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逍看秦澈不再反抗,完全一副妥協的樣子,暗自欣喜,欺身上前,兩人鼻息想繞,嘴唇還未踫上,只覺得身後殺氣大盛。
秦澈本已決定被他親一口就當被狗咬,不料凌逍身後悠夜的身影驟然顯現,他渾身仿佛被赤色的火焰籠罩,琥珀色的眼眸此刻竟變成深棕色,劍眉緊鎖,怒目而視。
「你敢踫小澈,我殺了你!」
秦澈心說糟了,可是有心阻止已經來不及,悠夜像發狂的猛獸朝凌逍襲來。凌逍回身,用雙臂去擋,兩人撞擊在一起的巨大沖擊力震得地板微顫。
倘若他們要動真格,恐怕這樓層根本招架不住,秦澈趕緊上前拉住悠夜,急道︰「悠夜,你先別急著動手!」
悠夜哪里還听得進去,腦海里不斷浮現眼前的人被凌逍輕薄的畫面,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小澈是他的,怎麼可以被其他男人踫!
凌逍實力深不可測,悠夜這樣跟他正面沖突只能吃虧,秦澈著急,大聲說︰「悠夜,你再這樣今晚就不要睡床了!」
說完,秦澈拉開門沖了出去,悠夜不能離開玉佩太遠,而玉佩就帶在她身上。現在多說無益,她只有盡可能的帶上悠夜的身體遠離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悠夜和凌逍正打斗,耳尖的听見秦澈說不準他睡床,然後又瞧見她氣呼呼的沖了出去,也急了,秦澈不要他了那還得了?他可不願意為了這個男人讓秦澈討厭。
「小澈,等等我!」幾乎沒有絲毫猶豫,悠夜丟下凌逍追了出去。
凌逍好笑的瞧著他們一前一後往外跑,露出無奈的表情,回頭看之前放置木手鐲的桌面已是空空如也,料想剛才事出突然她還不忘將手鐲帶走,多少也讓他有幾分欣慰。
門外傳來腳步聲,凌逍微微一笑,轉身消失了蹤影。
回到辦公室的張紅莉前腳才邁進大門就整個人愣住了,只見辦公室內如同台風過境,用狼藉來形容絲毫不為過。她轉頭看看窗外,外面晴空萬里,不禁喃喃自語︰「奇怪了,今天天氣預報沒說有台風啊。」
秦澈從學校跑了出來,還沒跑遠悠夜便追了上來。他現在是實體,看上去和一般大學生無異,只是他修長的身材和俊美的容貌引來無數人側目。他也沒注意那麼多,慌慌張張的拉住秦澈的手,像做錯事的孩子。
「小澈,你別生氣,我也不是故意出現的,真的是忍不住才……」
秦澈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心里也不是真的生氣,其實緊張他有什麼閃失才是真。看到他緊張的樣子也不忍再板起臉,嘆氣說︰「我沒有生氣,我是怕你斗不過那個人,反而吃虧。」
听到她說沒有生自己的氣,悠夜不免松了口氣,笑著說︰「不怕,只要你沒被佔到便宜,我吃點虧無所謂。」
秦澈有意捉弄他,狐疑道︰「真的?」
悠夜重重點頭。
秦澈假裝為難的說︰「其實我們每天晚上睡在一起我總是睡不好,睡眠質量長期不好會傷身的,不如你吃點虧,以後我們分開睡吧?」
悠夜睜大眼楮︰「那怎麼行,我們既然在一起了,為什麼要分開?」
秦澈撇嘴︰「你不是說為了我吃點虧也無所謂嗎?」
悠夜連連搖頭︰「除了跟你分開,其他的虧我都不在乎。」
瞧他認真的樣子,秦澈覺得自己不該拿這個開他玩笑,嘀咕了一句「傻瓜」,也不知道這是在說悠夜,還是在說自己。
悠夜被秦澈的那句「傻瓜」說得心里甜甜的,剛才的怒氣早消失得無影無蹤,拉著她的手邊走邊說︰「小澈,你是不是欠我十個吻?」
想起之前情急之下隨口說的話,秦澈有點懊惱,臉微微紅了紅,故作鎮定的說︰「那個不算,剛才凌逍又沒踫到我的嘴,所以不能算數。」
悠夜不干了︰「怎麼能這麼算?剛才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你就要被他親到了,那樣你不光要被他親一口,還要被我親十口,算起來你現在只需要親我十口而已,還是劃得來的。」
這……又不是賣菜。
秦澈白他一眼,越來越覺得面對悠夜的時候自己壓根兒說不過他,說來說去還是得由著他來,也懶得去爭了,邪邪的說︰「好,那回家我就親你十次,到時候你可別躲。」
悠夜耳廓都紅了,小聲嘀咕︰「我才不躲。」
三月的天氣還透著寒意,但是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心里都微微有點冒汗,秦澈偷偷瞟悠夜一眼,抿嘴輕笑。夕陽的余暉下兩人的影子挨在一起,在他們身後拖得長長的。
兩人沒有回家,而是轉道去了醫院,有了去冥界的方法,想想還是要找紀墨白商量下比較妥當。之前凌逍還跟魎族圍攻過他,如果他要前往冥界無異于羊入虎口。
悠夜不願再回到玉佩中去,他現在能保持一段時間實體,執意要跟秦澈手拉手不分開。秦澈有點哭笑不得,只能不自在的跟他一起接受周圍人的注目禮,雖然那些目光大都是停留在悠夜身上的。
不巧得很,紀墨白不在辦公室里,問了路過的護士才知道他現在在例行巡房,恐怕要等上一段時間。
