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趕上染畫,白駱越當即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質問道︰「哼哼,走了都不叫我一聲。」
染畫唇角帶笑,答非所問︰「再過三年便是六年一次的雪國朝會,從黎國到雪國,其中昭國便是必經之地,到時,你可以親自去瞧瞧那三皇子,看是不是世人欺誑于你。」其實她也有些好奇那三皇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素未謀面,卻送了她孩子那樣一份大禮,他日若能相識,她定當面好好感謝他。
「對哦,我怎麼忘了,再過三年便是雪國朝會了,真是天助我也。」白駱越仰頭長笑道︰「等本郡主將那三皇子拿下後,看彥哥哥會不會乖乖跑回來,哼哼。到時,我定得好好折磨折磨他,看他還敢嫌棄我。」
「駱兒真那麼喜歡童俊彥?」染畫陡然輕聲問道。
白駱越眼底掠過一抹黯然,輕絞著衣角,囁嚅道︰「我知道彥哥哥一點都不喜歡我,我喜歡他又有什麼用。」記得上次她不過是想試試他是否也如她這般,對她心存好感,故而偷爬上他的榻,哪知當他發現她後,看著她的目光,那麼冷。滿腔深情凝凍于他冰冷的瞳眸,那時她方醒悟,原來深情的海中,從來都只有她一個人在惶恐掙扎。
「駱兒,人生處處是美景,而最令人眷念的卻是初入眼眸的那一場煙花易景,那場注定落幕于錦繡年華里的唯美風景,誰不眷戀?可人生很長,這場荼蘼盛景終只能成為眼前飛花。往後,你還會遇見更多美景,總有一處值得你停靠。」
「嗯,我想有一天我會忘掉彥哥哥的。」白駱越一臉肯定道,眼底閃過一抹痛色。既然無法擁有,便無需再藕斷絲連,那樣只會誤人誤己。也許她終其一生也忘不掉,也或許在另一個人闖入她的生命之後,便將心底那份悸動擱淺,直至不記。
「如果真的不行,也無需勉強自己,一切順其自然便好。」染畫心下疼惜白駱越,像她這樣純善的可人兒,就該得到更好的呵護。而童俊彥不失為一個好的歸宿,奈何神女有心而襄王無夢。到頭終究是辜負了一場傾城花事。
「天高海闊,美景萬千,你還年輕,如有機會,多出去走走吧。」染畫若有深意地笑道︰「好了,天冷風寒,早些回屋去吧。」
與白駱越道別後,染畫徑直在王府中轉了許久方回若雅居,遠遠地便听見屋子里傳出的稚女敕嗓音。染畫不由勾唇淺笑,若雪那小丫頭,最是調皮。
輕輕推開/房門,入眼處是小若雪一個人在榻上玩得正歡的小小身影,白思玥卻整個身子爬在她平日工作的青玉案上,白白胖胖的小手不斷扒拉著案頭的折子,原本堆放得整整齊齊的折子此刻已被他弄得橫七豎八,‘尸’呈各處。
而青衣與兩個丫鬟此刻正垂頭忙活著手中的繡布,偶爾抬眼看看那兩個淘氣的小家伙,眼底滿是疼愛之色。
見染畫進得屋來,青衣當即頓下手中的活兒,打趣道︰「你若再不回來,這兩個小家伙可得抄家了。」
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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