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放將白酒一飲而盡的雲寒,猛然將剎車一下子踩到底,力道和角度都把握的妙到巔峰,在一晃眼的時間內四個飛速旋轉的車輪頓時抱死,那是對于車的速度,慣性,性能掌握到極致才可能做出的嫻熟動作。
隨即在車頭同拐角形成九十度夾角的一刻,雲寒將方向盤打出一個向右的美妙弧度,已經失去導向作用的前輪伴隨著這個弧度的打出,銀色布加迪威龍後排車輪一個柔滑到令人驚艷的平移掃出,靜止時間連一秒鐘都沒有超過的前輪在雲寒放開剎車的一剎那,飛一般的向前沖去,這個快到令人炫目的車頭立定旋轉從出現到結束都給人不可思議的感覺,端的是驚世駭俗。
在雲寒所駕駛的布加迪威龍轉過車身即將繼續行進的當兒,緊隨其後的兩輛車才各自在同樣嫻熟的彎道漂移中轉過彎,只不過面對技高一籌的雲寒,唯有震撼驚顫。
十米的最終沖刺已經沒有任何懸念,像一條銀色的雲帶一般,布加迪威龍穩穩停在那根象征著終點的路標前。這個從比賽進行到中途起就沒有什麼懸念的比賽在最後一幕驚艷的瞬移中結束。
打開車門,穿著一身淡藍色賽車服的雲寒平靜的走下來,帶著頭盔的他不健壯卻也不孱弱,如一位萬人朝拜的皇帝般挺拔的站在哪里,法拉利,勞斯萊斯,奔馳,天價跑車就這麼一輛輛的停在他的身後,隨後一個個在偌大的北京城都可以排的上號的大少們紛紛走出。
「你很強,剛才那手瞬間 移的車技,在國內人、能夠使出來的還真不多。」其中一位從奧斯克跑車中走下的賽車手驚嘆的說道。
「不是我強,是你們太弱。」就像說一加一等于二般,雲寒平靜的說道,這樣的車技或許對這群人來說是可以高高在上,但雲寒卻知道要是面對真正的賽車高手,還真不敢說能跑出個什麼成績。
唯有那輛比賽中一直勻速保持在第二名的布加迪在稍微的停止一下後,緩緩轉過頭開走,對于這個看起來極其牛叉的暗灰色跑車舉動,下來的大少不僅沒有任何一件,反而紛紛上前笑著約定下次見面的時間,隨即布加迪順著雲寒的一側向市中心的方向開去,駛過雲寒一側時後車窗突然開啟半扇,一個儒雅斯文的青年對著雲寒輕輕示意,流露出一個很友好也很有些高深意味的笑容,隨即車速猛然提升,飛馳而去。
走下車的李壟福本來英俊的面孔陰森的有些嚇人,此刻的他很想竭力的保持自己的君子風度,但一看到這個不僅僅提前出獄而且再次的把自己狠狠踩在腳下,又一次破壞自己融入一流大少圈子的仇人時,一切的光鮮外表全部褪去,剩下的只是荒誕,暴躁,刻骨銘心的仇恨,那人性中深埋的陰暗暴露無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此刻的雲寒不知道反反復復死去多少次。
只不過面對明面上有宋少照顧的雲寒,李壟福第一次對那個二十多年來一直厭恨的字眼有了點感悟,忍,是的,就算他現在有劍橋金融學碩士的頭餃做底蘊有一個在中央黨校進修的正廳級老子做支撐,就算這個踩他的仇人別說是彪悍的家族連一個親人都沒有的落魄青年,他也得忍,忍到雲寒再沒有一絲被宋少利用價值時,忍到他可以用最刁鑽被卑鄙的手段瘋狂報復時!
幾個各自心懷異端但表面上儒雅風度的大少聚在一起,言談中除了這次賽車的感想之外,就是雲寒最後過彎時所使出的令絕大多數同行驚艷的車技,對于他們這些個痴迷飆車中那種使心靈悸動感覺的公子來說,這些真正在國際賽事上才偶爾出現的高難度動作自然使他們驚為天人。
「宋少,你這次請來的賽車選手可真是高人不漏像呢,連宋少的御用賽車手都被牢牢的壓制住,哪天能把你雇佣的賽車手請來給咱們這些半吊子指點指點!」從漆黑色勞斯萊斯車中走出的青年笑意盎然的說道,就算是笑著的他也給人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手中那把刀鋒清涼如水的瑞士匕首在他的手中不時劃出幾抹璀璨的光芒。
剛剛從自己駕駛的奧迪車中走下的宋少儒雅一笑,自謙說道︰「指教可真談不上,偌大的北京城公子哥圈子里,誰不知你高鵬不僅賽車有一手外,更是在軍隊里面浸出一身的好功夫,更不用說是被你玩耍的連央視軍事頻道都不想錯過的瑞士軍刀。」
「我說,宋少,你這不是明顯轉移話題嗎,別以為你這個清華的哲學系在讀博士生就能隨便欺負我們這些沒文化的人。」在軍刀劃出一個精致弧度詭異的落進刀削後,被稱作高鵬的高傲青年哈哈大笑中開玩笑的說道,眼神隨即看向不遠處停留在銀色布加迪威龍旁那個平靜的青年身上,對于在軍區大院長大的他來說,更容易從體魄方面下手觀察不相識的人,因此從下車後他就開始觀察那個青年,讓他又一次感到驚訝的一個持續一小時在高速飆車的青年竟可以在結束比賽的一分鐘之內將呼吸調整到勻速狀態,只這一方面,高鵬就可以推斷出雲寒是個練家子的,而且水平一定不是太低的那種。
「是啊,宋少,本來按高鵬的意思是等比賽後讓焦野給咱們露幾手新鮮的飆車花樣,現在看來,你邀請的那位豈非水平更高一些,無論是技術還是花樣都比獲的過全國賽車比賽前三的焦野高明一些,要不這樣,一會我做東,去我家郊區那個賽場上露幾手去。」走上前來的李壟福,風度翩翩,一臉的笑意盎然,絲毫看不出幾分鐘前的他還恨不得要把雲寒碎尸萬段的暴戾情緒。
出身官宦家庭的宋少如何不明白李壟福話里面所潛藏的含義,本來按照原先的計劃,只要雲寒順利的幫助他完成這次賽車比賽,那麼宋少幫助他從監獄里面提前出來的事情相互抵消,從此互不相欠,而那一刻無論李壟福用什麼手段對付雲寒,都同他宋少再無關系,但剛才雲寒那驚艷的賽車技巧突然使得宋少生出一絲愛才的思緒,要是讓李壟福把雲寒帶到他的地盤,鬼才相信那家伙安什麼心呢?
「恩,這提議我同意,要不這樣宋少,叫李少先帶焦野和你請的那位賽車手先過去好好的切磋切磋,咱們先去天皇會所休息休息,等精神充足就過去欣賞高明的賽車技巧。」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收回瑞士軍刀的高鵬插了一句,頓時其他的公子少爺同時相應,看到這個場面,本來興起的愛才之心就不太強烈的宋少只得點點頭表示同意,看了一眼不遠處靜靜站立的雲寒,只能祈求他自己听天由命了。
對于他們這些層次不低的大少來說,想要使一個自己憎恨的人悄無聲息的消失,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就當宋少想走過去要求雲寒跟隨李壟福一塊離開的時候,幾輛掛有京a牌照的警車悄無聲息的到來,停在這群紈褲大少的豪華跑車周圍,從後面尾隨而來的警車數量來看,排場之大堪稱首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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