秦澈不想枯坐在辦公室里干等,跟悠夜去張妮佳的病房查看,料想她應該不會這麼快出院,正好悠夜也在,趁機試探她一下也好,以確定她身體里是否真是徐曉敏的魂魄。
來到病房,張母正站在門口指揮一個中年婦女在收拾行李,張妮佳則坐在病床上穿鞋。看張母的言行舉止多少感覺得出張家經濟狀況不錯,只是女兒出院父親卻一直未露面,難免有些不合情理。
秦澈和悠夜手拉著手走進去,張母昨天見過她,卻未曾細問過,于是瞧著她和悠夜不說話,眼神里有詢問的意思。張妮佳抬頭也看到了秦澈,縮起肩膀打了個哆嗦,但是她很快就被秦澈身邊的悠夜吸引住了,瞪著黑黑的眼楮直勾勾的瞧著,仿佛看的不是個人,而是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
就著手拉手的曖昧姿勢,平常人難免有幾分尷尬,秦澈卻依然淡定的對張母做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張妮佳學校的老師,正好路過醫院,來看看她。」
兩人不冷不熱的寒暄了幾句,秦澈面露驚訝的問︰「你們這是準備要出院嗎?」
張母點頭,愛憐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說︰「是啊,我們佳佳不喜歡待在醫院里,既然已無大礙了,還是回家休養比較好。家里有家庭醫生在,應該會比在醫院里舒服些。」說話間她不自覺的伸手模了下掛在頸子上的玉佛。
秦澈注意到張母不僅帶了玉佛,手腕上還帶有佛珠闢邪,看得出她是個迷信的人,不禁心生一計,隨即附和道︰「她昏迷了這麼久,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很擔心,之前還有人謠傳是她撞邪,傳得沸沸揚揚的。好在她清醒過來了,就表示應該沒什麼事,謠言也不攻自破。」
此話一出,張母臉色微變,疑惑的問︰「什麼撞邪?」
秦澈心說有戲,繼續假裝八卦的說︰「你還不知道?」
張母搖頭,但身體已經微微向前傾,對秦澈的話充滿的興趣。張妮佳則是低著頭坐在床邊,看不清表情。
秦澈瞧了張妮佳一眼,示意張母借一步說話。
張母會意,吩咐了那中年婦女幾句話後,便跟著秦澈來到病房外的走廊。
眼看四下無人,秦澈神神秘秘的湊近張母,低聲說︰「我才到學校當老師,也是听別人說的,這事你可別說出去。听說張妮佳滾下樓的那個樓梯摔死過人,學生晚上都不敢走那里的,上學期听說有個老師晚上還從那里滾下去,邪門得很。」
張母嚇得用手擋住嘴,小小的驚訝了一聲,擔憂的說︰「這麼危險,學校怎麼不把那棟樓拆了重建?這要是再有人受傷怎麼辦?」
「還有更邪門的呢,之前學生上晚自習的時候常看到有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樓道里,可自從張妮佳滾下樓之後,就再沒人看到過那影子,大家都說那影子跟著張妮佳了,還說她可能被鬼迷了心竅,不然她不會昏迷這麼久。」
這話當然是秦澈胡編亂造的,女人通常對鬼啊怪的很恐懼,她對張母說這些無非是要讓她害怕,只要張母一害怕,心里就會放松警惕,自己就能方便套她的話。
果然張母露出驚恐的表情,她低頭猶豫了一下,不確定的問︰「那如果鬼迷心竅會怎樣?」
秦澈假裝不懂的樣子,皺著眉想了想,用不確定的語氣說︰「听說如果被鬼迷心竅,那人會跟平時不太一樣。」
張母像想起了什麼,臉色微變,壓低聲音問︰「怎麼個不一樣法,你能說清楚點嗎?」
怕說得太多容易引起懷疑,秦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連忙擺手說︰「其實我真的不知道,只是道听途說而已,如果鬼上身我還清楚點,听說鬼上身的人都是全身抽筋,抖個不停,然後醒來像變了個人一樣,這個好辨認,這鬼迷心竅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辨認,不好意思啊。」
如果剛才張母的臉色還算有血色的話,此刻她已經被嚇得面無血色了,她驚恐的攪著手指,眼神閃爍。
秦澈看著她的樣子,心知張母已經開始懷疑張妮佳,只要再加把勁,就能阻止張妮佳出院。借尸還魂的時限是七天,為了保證把張妮佳的魂魄帶回來的時候她的**不出差錯,把她的**安置在醫院里才是上策。如果能順便把徐曉敏的魂魄逼出來更好,正好送她上路。
一直站旁邊听她們說話的悠夜疑惑秦澈為什麼說這些,卻不多問,他覺得秦澈這麼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有點無聊的左顧右盼,正好瞧見張妮佳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病房門口,她靠著門,身體縮在門內,眼楮卻很大膽的盯著自己的臉。
悠夜冷冷的回視她,他覺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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