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暈爬上臉頰,恰似一朵不勝嬌羞的水蓮花,水色微微側頭,道︰「可是知書要怎麼辦?」
軒轅爍今喜出望外,抱住水色轉個不停。水色是喜歡他,水色也是喜歡他的!軒轅爍今覺得自己幸福得快要飛起來了,原來上天是如此地眷顧他。
「書兒她會理解的。我這就去吩咐下人準備,明日我們就完婚。」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水色為他穿上嫁衣的樣子了,一定會很美吧?水色,他的水色,吾妻。
理解?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如何理解?水色巧妙地掩飾住自己眼中的鄙夷,一臉羞怯著輕笑。
「等等,爍。」水色覺得自己的胃部翻騰得厲害,惡心極了,「我需要你的一滴血。這是我家鄉的習俗。在拜堂前,男女雙方需交換信物。男方是一滴血而女方是一縷發絲,以保佑他們婚姻幸福美滿。」
軒轅爍今拿出匕首,想也未想就劃破手指,殷紅的血珠直往外涌。水色趕緊用一個小瓶子收集一滴,又忍痛割下一縷發絲遞給軒轅爍今。
軒轅爍今小心地收好,摟過水色,道︰「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們就要成親了。水色,告訴我,這不是在做夢。」
你不敢相信的還在後面呢!水色心中暗道,臉上卻笑得燦爛,「不是,你沒有做夢。」
*
因為時間太過倉促,婚禮準備得很簡單。
「水色小姐,你真漂亮!」為水色穿衣的小丫鬟稱贊道。
「是嗎?」水色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漂亮又怎樣?今日與她拜堂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喜歡的人。
「太子妃,太子妃,你不能進去。」
「你給我讓開!」
門外傳來陣陣騷動聲。
水色推開門,眼神躲閃,不敢直視祁知書的眼楮。
靜默,這一刻誰也沒有說話。
沉默,有時候是最傷人的。祁知書什麼也沒說,只靜靜的看著水色,無聲的控訴。
「吉時到了,太子妃,你看……」
大紅蓋頭遮住了水色的視線,祁知書眼中的傷痛與不可置信卻深深地刺傷了水色。對不起,知書。
恍惚地被人牽至喜堂,恍惚地拜過天地,直到進入新房水色整個人還是恍恍惚惚的。譴走所有丫鬟,水色迫不及待地掀開蓋頭。在水色的要求下新房安排在軒轅爍今的房間里,大紅的喜字隨處可見,所有物品都纏上了大紅綢布,整個房間看起來大氣又喜慶。水色沿上次的路線來到密室。
「小紫,小紫,」水色壓低聲音輕喚。
「我在這兒。」
「你還好吧?」
「我還好,軒轅爍今最近好象很忙,都沒來找過我。」
「哦,那就好。」
視線觸及水色身上的喜服,小紫哆嗦地問道︰「水色,你……你怎麼穿著喜服?」
「哦,這個啊,」水色漫不經心地撩了撩衣袖,「今日是我和軒轅爍今成親的日子。」
「什麼?!」小紫怒吼道。
水色不滿地揉揉被震得發麻的耳朵,「不要叫了,你想被人發現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喏,」水色揚了揚手中的玻璃瓶,「還不是為了幫你拿這個。」
「這是……軒轅爍今的血?水色,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用什麼跟他交換了?」
「沒有,我騙了他。好了,別說那麼多了。你趕快解除禁咒,我們得抓緊時間離開這里。」
小紫接過玻璃瓶,喝下血水,雙手掐出一個復雜的手勢。很快,蛇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然後幻化成雙腿。
「啊!!!」水色突然大叫一聲,捂住眼楮轉過身嚷嚷,「你快點把褲子穿上啦。」
小紫的臉也紅得堪比西紅柿,飛速地念個法決,一個旋轉,一襲深紫袍子已經貼和地裹在身上。
「穿好沒有?」
「好了,你可以轉過身來了。」
「你……你怎麼能不穿褲子呢?」
小紫尷尬地不知如何應答,他也很無辜好不好?他怎麼知道會出著種狀況呢?
「還愣著干什麼?走啦。」水色大聲嚷道,以此來掩飾自己此時的尷尬。
出了密室後,水色和小紫兩人悄悄地溜出新房,避開人群來到後院。她早就查看過了,秋靈院的後面是一條街道。她和小紫可以從那逃出去。
突如其來的光亮照亮了整個漆黑的天地,軒轅爍今從人群中走出。火光中,身著大紅喜服的水色顯得特別嬌媚。軒轅爍今只覺得仿佛有一把尖刀一刀一刀刺進他的心髒,刀刀見血。「水色,到我身邊來。」
望著突然冒出來的人群水色有一絲慌亂,卻還是堅定地道︰「軒轅爍今,我不會嫁給你的。」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騙我?」軒轅爍今突然怒吼道。
「為什麼?」水色冷笑,「你還問我為什麼?軒轅爍今,難道你忘了自己是怎麼對待小紫的?」
「我那是因為愛你啊!水色,你回來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此時的軒轅爍今哪還有半點平日的意氣風發,完全就是一副乞求得到愛的可憐樣子。
「如果這也算愛,那麼我寧願不要!」
軒轅爍今不敢置信地後退兩步,一臉受傷地看這水色。
這個時候,小紫突然開口了,「你如果愛她,就該放了她。」
「為什麼要我放手?不公平,這不公平!」
看著軒轅爍今如此,小紫的心中也感觸多多,「愛是沒有公平可言的,愛了就是愛了,不愛就是不愛,就算你強迫她留在你身邊也不會幸福的。」
「都是是因為你,如果沒有你水色會愛上我的,我們會過得很幸福。」軒轅爍今突然發狂,指著小紫,「給我殺了他!」
「軒轅爍今,你敢?!」敢字剛出口,一道白影直逼小紫。霎時,一白一紫兩道光影交織在半空中。
水色根本什麼都看不清,只覺得眼前有一白一紫兩團光影飛來飛去。急得她直跺腳,第一次如此地痛恨自己的無能。
「啪」地一聲,紫色光影急速下落,小紫倒在地上噴出幾口鮮血。白衣道人手持長劍直刺小紫。
「不!」水色只覺得一陣暈眩,整個世界全部褪去,眼前只余小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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