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罵道︰「吊把貨,皮子癢了不成,你以為這是在國內嗎,怎麼開車的!」
水管這才想起東哥還坐在車上。腳下油門一松,速度立減,大聲叫道︰「東哥,這次來紐約我一點忙也沒幫上,還給你惹了這麼大的麻煩,現在向仁一來,就叫我回去,他還真把我當他龜兒子了,我他媽招誰惹誰了,他對珊珊好我明白,可也總不能把我當崽使吧!」
「閉嘴。」劉東低喝一聲。水管臉敝得通紅,可就是不敢反駁。
劉東這才放低語氣道︰「水管,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總得來說,向仁的出發點是對的,這都是為了你和李珊好。再說了,向仁的身份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可能我早就死了。」
「他為我們做了這麼多,我們應該心存感激才對。今天在步行街,你是沒看到,我到現在才明白,原來向仁的實力比我強上太多,他要是想殺我們,輕而易舉。」
劉東回想起步行街向仁殺那俄國殺手的那一幕,現在還心有余悸。
「東哥。在樸陽鎮時,你不是跟他比試過了嗎,那時你還說……」水管沒看到向仁出手,他自然不會明白劉東此刻的心情。
「那時,他隱藏了實力。」劉東淡漠道,「今天在步行街,我親眼看到他出手了,那名俄國殺手在向仁手下走不過三招,不到一分鐘,對方就被他割斷了喉嚨。向仁的力量也許沒我大,可那速度,估計黃隊長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有這麼厲害!」水管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很是不敢相信的輪起了眼楮,方向盤差點扶持不住。
「這可不是吹的,總之,以後你在他面前最好謙遜點,對李珊好點。不然,他要治你,我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劉東心下偷笑,他知道水管被自己給赫住了,接著道,「水管,我們出來了大半天,回去後黃隊長他們難免會問,到時說話要注意點。」
劉東根本不知道,他今天的一舉一動全在龍組的監控當中。因為他,甚至連向仁也暴露了。……
……
華爾街沿河邊岸。頂級富翁生活區,一個佔地二千余平米的山莊中。其中一棟裝飾奢侈的別墅里,鞏豪一身黑色綢制睡袍坐在沙發上。坐在他對面的是一臉堅毅的張龍張虎兩兄弟。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鞏豪的美國老婆和那十四歲的混血兒兒子在他的要求下已經睡了。
從帝國大廈回來的路上,鞏豪接到了阿一打來的電話,因此,他今晚也就睡不著了。
「豪哥,阿一阿二現在就和司徒曉在一起,今天傍晚在時代廣場發生的殺人事件,他們已經反復確定,是殺手影子所為,而且,跟他同時出現的那個戴假發的青年身份也被警方確定,是國際通緝犯太子劉東沒錯。」
張龍看著鞏豪絮絮若若的說著。阿一和阿二注冊殺壇網成為殺手,好處還是有很多的。只是,他們今後的命運也從此注定了。而這一切,全是為了鞏豪。如今,向仁在時代廣場殺人的消息,已傳得沸沸揚揚。且被殺壇網證實。
殺手與殺手之間相互廝殺也是可以的,殺壇網對之方面並沒有什麼限制。畢竟,有人請殺手對付劉東,那劉東自然也可以請殺手對付那些前來追殺自己的殺手。所以,對于向仁殺害俄國殺手一事,殺壇網並沒有多大舉動,他們甚至把殺手和殺手之間的廝殺當成了一種游戲。
「嗯,現在完全可以確定我父親他們的死是劉東一手安排的。而殺手就是影子。」鞏豪臉色十分陰沉。劉東和向仁同時出現,他對父親和兄弟的死因也完全明白了。
盡管沒親眼看到,可鞏豪卻推算了個不離十。
「豪哥,影子也是被國際上通緝的要犯,且是龍組在追捕的重要犯人,現在劉東跟他走到一起,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向政府反應這一情況。」這是張龍的聲音。
張虎也說道︰「沒錯,現在國際新聞一報導,相信龍組也不可能再包庇劉東,豪哥,您可以先向政府反應這事,如果龍組一再庇護著劉東,那我們直接把劉東的行蹤報給聯合國好了。」
鞏豪眸子一寒,張虎的頭連低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但又不敢詢問鞏豪。
「你們想得太簡單了。」鞏豪看向兩人語重心長的道,「國內政府庇護劉東已成了事實,且我也已經聲明放棄與劉東的恩怨了,要是再去舊事成提,或許會有那麼一點點作用。但是。劉東和影子走到一起,我們根本拿不出證據,就是媒體方也沒有拍到實際性的照片,目擊者甚至連對方的相貌都沒看清,就是那個戴假發的人能確定是劉東,可影子的身份根本不能確定,市民怎麼知道對方就是那個人就是世界上最為頂級的殺手。」
