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公然和代表國家機器的派出所這種執法機關叫囂的人物不是沒有,只不過能量再大的主也只能隱匿在沒有光線的暗地里,因此無所不用其極的小天就算是拼老命的將會所的大門關閉,也只能將執法人員進來的時間拖延三五分鐘這樣的極限。
在一個身穿警服大月復便便的中年警察帶領下,十幾個身材干練攜帶警棍的執法人員一字的走進藍帶會所,整齊劃一的腳步與森寒的警棍映襯下,一股子浩氣凜然的彪悍氣勢自然將全場的人都小小的震撼一把。
人群自然而然的散開,一直有些惴惴不安的三哥長吁一口氣,而原本一側的陳南在看到警察到來的一刻起閃身來到一個很偏僻的角落,那個位置如果不仔細的觀察很難會相信有人的存在。
半坐在地上的三哥強忍著小月復的疼痛站立起來,蒼白的臉上掛起很卑微的造作笑容,趕緊幾步來到這位大月復便便的警察身前,帶著點顫抖的語氣訕訕道︰「常服,大哥沒來嗎?」
「三子,你說就這麼個打架斗毆的事情,值得大哥親自帶隊出馬嗎?」
很有些執法氣息的警察掃了眼三哥後答道,隨即將視線環顧全場一圈,那雙在十幾年辦案經驗淬煉下的眸子第一時間就找到強子這群參與斗毆的主,最終將視線停留在為首的雲寒身上良久,最終才帶著點偽善表情道︰「難不成你認為我這個大隊長到來,分量忒小給不了你微風嗎?」
「瞧你說的,有你的前來,三子都感覺倍加的榮耀了,只不過好一段時間沒見大哥,怪想的!」三哥帶著擠出來的笑容趕緊搖頭說道,本就疼痛的胸部因為臉部肌肉的拉伸而愈發疼痛難忍。
被三哥稱作常服的警察轉過身,臉上的那抹微笑消失殆盡,要不是今天這事的確是對方先挑起來的頭,而且三哥還拿著對方的把柄的話,他才不會一上來就遷就這個沒啥大本事的小混混。
揮了揮手,在手下緊跟幾步後很有氣勢的來到雲寒對面的他,凝視著這個神情冷酷的青年嚴厲道︰「事情已經調查清楚,剛才涉及這場斗毆的人員全部給我帶進所里去!這可是法制社會,打打殺殺的不知道是擾亂公共治安嗎,十幾年的政治教育都干嗎去了!」
伴隨著常服這句帶人,較遠處圍觀的年輕男女一下子被調動起來興趣,他們很想知道這個不安常理出牌,敢在自己管轄的會所範圍內斗毆的青年是否還能叫他們生出一抹驚奇,比如說,公然和辦案人員叫囂,甚至是彪悍的來上一次拘捕,不過很顯然讓他們失望的是,那種瘋狂的事情畢竟不是刮風下雨般隨時可以踫到的事情。
因此在這群恨不得天下大亂的青年男女失望的表情之下,包括雲寒在內的所有參與斗毆的人員一個不拉的被戴上手銬,唯一的差別是他們這一方還能拉風的走著上警車,而對面包括三哥在內的人員大多都是被抬進去的,這足以證明剛才強子一伙人的戰斗力到底恐怖到什麼境界。
再大的喧囂終究有落幕的那一刻,心情澎湃也好,意猶未盡也罷,在警車的鳴笛聲響中,會所再一次回復到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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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沙,開福寺。
楊柳淨瓶,九龍擁立,莊嚴中透著抹祥和!
彌勒殿堂,釋迦牟尼像前,一位身穿大灰長袍的妙齡女子恬靜的跪在佛前,虔誠叩首中嬌唇輕啟呢喃。女人的白皙手腕上既沒有名貴飾品的陪襯也沒有嬌俏玲瓏的玉鐲,有著只是一串色調上佳珠圓玉潤的佛珠。
偌大的殿堂陪伴女人的除了裊裊香煙,只有身後一位身材健碩面貌英俊的年輕男子!年輕男子接到一個電話,隨即出去幾分鐘這才返回,等佛像前那一炷香燃盡才俯聲音低沉道︰「姐,會所出了點情況,有人故事拿一顆搖頭丸借機生事,現在事情發展的有些不受控制,強子他們都被帶進派出所了!」
女人不動神色,雙膝跪在大圓蒲團上的她甚至沒有睜開那雙眸子,直到將手中那珠圓玉潤的佛珠有規律的捻完一圈後才嬌聲道︰「新任的大廳主管雲寒是不是也被帶進去了!」
「是的,而且從剛才的報告來看,斗毆是由他先引起的。」青年男子小聲的回答道,長年累月陪伴女子來著叩拜佛像,淨化身心的他自然而然的也浸潤出一抹寺廟的恬靜氣息出來。
「釋厄,是不是對我讓這個青年上位這件事有些不滿意呢!」女人的聲音很清幽,嫻靜自然,純正的蘇儂軟語腔調有點粘人身心,可話里面的語氣卻透露出點女人的大胸襟大氣魄。
「姐,是有些不太滿意,可我知道最終會證明你的做法是正確的!只是有點想不明白這個青年到底有哪一點讓你生出如此大的興趣來。」
退後幾步的釋厄等女人站起來向門開走去的當兒才拿起那件披風悄然跟上,等邁出大殿後才問出這句憋在心中很長時間的疑問,他不是沒有暗地里觀察過雲寒的處事方式和行為軌跡,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最終得出的結論無非就是個稀疏平常的人物,非要刨根問底的夸贊一句的話,只能說這個青年比起一般人來說更懂得無時無刻的補充自己的底蘊和能量,也更加專注于細節方面的事情,除此之外,再沒人任何一點給人驚艷的所在。
走出大殿的女人等釋厄為她披上披風後,面對雄偉的大殿駐足而立,凝視著一側大雄寶殿外的楹聯默然不語,身披純黑色外罩的她竟能讓他人感覺到一絲萬丈紅塵同繁華都市相互交織的詭異色彩。
「姐,那需要我給派出所的打聲招呼嗎?」也沒打算女子回答他剛才問題的釋厄示意司機打開薩克斯車門後問道!
凝視那副楹聯良久的女人終于回過身子上車,俯身坐進車里後才帶著些看破紅塵的滄桑的語氣道︰「我已經給了他半瓢向上攀爬的水,剩余的應該是他自己解決的問題,如果他連這件事都處理不好的話,那他在會所存在的必要性也就已經失去了。」
伴隨著司機發動引擎,薩克斯慢慢的滑出開福寺,鬼使神差的釋厄下意識的打開半扇車窗,看向女人先前視線一直凝視的那副很有佛家味道的楹聯︰
齋魚敲落碧湖月,覺覺覺覺,先覺後覺,無非覺覺;
清鐘撞破麓峰雲,空空空空,色空相空,總是空空。
渾身似乎一下子變得心有靈犀的釋厄猛然懂得女人話里面的意思。
偏執信奉佛祖二十年的長沙蘇媚娘不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藍帶也不是什麼人都保護的慈善收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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