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牢門咚咚響!」一名老犯在那高聲喊著。♀其他老犯也在一旁吆喝︰「快拜!快拜!……」
新犯面向牢門,迫于眾人yin威,只得向牢門跪拜下去。水泥牆,水泥地,鋼鐵門,四面圖壁,入天不欲,入地不能。
拜牢門,這是自大同監獄成立以來,那些犯人自己創造出的花門。
人人都有報復的心理,久而久之,這形成了規矩,老犯人要把當年受欺負的經歷用在新犯人的身上,好多事情都很殘忍,而拜牢門正是其中之一。新犯進來都要執行這一牢規。
所以人們要謹記切不可一時魯莽犯下牢獄,不然一輩子可能就改變了,變的你不敢相信不敢面對!
來監獄的人都是犯人,在那些老犯面前,沒有人情可講,來這里,一事同仁。
「**逼,沒吃飯啊!用力點。」老犯再次喊道,同時巴掌一揮,打得那新犯一個踉蹌差點撞在鐵門上。「這才只是一拜,咚咚響,你听不懂啊!再拜。」
水泥地啊!
哪個新犯進來拜牢門不是額頭起兩個大包的。沒拜響,就得接著拜。
那名新犯連續拜了三拜都沒拜響,他怕痛,又怕一頭撞死在地上,可是,拜不響,他過不了關。
「兄弟們,響了沒有。」
「沒響,我靠,這孬B沒吃飯啊!再拜!」
老犯都是故意叨難的,這麼多人,你一句我一句,還在高聲嬉笑,就算新犯偶爾有一次拜響,他們也听不到。
劉東來到牢門前,很自覺得的停了下來,眉頭微微皺起。♀那兩名獄警並沒有催促他趕路,而是在牢門外笑看著一切。也不阻止那些人。
新犯連連叫喊著向兩名獄警求救。可他們卻是不理不睬,其中一名獄警還高聲喝著︰「叫什麼叫,叫喪啊!拜個牢門都拜不響,用力點,撞不死的。」
「听到沒有,管教都說了,你他媽還真不是男人,到了這里還裝什麼清高,再拜不響,我非打死你不可,想當年,老子進來時,一次就闔響了,當時起了兩個大包呢,你看你現在,額頭才紅了一塊而已。」
一個牢房五六十人,都圍在兩旁,有的叫罵著,有的心中卻是痛快,他們每個人都是從這一步經歷過的。有些毅力不夠的,為了把牢門闔響,一次猛撞下去,直接昏了過去。
這名新犯就是在劉東之前送進來的,眾老犯自然都逼著他拜牢門。進來的人,沒有一個例外。
新犯跪在地上,咬了咬牙,心一狠,如拜關二爺一般,啊!大喝一聲,身子一彎,頭直直的撞在水泥地上。
砰!
如同摔爛一個西瓜,腦門頭皮直接撞破,一道鮮血涓涓流出,還好,並沒有死去,他抬起頭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響了沒有。」
「響了。」立時有人喝道。
「哈哈,小子,你也算有種,對,就是這麼拜的。」那名老犯笑了起來。
「這麼拜下去,跟撞牆有什麼區別,沒拜死,真他媽牛B。」劉東看著也笑了。「有意思。」
這是他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
「好,一關過了,接著來,二拜牢門窩窩頭。♀快拜!」那名老牢又喊了起來。新犯一窒,差點昏旋過去。
二拜牢門窩窩頭?
……
「太子,走吧!」其中一名獄警對劉東喊道,「這沒什麼好看,等會,你進了牢房,也是要拜的。」
「呃,我也要拜!」劉東眉頭一掀。
「當然。」那獄警邊走邊笑著解釋,「新犯進房都是要拜的,不拜,那些老犯會集體攻擊,會把新犯打個半死,那時,雖然會得到監獄方救治,不過在醫院躺下的那段時間,受得苦就更多了,欠下的醫療費會從他日後的工時費里扣,日後的生活費用只能靠家里救濟了。而且,等出院後,這一程序得繼續執行,你想……」
「你們為什麼不管?」劉東不由有些疑惑。
「管,怎麼管。」獄警再次解釋,「自監獄成立以來,老犯打新犯這已經成了慣例,我們監獄方人員有限,不可能一天到晚守著他們,現在管了,等你一走,他們還不是接著打,時而日久,這已經成了監獄的條例,犯人來監獄本來就是來改造的,只要不弄死人,我們根本管不了那麼多,況且,老犯當初進來時都經歷了這番苦,他們怎麼可能讓新犯躲過這一劫。」
劉東听了,不再言語,表示認同。
監獄,又俗稱地獄。一年到頭,都要忍受失去自由的煎熬,這里的生活讓人簡直無法想像。
黑暗,壓抑的黑暗!
