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妖同眠 048 有你才幸福

作者 ︰ 近墨

陽光正好,透過茂密的紫藤羅灑下一片碎密的斑駁。我迎著陽光席地而坐,心尖猶如纏繞上根根帶毒的荊棘,毒至肺腑,疼至骨髓。

小青的話依然盤旋在腦中,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刺入肌膚。

「你本是天界聖花,為報答聖女的養育之恩墜落凡間,卻意外地遇上前世救命恩人,也就是焰傾天。你們相知相戀,終是落于命運的輪回,愛上對方。後來,你為救他而死。至此,你們之間的牽絆也因你的死亡而終結。誰知,焰傾天竟逆天而行,和魔鬼做了交易換你一命,又用自己的血喂養你,加上他的三百年功力你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幻化人形。我不知道他到底用什麼來換取你的生命,到目前為止他只是不能說話而已……」

前世今生,糾纏不休。

焰傾天,何苦如此?為何不善待自己?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嗎?不,我不會!我討厭你,討厭你!

突如其來射進的陽光灼痛了我的眼,淚水就這麼不由自主地落下。迎著陽光,焰傾天火紅的衣袍似染上一層金澤,俊朗挺拔宛若神氏。

我扯著他的衣服,破口大罵︰「混蛋,焰傾天你個混蛋,我不會感激你的。我討厭你!討厭你!」

他一動不動地站著,任我的拳頭揮打在他的身上。我知道自己不該對他發脾氣的,可是我心里難過,有把火在我心里肆意地燃燒,我快要爆炸了。我不知道該怎樣發泄自己的痛苦。

「焰傾天,你怎麼可以這樣傻?怎麼可以?」

他握住我亂揮的手,無聲地動了動嘴唇。我清楚地看見他說的是不傻。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伏在他的肩頭嚎啕大哭起來。

那日之後,我們絕口不再提此事。我想,就算他今生都不能再說話又怎樣?只他一個眼神我便明白其中的意思,那麼以後就由我來做他的嘴,代他說話。

焰傾天喜喝茶,于是清晨陽光剛剛升起的時候我便起床收集露水,清晨第一抹露水泡出來的茶會格外清香,這是焰傾天告訴我的。其實對我而言,露水泡的茶和井水泡的茶根本就沒什麼區別。我想︰我大抵就只是一個俗妖,做不來那些個雅事。

伸了伸腰,看著足足半罐露水我欣慰地笑了笑。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動手干活也是件令人覺得快樂的事。身後突然有人抱住了我,我嚇了一跳,待熟悉的氣息縈繞鼻尖才放松下來。

我嗲怪道︰「焰傾天,你嚇著我了。」

他卻把我抱得更緊了,似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里。

我詫異地回頭,見他一臉不安,伸手撫上他緊皺的眉。我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安些什麼,只隱隱覺得似乎和我有關。于是我說︰「焰傾天,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著你的,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焰傾天看著我,眼神柔和地似能漾出水,眸子深處卻依舊不安。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我急切地問道,內心忐忑不安。

焰傾天執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唇邊吻了吻,酥麻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我拍掉他的手,「你別給我轉移視線,趕緊從實招來。」

焰傾天揚了揚嘴角,眉稍眼角均帶笑,瞬間明媚了我的眼。右手一揮,半空中星光點點,粉紅的花瓣繞成一個巨大的「心」形,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輕風蕩漾,花瓣飛舞,這樣的美景令我忍不住想要舞蹈。我其實並不會跳舞,不過是依照自己的心意隨心所欲地比劃。

笛聲清悅,男子玉身**,紅衣飛舞,青絲飄揚,翩翩公子,遺世**。

我的眼里,我的心里,被一個焰傾天滿滿佔滿。這樣優秀的一個男子傾心于我,這樣的認知令我忍不住想要愉悅地尖叫。

進屋的時候,一屋人都盯著我和焰傾天緊握的手,我被他們盯得怪不自在,掙扎著要放開。焰傾天卻握得更緊了,我臉一紅,只好任他握著。

小紫上前,掃了一眼我們緊握的手,然後看著我關切地問道︰「水色,你一大早去哪兒了?我,我們很擔心你。」

我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興起給別人帶來這麼大的麻煩,當下歉意地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只是去收集露水了。」

小青湊上來,一臉讒媚,「花花,你的露水在哪兒啊?」

我還未開口,焰傾天一個利眼殺過去。小青縮了縮脖子,訕訕地笑道︰「我只是開個玩笑,別當真。」

見小青如此,我忍不住哧哧偷笑。

「吃飯吧。」藍姬對我依舊沒有好臉色。

我自是知道藍姬為何看我不順眼,我當然也不會拿熱臉去貼她的冷眼。我和焰傾天是真心相愛,並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我很自私,我不能容許有第三人插足我的愛情。

「沙沙,你怎麼了?」一向好動的小魔女今日卻埋頭沉默不語,著實讓人奇怪。

沙沙抬起頭來,通紅的雙眼嚇了我一跳,「沙沙,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怎麼哭了?」

沙沙啞著嗓子,嗚咽道︰「水姐姐,嗚,小紫他欺負我。」

小紫冷眼一橫,瞪了沙沙一眼。沙沙害怕地朝我身後躲了躲。

我橫了小紫一眼,「小紫,紳士點,你怎麼能這麼凶女孩子呢?」

小紫冷哼一聲,斜睨沙沙一眼,道︰「就她,也能稱為女孩子?」

沙沙一听這話,氣得臉都青了,雙手叉腰,吼道︰「臭小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就別想走!」

一見這架勢,我和焰傾天不由面面相覷,一致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焰傾天,你說小紫和沙沙以後會在一起嗎?」

焰傾天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

我拍開他的手,嚷嚷︰「你不要揉我的頭發啦,都被你揉散了。」

「焰傾天,你覺不覺得其實沙沙和小紫還蠻配的,真希望他們可以得到幸福。」

焰傾天握住我的手,一字一句無聲地訴說︰會幸福的,我們都會幸福的!

我笑了,從他明亮的黑眸中可以清晰地看見我笑得燦爛的幸福臉龐。

因為有你,所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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