「別忘了,我們之所以知道內幕的真相,那是因為阿一和阿二在殺壇網。如果我去跟領事館的人說這些,到時他們一定會問我這消息是從哪里得來的,如果讓我拿出證據,這勢必會暴露阿一兄弟倆,不拿出證據,那這全是子烏虛有的事。」
「所以,說來說去,這全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鞏豪早把這點看透了。劉東和向仁走到一起這是事實,可這只是殺壇網才知道的事情。他如果去找政府拿這個說事,只會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听了鞏豪的分析,轉念一想,張龍張虎也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鞏豪沉吟了一會,又道︰「阿龍,影子的出現,我們絕不可小視他,你跟阿一聯系一下,紅色暗殺令的力度還要加強,賞金追加十億,二十億懸賞劉東和影子的人頭,只要誰有能耐殺了這二人,這二十億就是他們的。」
「阿虎,山莊的保安力度還要加強,帝國大廈那邊也一樣,從各片區會館多調些精明點的人過來,給我二十四小時守著,以防影子混進來。意大利黑手黨和美國黑人幫那邊的事先放了放,能隱忍的忍一下。」
「是。」兩兄弟很有默契的同時應了一聲。
「還有。」鞏豪又道,「從明天開始,我不會見任何陌生面孔,通知中華會各分部長老,後天下午二點召開長老會議,請各長老務必參加,就說我鞏豪需要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
向仁換了一張五十上下的人皮面具,頭戴假發和帽子,胸前系了魚裙,手戴護套,嘴上還掛了個白綿防塵口罩,推著輛四個鐵輪的垃圾車,叮當叮當的在沿河邊岸片區外的公路上走著。
看到路邊的垃圾桶,他連把車子停下來,而後彎腰拱背的在里頭翻著。有模有樣的,見到紙皮塑料之料的東西,他全收拾起來,扔進平板垃圾車上的籮筐里。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過,城市中的車輛和行人都有所減少。但沿河邊岸富翁區大門處的保安還在值班,他們身上都穿有防彈衣,且手中還端著自動步槍。電子鐵柵門已關起,二個保安正一左一右的站在門旁。搞得跟一個部隊的站崗人員一樣。
右邊的保安室里燈光還在亮著,一看就知道,守門的絕不止表面上看到的二個人。向仁之前仔細察看了一番,這個門是進富翁區的唯一通道,小區四面都是護牆電網,整個富翁區全是銅牆鐵壁。生人想混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向仁卻沒有放棄。他一直守在小區大門外的一百米外,翻著路邊的八個垃圾桶,也不怕髒,好似里頭有撿不完的東西。有時還裝著累了停下來坐在路邊休息。時而瞥向小區大門口的保安。
在旁人看來,這樣等是沒有任何機會的。向仁就是守到天亮,也不會有任務結果。然而,向仁自己也是明白,這樣是絕對混不進去的。可是,身為殺手的他,磨礪的就是那種堅持不懈的信念和不折不饒的意志,他今晚守在這里,並不是想混進去,而是在換一個身份,換一種身份在觀察大門保安的作業時間,同時,也是對鞏豪外出規律的一種觀摩方式。
他堅信一個道理,只要舍得工,鐵棍也能磨成針。只要花點時間在這一片觀察,機會總是有的。裝扮成清潔工,深夜出來撿垃圾,試問,這樣的人會有誰去懷疑。
向仁之所以被人稱之為影子,就是因為他有一身來無影去無蹤的功夫,其次,他的隱匿能力也是所有殺手之中最強的。精英反恐部隊,狙擊手出身,他的耐力、和各方面的綜合素質可想而知。
狙擊手伏擊一個目標,可以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潛伏幾十個小時,期間只要喝點水就可以維持生計體能。且眼神還要高度集中……試問這樣的耐力又有幾人又能做到。而向仁有當初在部隊磨礪出來的堅強意志,當起殺手來自然也是水到渠通、十分順手。
門口站崗的兩名保安也注意到了在撿垃圾的老頭。向仁也大方的讓他們打量著,絲毫沒有要離去的念頭。
接近十二點的時候,八個垃圾箱終于也翻完了。籮筐裝得滿滿的,向仁坐在路邊吸了根煙,正當他準備離去時。這時,他卻看到遠處有好些拉著警燈的警車向富翁小區這邊駛來,同時,他還看到空中有三架直升機盤施而至。
「這……龍組……」向仁嘴中喃喃念著,一時間,他有些懵了。可緊接著,他又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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