一旦踏進監獄大門,就要接受這里的一切,統一服從管理,接受改造,過上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直到服刑期滿出獄為止。♀很多意志力不堅持的人,進來根本呆不了一個月,直接自殺。
這也是很多混混馬仔犯案後寧可多干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被抓到後直接槍斃而不肯進監獄蹬籠子的原因。
反正都是一死,又何必多受煎熬。
當然,也有一些求生意志強的人,努力改造,經過一番磨礪後,從而讓心性改變,改邪歸正,出獄從良的也有很多。
183號房到了。
鏘!鏘!
牢門大鎖打開。
劉東向里看去,清一色深藍囚服,統一光頭。此刻,寬大的牢房中,近百雙眸子全部向門口看來,有的坐著,有的站起,年輕的,年老的都有。
「靠,又來一個沒遞光頭的,沒上手銬?這小子什麼來頭。」
「管他什麼來頭,等管教一走,先揍了再說。」
劉東進牢房。里邊人多混雜,後頭的一些人則在小聲議論著。其中,在最後方的一個角落里,坐著幾個中年男人,他們也都留著發型,沒遞光頭。
沒遞光頭的,每個牢房里都有。這代表著他們的身份與地位不一般。
「今天183號房多加一人,你們都給我安分點,別犯事啊!」其中一獄警朗聲喊道。
無論送誰進來,獄警都要抓呼一番。喊歸喊,不過老犯修理新犯的事情,他們也是睜只眼閉只眼的。除非是受到一些特別照顧的中年人才有可能免此一劫。
劉東,雖然也有段區長向他們招呼要禮待,但要禮待的人多了,獄警並不知道劉東的真實身份。
隨便招呼一聲,兩人再次關上門離去。
獄警一走。一些年輕的老犯頓時向劉東圍了上去。
「新犯報名。」一個比較年輕,有些剽悍的老犯向劉東喝問著。
「劉東。人稱太子。」劉東很是隨意的道。沒有正眼看那老犯一眼,眼楮在整個牢房內掃蕩著。
這些都是經濟犯,沒有太多武力,劉東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他在意的是自己的仇人。杜剛就在183號房,劉東故意報出自己真名,就是想震憾對方一下,按理說,瘋子被自己所殺,杜剛一定知道了這事,對自己的相貌特征都有所了解才對。
杜剛,雖然沒見過,不過在來時,黃坤也給劉東看了他的生活照。
「沒有?」劉東眉頭一皺。獄警有說,183號房有68名犯人,加上自己就是69名,站的站坐的坐,劉東這麼一掃,竟然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人。
見他東張西望,渾然沒把自己放在眼。那名老犯不由怒了。
「太你媽B,我看你是還沒睡醒吧,到了哪里都還不知道。還太子,不就是滿頭雜毛,在大哥面前還裝起逼來了。信不信爺爺把你打成蛤蟆。」那高大青年男子叫罵著,看到劉東冰冷的眼神卻不敢動手。
經濟犯,在外界是高素質人才,白領階層,上流社會人物,不過,到了這里,時間呆得一長,什麼光環都被掩蓋了。什麼粗話也冒了出來。
在牢里,裝得越凶狠才會有人怕。越是老實的人,受得欺壓就最多。這是常識。每個牢房基本上都有一兩個帶頭人,有的甚至有一伙人。
老犯欺負新犯,之所以這麼猖獗,正是因為,一些不願欺負新犯的老犯會被其他老犯打,所以,一旦有新犯進牢房,不管你願不願意動手,都要統一欺壓。
得罪人的事,不能由一個人去做。人人都不是傻子。
見劉東無動于衷。另一人也喝道︰「小子,你可別太囂張,沒遞光頭不代表你就關系好了,要知道,官還不與民斗。無論你在外界的身份是什麼,到了這里,最好老實點。」
「自報姓名,老實交待罪行。」
「老規矩,一條規矩,拜牢門!」
一大堆人圍著,你一句我一句,好像只要劉東有半點違背,他們就要集體動手。
劉東一一看向眾人,根本沒有杜剛的存在,他只得暫時放棄。殊不知,在人群背後,坐著的三個中年男人,都留自己頭發,其中一人正背對著人群,全身都在顫抖。
「劉東,太子劉東,他來這了,他是為了我而來。」杜剛躲在人群背後心中嘀咕著。冷汗流了一身。
剛才,劉東來到牢門外的那一刻,他就發現了。滿頭白發,這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怕劉東認出,連連轉過身去。不一會,他又听到了劉東自報姓名,正應正了他的猜想。心中更是擔心。
「不想死的,都給我安分點。」劉東冷冽的目光看向圍著自己的那些人,極品中華拿出,手指一頂,一支香煙直接跳到了嘴邊,手一甩,啪,新財路升起了藍色火焰。
老犯們都是一怔。
(色色「打。」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一行十幾人頓時向劉東按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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