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請安
一夜好眠,寅時剛過,珠玉叫醒弱水,洗漱一翻後,弱水吩咐著︰「今兒個珠玉和瑪瑙跟著去老太君院子,女乃娘你就留在院子里,院子里的人都捋捋,你把規矩給她們說說,我回來要見見她們。」
弱水身邊有三個大丫鬟,珠玉是府里的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府里頭,都在廚房里做事,另外瑪瑙和翡翠是弱水五歲時秦氏從外邊買回來的,三人都比弱水大倆歲。
弱水給秦氏請了安,便跟著秦氏去了老太君的院子。路上秦氏看著弱水眼下的黑影,嘮叨著︰「水兒,昨晚睡不好了吧,等一下回來補一下覺!也不知道怎麼了,從小就這樣,只要一換床就睡不好。」
知道秦氏的關心,弱水柔聲道︰「沒事兒的,娘,過兩天就好了!」
到老太君院子時,正好踫到了大太太,她帶著大姑娘如水和大老爺庶出的五姑娘寒水。看著如水,弱水覺得時光真的過得好快,抽高的身體,玲瓏的身段,外型上只能從臉上找到熟悉感,這些讓弱水竟有些恍神了。定神後,弱水看了眼五姑娘,7歲的小丫頭,眼楮閃閃爍爍的,見弱水看過去,忙低了低眼,臉上似乎全是委屈。讓弱水不由的想起了三年前的二姑娘。
一翻行禮問安後。大太太微笑的邊走邊說道︰「弟妹,昨兒個,母親讓你多歇會兒,怎麼不晚點過來,坐了這麼久的車也怪累的!」。弱水對大太太的印象極好,覺得她舉止優雅,性子磊落。是個真正的大家閨秀總覺得那句‘靜若處子,動若皎兔。’說的就是她了。
秦氏打趣的說︰「昨兒個嫂嫂的話,我記著呢,今兒個我要來晚了,還不遭嫂嫂埋汰啊,我可不敢咯。」
「你這小心眼的,可不能讓三丫頭學了你去!」大太太說著撩起了老太君屋里的簾子。看老太君還沒到,繼續說著︰「要不然我這大伯母不得遭佷女記恨。」
秦氏看了弱水和如水一眼,柔聲說︰「嫂嫂的這張嘴啊,我是不敢多說了,省得我在她們小的面前沒臉。」
秦氏與大太太聊著時,如水過來拉著弱水到了另一邊。
坐下後,如水看著弱水真誠的說道︰「三妹妹,將才回來這幾天多休息休息,過幾天我再去找你玩,妹妹別嫌我煩啊。」話畢,頓了頓,又才說道,︰「妹妹自小性子軟和,原先我們還小,做了些對妹妹不好的事,現今我們都大了,自覺曾對妹妹不起,如今姐姐在這給你陪不是了,希望妹妹原諒!」說著就站了起來,向著弱水行禮。
看著如水這樣,弱水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麼?據三年前的了解,如水是個挺單純的姑娘,也被大太太教所以才有這行動的呢導得很好,只是偶爾會有點小毛病,可能當時年紀小,不懂事,偶爾會和二姑娘一起捉弄弱水,但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所以,弱水愣了一下才忙拉住她。
「大姐姐,你干嘛呢,我們姐妹哪有什麼仇怨值得你道歉的,你再這樣,妹妹都要無地自容了!」縱使再疑惑,弱水也只有把心放肚子里。或者,如水也只是真的大了,覺得曾經有對不住自己的地方,!所以才有這行為的呢!
如水拉著弱水說道︰「我當妹妹原諒我了,以後妹妹可不能因為原先的事怪我了哦!」
弱水正要說話,就看到老太君出了寢室,忙站起來和如水一起迎了上去。
「祖母!」倆人便一左一右的拉著老太君。
老太君應該剛起沒多大會兒,聲音有些慵懶「你們來了,都坐著吧!老三家的還沒來啊?」
話音剛落就看到三太太打開了簾子進屋來︰「母親,因為在路上耽擱了,才來晚了些,望母親責罰。」說著就真的彎膝行著禮。
老太君抬眼看了三太太一眼,「好了,晚了就晚了!」三太太將才起身。
老太君坐罷,就拉著弱水和如水,對著大太太說︰「老二家剛回來,你要安排好!」轉頭又跟二太太道︰「你們差著什麼就說予你大嫂,她會安排。」大太太和二太太均點頭答是。
弱水看著眾人,才發現二姑娘沒來。心想,沒來還好,要不然,不定又要應付她。不知道三年了性子變了些沒!
