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市機場。♀廣場上三三兩兩地停放著一些出租車。開學期間,坐飛機的人也比較多,每到一輛飛機,那些出租車就會開出去一些,隨著又有一些開進來停放。往往這個時段,人流量多,出租車司機的生意也是很好。
「接親友的同志請注意了,接親友的同志請注意了,波音520號班機已抵達TT市國際機場,已抵達TT市國際機場……」廣播里傳來的聲音托著回音,隨著女播音員柔美動听的響起,原本還稀散的人群立時圍了上去,站在過道兩旁等著自己要迎接的親人或是朋友,有的直接把牌牌舉起……廣場上的出租車司機也開啟了發動機,等著客人到來。
機場內圍,波音520號班機停靠在邊上,機門緩緩延伸開來,露出結實的白色樓梯,首先下來的是兩個美麗的空姐,她們下機後筆直地站在兩旁恭迎著下機的乘客。面露經典式笑容,柔美動听的說著‘先生請慢走,歡迎下次光臨’之類的客氣話。
劉東坐在頭等貴賓靠窗口位置,看到人下得差不多了,他伸伸懶腰,打開手機看了下表,拿著旅行背包向門口走去。
「一小時三十分,夠快的,不知水管又到哪了。」搖頭一笑,緩緩下了樓梯。♀
「先生請慢走,歡迎下次光臨。」空姐對每個下機的人都是同樣的話語,同樣的微笑。
劉東瞄了眼那低頭彎腰的空姐,也對她淺淺的一笑。隨後便轉頭離開。
「好帥,很憂郁的眼神,他……」劉東淺淺的一笑讓那名漂亮空姐有些心神不守,她不由多看了一眼那個滿頭白發的高大背影一眼,接著又迎接著下一名客人。
黑色休閑服,白色長領襯衣,臉上戴著一幅白邊防輻射平光眼鏡,短碎平頭兩邊托著長長的邊角,垂至耳朵根,均勻且協調……這就是劉東今天的裝扮,戴上眼鏡他顯得十分斯文,但那憂郁的眼神卻掩飾不了他飽覽滄桑的坎坷經歷,為了給不認識他的人一個好印象,一年來舍不得剪的長發在來時也請高級發型師修剪過了。此時的他充滿陽光,步伐輕盈的向通道口走去。
「先生,坐我的車吧,新買的,舒適快捷,想去哪,我送你去。」剛走出門口,一個五十來歲穿著樸素的中年人向劉東迎了過來。乘客一出來,原本出租車稀少的廣場一下就多出了幾十輛,有些乘客是有專車來接的,不可能個個坐出租車,這個時候如果司機不出來拉客,懶散的人也就失去了先機。
劉東這次來事先沒有通知譚嵐等人,更沒有通知在名都大學讀書的三個小弟,所以也沒有人來接他。♀初來乍到,還是低調行事的比較好,在來時劉東就想好,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TT市的風土人情。要想扎根,環境最重要。
稍微打量了那司機一眼,微微點頭。然後跟那高興著的司機向出租車走去。劉東雖然年紀不大,但穿著打扮都很高貴,且臉上看起來也沒有他這個年齡段的稚女敕,所以那中年司機也叫他先生。換作其他學生打扮的年輕人,司機也就叫小兄弟。
「師傅,保持四十碼的速度去市區,這里有二百塊先拿著,不夠等會我再給你。」坐在車內,劉東也想看看路邊的風景。錢是小事,了解地理環境才是最重要的。
司機在前頭爽快的答了一聲好。便啟動車子,溜下一道輕煙駛了出去。
「水管,我到了,你還要多久。」劉東在車內給水管打著電話。
「東哥,這悍馬開起來爽歪歪啊,在市內還感覺不出來,可在這高速公路上性能好得很,我現在時速二百八,車內一點晃動都沒有,這一千多公里的距離估計再過三個小時我就能到TT市了。♀」水管在電話里頭很興奮。改裝悍馬的性能無需多說。
劉東微笑搖頭,「嗯,到了跟我聯系。慢點不怕,注意安全。」說著便掛了電話。
點了根煙,打開車窗讓微風吹著自己。看向車外,感受著自然的田園風光。「師傅,這機場離市內很遠嗎?怎麼都是村子。」
「先生,看你是第一次來TT市吧。」那樸實的司機笑道,「告訴你啊,我們TT市啊什麼都好,就是有點亂,你初次到來可得注意點了。一到晚上,那些小混混搶劫的很多,在郊區也時常有殺人的。」
那司機感覺話不對題,又接著道,「嗯,遠到是不遠,也就十公里左右。TT市地方小了點,人又多,城市規劃不是很好,所以這飛機場就建在了這偏遠的山村邊上,這也好啊,讓我們這些老百姓也多了一條生路,像我,三個月前還是一個開拖拉機拉糞的司機,呵呵,現在我也開上出租車了,這機場往城內來往一轉也能掙個百來塊,一天跑五趟不成問題,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
劉東听了也笑道,「師傅,你以前是開拖拉機的啊,那你有駕照沒有啊!這要是翻車可不好哦。」
見司機純樸,劉東也樂得跟他開開玩笑。在車內坐著也是坐著,無聊,和普通百姓聊聊也很有樂趣。
「有,當然有啦。」那司機呵呵笑道,「小兄弟,這你可不懂了,開出租車可是要有三年駕齡以上的,還有要從業資格證才行,現在查得厲害,你沒有這玩意被抓到就慘了。我這駕駛證還是三年前考到的,兒子在名都高中部教書,買了張小車,三年前我把他的車試了一下,結果直接弄到我家前的池塘里去了,這開拖拉機跟開小車還是有好大區別啊。當時我兒子生氣的還把**了一頓,後來我就去考駕駛證了……」
司機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滔滔不絕的在前頭講著,劉東也是哈哈大笑,肚子都笑歪了。後來一問才知道,這司機開的原來是手扶拖拉機,如果是盤式拖拉機(色色還好,可這手扶拖拉機跟小車根本就是兩碼事,他這麼去開,不出事才怪。也幸好是進了水塘,要是撞到房子上那就完了。
兩人在車內有說有笑,劉東對這農民司機也很有好感,他說起話來幽默搞笑,一口不是很標準的普通話時常還帶著地方口音,要多牛B有多牛B,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劉東這次來TT市首先要去的正是名都高中部讀書,听說他兒子在那教書,于是兩人又談到了學校。
「劉師傅,你說你兒子在名都高中部教書,他教的幾年級啊,叫什麼名字。等會你就送我去那,我正在那讀書。」兩人談話中,劉東也知道了這個樸實司機的姓氏。姓劉,兩人還是家門,這聊起來就更來勁了。
劉師傅也不隱瞞,爽快的答道,「我兒子教高三,叫劉東學,美國留學回來的,送他十幾年書可把我這根老骨頭給榨干了……小劉,看你也就二十歲了,從外省過來是去名都大學的吧,告訴你,這兩所大學都是一個老板創辦的,雖同為名都,但高中和大學卻是分開來的。對了,小劉,你年紀輕輕的,那頭發是怎麼回事。」
「天生的。」劉東黯然答了一聲,隨後不再言語。
老劉見他不出聲,從後反光鏡瞄了一眼,知道問到了對方傷心處,然後默默開車也不做聲了。兩人都沉默了下來,車子卻在緩緩的開著。
機場到市內修建的是一級公路,劉東只讓他開到四十碼,老劉到是很听話,不像水管,讓他開八十碼,他就飛到一百八。客戶是上帝,這個要求老劉還是能滿足的。
公路兩旁有村莊,河流,矮山,田野,劉東看著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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