗎?不對,簡單的傷心根本不能表達我心里的悲痛和失望!我決定回家去哭,你別攔著我,我走了,你別跟著我,如果我發現你跟著我,我絕對不原諒你!」
里啪啦說了一大堆,秦澈還沒來得及張嘴說話,莫維奇已經做倩女幽魂狀淚奔得沒了蹤影,冷風吹過,卷起地上落葉無數。
每次都這樣,莫維奇心里有事不想說的時候,就會自說自話不讓別人開口,這麼多年了她還會不了解他嗎?既然他不想說,她又不會非逼他說出來不可,至于大半夜把她一個人丟街上嗎?
秦澈搖搖頭,拿這個表哥沒轍。♀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已經是凌晨四點多,模黑在洗手間里洗漱了一下,秦澈幾乎是沾枕即眠。朦朧間她似乎感覺到什麼東西輕輕踫觸著她的臉,以為是花花,她連眼皮也沒抬就進入了夢鄉。
相同的夢境秦澈已經看了無數次,但是今天的不同,沒有了藍天綠地,也沒有了冰冷的墓室,夢里出現的是古代華麗的宮殿,琉璃瓦紅漆柱,雕龍畫棟,一名男子正伏案批閱卷宗,他長發用寶玉發帶束起,身著紅色蟒紋長袍,身份顯赫。
秦澈正疑惑為何會做這樣的夢,只听身後傳來雕花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她回頭去看,一名白衣女子蓮步款款走進來,門外艷陽高照,女子背對著光,看不清相貌。
男子聞聲抬起頭來,劍眉鳳目,美艷無雙。他瞧著從門外進來的人,琥珀色的眼眸微彎,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看清了男子的臉,秦澈如遭電擊,整個人打了個激靈從夢中驚醒。
眼前的人跟夢境里的人重疊了起來,漆黑如墨的長發灑落在枕頭上,表情安詳,唇邊露出的笑意顯示他正做著美夢,如果不是跟悠夜相處了一段時間,她真會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為什麼每晚都一樣的噩夢今天會變得不同?或者說這根本不像是什麼噩夢,反而更像是悠夜的某段記憶。
倘若真是如此,那又是什麼讓悠夜回想起那些記憶?他告訴過她,他早已不記得進入老宅之前的事,那麼夢境里的那段記憶又是從何而來?
睡眠不足讓她頭疼,不願去想那些問題,她閉著眼躺在床上養神,如果不是因為做夢,她會一覺無夢睡到下午才醒,還好計算機課基本都是被安排在下午,這讓她有了補覺的時間。
暗自催動靈力在周身游走,她每天都會抽出時間練習采集外界的靈氣來提升自身修煉,但是不知為何,以她的資質按理說應該能煉得侍神,可是她的修為卻莫名停滯不前,很難再精進。爺爺曾說欲速則不達,她明白,只是她一日無法達到巔峰,長老們便一日不承認她是家族第一繼承人。
名利對她而言無所謂,但是她不想讓爺爺失望。
靈力在體內才剛運行一周天秦澈便覺得不對勁,有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蟄伏在她身體里,既不阻撓她運行靈力,亦不助她修行,就像水跟油,互不干涉。
這是什麼?
秦澈專心的研究體內多出來的力量,恍惚間她覺得自己的腰上好像多了只手,沒錯,確實是只手,她能感覺得到手指的試探的輕輕撫模,也能感覺得到手心的溫度,只是這種時候躺在她旁邊的只有悠夜,而悠夜並沒有實體,那這手是從哪里來的?
想到這她微微皺起了眉。
手的主人似乎注意到了她細微的表情,她感覺到手指來到了自己的眉間,指月復有意無意的在她眉心滑過,仿佛想撫平她皺起的眉間。
是誰?
猛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悠夜受驚嚇的臉。
「你在干嘛?」平靜的問出心里的疑問,秦澈細細打量眼前伸手模她臉的男子,總覺得他跟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你有沒有覺得我現在很不一樣?」悠夜躺著看她,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表情像極了等待主人撫模的忠犬。
臉上異樣的觸感讓秦澈回過神來,她終于發覺到悠夜的變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人,平時半透明的身體此刻竟能完全遮擋住陽光,他居然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實體化了!
伸手抓住他的手,秦澈質問︰「你做了什麼,怎麼會實體化?」
原以為她會高興,沒想到她表情透著幾分嚴厲,悠夜雀躍的心情頃刻間像被潑了盆冷水,試探著問︰「我實體化了……你不喜歡?」
「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你是怎麼做到的,我不在家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秦澈覺得很可疑,以悠夜的狀況他不可能在沒有外界幫助的情況下擁有實體化的力量,而且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就算是修煉也不可能如此神速。雖然她不願意這麼想,但如果悠夜使用陰損的方法以獲取實體,她便不能坐視不管。
眨眨眼,悠夜有點委屈的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就是想著踫些東西,然後我就能踫到了。」
想著就能踫到?秦澈接受不了這個答案,又問︰「你想踫什麼?」
悠夜偷偷看了眼秦澈的表情,舌忝舌忝嘴唇,臉色微紅的說︰「我……我想踫踫你……」
秦澈微愣,悠夜趕緊又補了一句︰「還有花花!」說完,他又看了秦澈一眼,臉上露出了懊惱的表情。
沒注意到悠夜的心思,秦澈思索著整件事的前因後果,要她相信悠夜會害人似乎挺難,如果不是通過陰損的手段來獲取實體化的能量,那原因就出在她或者花花身上。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秦澈認真的詢問︰「悠夜,你仔細想想,你在實體化之前究竟想了什麼做了什麼?你一定要仔細想清楚,這個很重要。」
在秦澈的注視下悠夜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他記得當時花花從窩里爬了出來,小家伙似乎很喜歡秦澈的味道,撲騰撲騰的爬到她的枕頭上不肯下來。
「我擔心花花喝了女乃之後撒尿,就想著把它從你的枕頭上捉下來,本來我是踫觸不到它的,沒想到試了幾次之後我突然就能踫到它了,身體也變得不再透明,只是整個過程不能維持太長時間。」
花花?
秦澈坐起身子,狐疑的看向床邊的小窩里睡得正香的小獸。
作者有話要說︰努力寫文,努力填坑,不填滿不罷休……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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