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在車內好好休息?」白斬月瞟了染畫一眼,柔聲問道。
「如斯風景,如因休息而錯過了,豈不辜負了這場天作之合。」染畫泫然而笑,看得白斬月目光一抖,清眸閃過一抹淡淡的chong溺。
「就你伶牙俐齒,為夫甘拜下風。」
「哼哼,你一直都處在下風好嗎?」染畫忍住噴笑,一板一眼道︰「再說,我對你這麼好,即使你落風,我也沒欺負你不是。」
「哦,那為夫可得好好感謝娘子對為夫這般好了,為報娘子此番好,為夫一定好好報恩才是。」‘好好報恩’四個字自白斬月口中說出竟然無端多出幾分綺麗之色,染畫臉頰一熱,恨恨地瞪了一臉若無其事的白斬月一眼。
不知怎地,染畫這時竟有些懷念起以前那個清清冷冷的白斬月了。
馬車悠然行駛了大半日,終于趕在太陽落山前到了雲秀峰,雲秀峰當真景如其名,巍峨山峰高聳入雲,半山腰繞著幾縷薄雲,好似女子輕系腰際的綢帶,飄逸而靈秀。
咋一看去,竟是青峰埂埂翠掩面,峰下萬頃碧波都作了陪襯。
下了車,染畫一連說了三個妙極,此方靈秀,堪比古域。
上山的路是一條崎嶇小徑,一路蜿蜒向上,馬車根本上不去,染畫兩人只得將馬車寄放在臨近一個村莊中,兩人步行上山。
林中蟬鳥清鳴,空寂山野,偶有幾位打柴樵夫擔著兩捆柴與兩人擦肩而過,看著兩人的目光有些驚奇。
薄暮時分,前方終于出現一條人工修建的青石小道,小道兩旁篁竹森森如鳳尾,晃晃搖搖如鳳鳴龍吟,幾片竹葉悠悠轉轉著垂于青石板鋪就的小道上,似一片紅楓輕落于明澈無波的湖面,顯得靜美如畫。
穿過這條幽靜小道,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更濃密的竹林,竹林深處,幾幢用竹子搭建的小樓靜靜幽幽,四周安靜得只聞一旁溪水淙淙。
林間依舊是一條青石小道通向那處竹屋,只是比外面的小道寬了不少。
在兩人正要繼續前進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蒼老的低喃聲,「吁,這小家伙這病為何還未消去,難道是用藥不對?啊呸呸,怎麼可能,老頭我明明用量很精準的啊。」
染畫與白斬月不由對望一眼,紛紛轉頭看向來人,只見兩人身後不遠處走來一位童顏鶴發的老頭,衣衫飄然,頗有一派世外高人的清骨。
此刻老頭懷中正抱著一只渾身雪白的兔子,兔子目光懨懨,看樣子似病得不清。老頭似乎是太過專注亦或是根本就不打算理會染畫兩人,低低喃喃著自兩人身旁擦肩而過,好似染畫兩人的存在只是兩根可有可無的竹子似的。
腦中突然浮現掌櫃之前說過的話,染畫頓時詭異一笑,不咸不淡道︰「以其這般苦惱,何不如用最直接的方法救它?」
老頭離去的步子突頓,猛然轉身,一臉疑惑的地看著染畫,道︰「咦,你們是什麼人,怎地會在這出現?」老頭答非所問,清濯的目光在染畫和白斬月身上來回掃著,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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