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妖同眠 053 墨輝是魔君

作者 ︰ 近墨

墨輝見她時而悲傷,時而痛苦,最終化為滿含希冀。頓時明了她這是在想焰傾天那只狐狸了。心頭一陣不爽,墨輝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他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搖搖頭,摔掉心里怪異的情愫,墨輝隨手變出一件墨黑色的裙衫,道︰「吶,穿這個吧。」

我看著那墨黑色蹙了蹙眉,道︰「我只穿火紅色的衣服。」

墨輝詫異,「為什麼?」

「我的葉子是火紅色的,而且焰傾天也喜穿火紅色的衣服。」

聞言,墨輝一陣惱怒,丟下衣服,吼道︰「愛穿不穿,就只有這件。」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墨輝怒氣沖沖地出了山洞,撇撇嘴,從地上拾起衣服,有總比沒有好,本姑娘就將就穿吧。

一路尾隨墨輝而行,我這才發現原來山洞旁邊還有一條小道,只是被一塊大石塊給擋住了,我才沒有發現。

繞過一段小徑,眼前豁然開朗,叢陰繁生,碧波粼粼,月色下湖面美得一踏糊涂。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下水洗澡了,回頭看見墨輝還立在身上,提起裙擺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掌拍在他的頭上,「喂,你還不走站這里干什麼?想看我便宜啊?」

墨輝的臉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眉宇間的彼岸花越發紅艷了,恍若能滴出血一般。

我見他還矗在那兒,雙手插腰,一陣怒吼︰「還不走?!」這一聲吼得叫那個驚天動地啊,直驚得林中一群小鳥撲騰撲騰飛了起來。

墨輝一陣驚悸,趕緊退了出來。魔音啊,這絕對是正宗的墨音!

確定那個礙眼的墨輝已經離開後,我才退下衣服,縱身躍進湖面。

我就像一條魚兒,歡快地暢游在水里。腦中有些模糊的片段閃過,我一個沒注意腳下被湖里突起的尖石劃開一個口子。一陣錐心的疼痛從腳底傳來,我裂裂嘴,想要游上岸去,腿上卻是一陣麻木,提不起半絲力氣。眼看著自己的身子就要往下墜,我在生命與清白間掙扎了一秒,最終覺得還是生命重要。于是我扯開嗓子便喊︰「救命啊!救命啊!」

我只覺得眼前一道火紅的光影閃過,下一秒,我已被人撈起。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尖,多久了?有多久沒有聞到這種味道了?仿佛就在昨夕,又仿佛已隔千年。眼淚就那麼啪嗒啪嗒落下,沾濕了他火紅的衣袍。

「別哭。」他的聲音悶悶地,帶著幾分壓抑。

我哭得更大聲了,夾雜著濃濃的的委屈。

焰傾天無措地看著我,琉璃般的眸子閃過一絲無奈與寵溺。哭得久了,我也有幾分倦色,環抱著的身子卻越來越燙,我疑惑地抬頭看他,從他迷人的眸子里清晰地看見自己含淚帶惑地仰望他以及白皙柔滑的肌膚。我這才想起自己是沒穿衣服的!

「啊!」我尖叫一聲,逃也似地跳離焰傾天的懷抱,穿到樹林中躲了起來。

「水色……」身後傳來焰傾天焦急的聲音。

我大驚,臉紅的堪比焰傾天的火紅的衣袍,「你,你別過來!先給我變身衣服出來。」

焰傾天默念幾句口訣,一件火紅的裙裳飄然落在我眼前。火紅色的?!我大喜,還是焰傾天對我好,哪像那個什麼墨輝啊,名字難听就算了,還對我那麼凶。啊啊啊,我想那個倒霉的家伙干什麼啊?我懊惱地扯扯頭發,拾起衣服,又不放心地囑咐一句,「你不許偷看哦!」

外面,傳來焰傾天愉悅的笑聲,「放心吧,我回去再看。」雖然看不見他此時的樣子,但是我可以想象他一定是微扯嘴角,一臉壞笑的。

我的臉更紅了,老天,他都在說些什麼啊?啊,不對不對,我們是夫妻,這也是正常的。可是為什麼會覺得這麼怪異呢?糗,我華麗麗滴被他給調戲了一把。

穿好衣服後,我扭捏半天才走了出來。焰傾天單身環過我的腰,一臉壞笑︰「我們現在得趕緊離開這里,回去後再讓為夫好好看看你。」他將語氣拉得長長的,透出幾許曖昧。

我將整個腦袋埋在他胸前,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算了。心里卻是極甜蜜的。

「你們還想往哪里走?」淡淡的冷漠的聲音透著幾分殺氣。

我循聲看去,月色下,墨輝孤身立在不遠處的大樹下。他整個人都隱在陰影里,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此時他全身上下無一不透著滲人的邪氣,看起來格外的危險。

焰傾天眸色一冷,他這麼快就回來了,那麼小青……

「吾妻在府上打擾已久,也是時候與魔君道別了。」

我整個人怔忪地立在原地,猶如被定了形一般。我記得小青曾說過以前焰傾天之所以不能說話全是魔君搞得鬼,而墨輝又等于魔君。我心中瞬間升起一股被欺騙的憤怒。雖然相處的時日並不長,可是自己心中早就把墨輝當作朋友對待了。然而現在卻來告訴我,他是我的敵人。悲憤在心中膨脹,擠得我難受。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我掙開焰傾天的懷抱,跑到墨輝身前,定定地看著他的眼楮,聲音輕若鴻毛,也不知是問他還是問我自己,「你是魔君?」

焰傾天見我竟跑到魔君身邊,嚇得一陣心悸。魔君可是出了名的凶殘,水色這麼跑過去太危險了。正想出口卻見他並未傷她,心中疑惑,當下決定靜觀其變。

墨輝看著眼前嬌小的人兒,見她明亮單純不愔世事的眸子里盡是悲憤,心中一陣莫名的情緒翻騰,沒由來的煩躁。怎麼會這樣?當初不過是一時好奇想要看看是怎樣一個女子竟使得堂堂狐王願為之付出生命,為何現在會變成這樣?他討厭這樣的自己,該死的討厭!

「是嗎?」我再次問道。聲音里含著幾分期許,也許是焰傾天認錯了,可是可能嗎?

我看著他點頭,突然就失了力氣,軟軟地癱坐在地上。冷冷地扯扯嘴角,嘲諷一笑,為自己愚蠢的想法感到好笑。我竟希望他能搖頭,哪怕是騙我。

身後,焰傾天看著那個嬌小的身影倒下,直覺認為是魔君傷了水色,自責不已,自己明知魔君殘暴,怎麼還能讓水色單獨面對他?!當下對魔君發起猛功,即使是死,他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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