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戒 第四十五章 可怕的導師

作者 ︰ 神羽修

大火燒盡,萬物就化成了灰燼。這種自然現象很好理解,所以,理解土系的心法並不是一個難事。特別是對于恆羽來講,他在前一天強行激發火系心法,其實在後來就已經是對于土系的一種感觸了。那種爆裂之後的後遺癥,其實和土系修煉的感覺很像。

唯一的難點,可能就是在體會了沙子那種流動又阻滯的奇異感覺的同時,能體會到大地自身的厚重感。這些可能听上去有些玄乎,但是每個人生活中其實都有對于這些事物的感觸。就好像我們平時感覺不到大地的存在,走在上面嘛,哪可能無時不刻不在關注它。但是當你開始修煉心法的時候,就需要加深對它們的體悟。當注意力集中在一個事情上的時候,人類的理解力和感悟力以及衍生出的創造力都是非常可觀的。

目前的恆羽就處于這種狀態。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掌握了火生土的感覺和土系心法的要點。第三天定律,實在是太不好了。恆羽能感覺到,自己其實應該更快就能完成心法的領悟和修煉的,但是自己每次頭兩天都不夠集中,不夠認真,非要憋在最後一天不得不做到了才回去努力。

其實,能一直堅持認真到底的究竟有多少呢?學生們是這樣,作業如果不是當天交,那就不會做完。上班族是這樣,任務不是今天deadline,就絕對不提前完成。寫書的都可能是這樣,存稿告急了才會趕緊拼命爆發寫出n章……

話其實說的有點兒過分了,恆羽在正常人中已經是非常努力和認真的了。或者說,恆羽在每次修煉的前兩天並沒有絲毫松懈,只是到了第三天壓力極大的情況下,他才能爆發出自己的感悟力。

說實在的,這種心法雖然只是最低階的最常見的五行心法,但是,誰又能輕易以三天一門的速度狂飆式修煉呢?這簡直就像是bug一樣的存在啊。總體說來,恆羽能如此神速的修煉,主要有兩個優勢。首先就是他全面平衡的體質。這種體質雖然可能在某一種特定元素的修煉上不能具有絲毫的優勢,但是卻可以領悟各種元素。而各種元素之間的相生關系,會導致他的領悟速度並不比別人慢,反而,恆羽可以快速領悟心法。這也是為什麼導師韓冷雨要他三天練好一門的原因了。

之前,恆羽還以為「冷面」老師是在開玩笑,這種三天一門心法的速度,實在是听起來太過于嚇人了。但是實際上,韓冷雨給恆羽制定這個修煉計劃,是有過長遠打算的。當初在朱雀競技場第一次見到恆羽,韓冷雨就意識到,這不是個普通的孩子。他自己對于體質和環力有著天生的敏感,恆羽特殊的體質自然也被他注意到了。不過一開始,韓冷雨只是在意的是恆羽異常強壯的身體。那種非常人的力量爆發,看上去非常詭異。不過當後來恆羽終于使用了環,激活了泰坦的小指之後,韓冷雨才感覺到恆羽的特殊。

確切說,當時他裹在長袍里的身體略微顫抖了一下。無屬性環力,韓冷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自己曾經也是一個無屬性環力的小孩兒,自己本來也應該能成長為天才的,但是卻因為愚蠢導師的疏忽而成為了半個廢物。

可以說,從那一刻開始,恆羽就已經被韓冷雨錄取了。韓冷雨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開始盤算著給恆羽制定培養計劃。或者說,他在第一時間,掏出了自己珍藏的研究筆記。韓冷雨的環力不是很高,只有五十多級,在賢者學院這種天才和大師雲集的地方,真的可以稱得上是九牛一毛,泯然眾人了。但是,他卻得到校長的尊重,得到大家的重視,主要來源于他對于環技術的深刻研究。韓冷雨的研究觸及了環技術的本質——這是前人校長退休時跟現任校長說的話。在這之後,本來想把平時看上去冷酷又不近人情的韓冷雨開除的現任校長李成風再也沒說過一句廢話,韓冷雨的研究材料和經費也是要什麼給什麼,全力的支持。

相比起來,韓冷雨回饋給學校的其實很少,至少,看上去並不多。他只在每年暑假放假之前,給全體老師們開一次研討會。沒有任何一個老師願意缺席這次會議,因為,韓冷雨每次講的內容,都可以領他們對于環的理解更上一層樓。不要小看這看似沒什麼用的點撥式教學,在環力達到高級或者是瓶頸的時候,哪怕一點點兒的提升,帶來的都有可能是一次實力的飛躍或者本質的進化。

傳說有煉金術師可以點石成金。那麼,韓冷雨就是個可以讓高手更進一步,成為高高手的點石成金大師。

韓冷雨看似在學院很風光,至少,在學院他可以橫著走,可以贏得大家的尊敬。但是實際上,他心里一直潛藏著一個夢想——他想找一個和自己原來的情況類似的學生,來繼承他全部的研究成果,能證明給世人看,他韓冷雨不光是會搞研究,他也能成為一個斗環師的巔峰級人物。

恆羽的出現,無疑給他帶來了最好的機會。這個少年,擁有者無屬性的環力,而且,還很有可能是個感應激活方式的環師。其實,韓冷雨自己也是個感應激活方式的人。他知道,這種體質,只有在一些中州的古環家族才會出現。新技術的稱霸,也正是才在這些舊家族人類的尸體上才能達成的。韓冷雨自然深知那些新的環技術提倡者手中握有的可怕實力。對于古環家族相關的人士,他們都是采取了慘無人道的人道主義毀滅。所以,韓冷雨在第一時間就決定,恆羽實力的提升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他成長的初期,隱藏他是一個感應激活者的事實,隱藏他可能和古環師家族有關的事實。只有這樣,他才能健康、高速的成長。而這隱藏中采取的最好的措施,無疑就是讓他暫時放棄使用手中那個奇怪的指環,而改用五行屬性的腕環。

對于恆羽能使用腕環這個事情,韓冷雨從來沒有懷疑過。感應激活——人的全身都有感覺,自然全身都具有環位。韓冷雨自己,也是個這樣的人。他自己的王牌,自然不只是手上那個灰色的斗環而已。

「小伙子,你也該來找我了吧。」韓冷雨用鋼筆敲了敲自己的木桌,嘴角牽起一抹略顯陰沉而又自豪的笑容,「明天就是第十五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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