她們長輩說著話,弱水便一直發呆,等弱水回過神來,只听到老太君叫大家都各自回了。就跟著二太太回了二房我。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弱水就看到十幾個人在站著,帶著珠玉瑪瑙走過去,看著眼前的人們說著︰「你們到了這個院子,那這里就有這里的章程,從今以後,大家在一個院子里,就要好好相處,該說的我女乃娘秦媽媽都跟你們講了,在這里,我有三點,一、我院子里的事一件也不能出去說,二,我不要那些個偷尖耍滑的,你要是,那你就趁早去其他院子,三、但凡我發現哪個吃里爬外的我一律發買了打出去,絕不留情。」頓時,整個院子都回蕩著弱水那稚氣卻鏗鏘的聲音。
弱水看了看,見沒人說話,接著說道︰「以後院里的事都由秦媽媽管,你們有什麼事就找秦媽媽,如果有什麼難處也可以來找我!現在有什麼要說的嗎?」
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說話,弱水才道︰「沒什麼事就下去吧!」
弱水回了屋子,拿出一本書,躺在椅子上看著,不知不覺頸子有些酸,側頭就看到了秦媽媽站在一旁,弱水放下書︰「女乃娘,怎麼了?」
秦媽媽眉頭皺著︰「姑娘,院里有倆個原先是二姑娘院里的,在听到姑娘你自己開了院子後送來的,你看,要怎麼辦?要不,我直接打發了出去?」
沉吟一下,弱水道;「留著吧,沒事兒的!不要讓她們進屋里來,吩咐下去,除了幾個大丫鬟,其他人,都不允許進來。」
休息幾天,弱水總算是舒坦了,正打算到花園去走走,就有一個小丫頭跑過來說︰「姑娘,大姑娘來了!」听罷,弱水便起身迎了上去。
「大姐姐,你來了,我正要去花園走走,一起去吧!」弱水微笑的說著,心里卻疑惑著,如水從這次回來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樣了。
如水淺笑著捏了下弱水的臉,「我想著你也該息夠了,就過來了。沒想到你也正要出去走。我這是巧了!」
說完,便一起朝花園走去,逛了一會兒,倆人走得有些累了,便走向亭子那去休息,走近了,才看到二姑娘綠水正在那歇著。如水可能怕弱水不舒服,便看著弱水道︰「要不去那邊吧!也沒多遠!」
弱水微笑著搖搖頭︰「都是自家姐妹,沒事兒的。」說完便朝亭子走去。
綠水在如水說話時就看到了弱水倆人,見弱水徑直走過來,便揚聲說︰「哎呀!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三妹妹和大姐姐啊!我說三妹妹你回來都好些天了,今天才見你,莫不是在那小地方呆慣了,來京城反倒不適應了啊。」這話是說弱水是賤骨頭呢。其實弱水一直不明白綠水到底是什麼心理,要說三老爺不但是庶出,而且也不是什麼能奈的,但綠水在大家面前的姿態一貫的擺得高。
弱水本來想好好說,但卻遇到不知好歹的,那似乎也沒必要客氣了啊︰「呵呵,二姐姐是不知道,那些地方是粗野了些,但人到是好的,回來好幾天,總也覺得還好,只今天我出院子時不知道為什麼就听到了烏鴉的聲音。你說這怪不怪!」說完自己便輕笑起來,︰「你還別說,看到二姐姐,我就覺得那烏鴉似乎真就是提醒我今天出門會遇到髒東西!」這話是直接的說綠水就是那髒東西了啊!
綠水臉都氣紅了,厲言道︰「果然是在那粗鄙地方出來的!」說完就氣沖沖的走了。
如水在綠水走後對弱水無奈的搖頭,「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她業只是氣悶同樣是姐妹,但我們的身份比她好罷了。你這樣,她反倒更要變本加厲了。」
「以前總不理她,也沒見她收斂,就要挫挫她的氣焰,看能改一些不,她也大了,該懂了,再不改,以後丟的就是我們程家臉面了啊!」弱水看著那只剩一小點的影子說道。心里也在想,你如水如果心里有雜念的話就放下吧!
晚上,珠玉給弱水絞著頭發,問道︰「姑娘,原先大姑娘是不太喜歡您的,怎麼這次回來她好像變了一些啊?」
弱水閉著眼,嘴角上勾的說︰「因為你家姑娘變得更好看了,所以她看著就喜歡了啊!」
頭發快干的時侯又說了句︰「明天你去問問這幾年家里的事吧!我想听听!好了,你下去吧,我自己來。」
坐在床上看了會兒書,有了倦意,弱水便吹了蠟燭!躺下後,腦子卻越發清明了,如水十三,應該是定了親了,沒幾年就要出門子了,所以,和睦家里的兄弟姐妹,以在將來能夠獲得幫助,得到娘家的支持,在婆家也能硬氣些,如果是那樣就能說得通回來後她的舉動了。真如此,到也無可厚非,也算是大太太教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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