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畫當即命青衣親到廚房為兩人熬了碗姜湯,喂兩人喝下後,確定兩個小人兒無礙之後方擱下心中大石。
豎日,染畫用過午膳,換了身男裝,領了青衣和連靖出了王府,徑直去了福樓,福樓地處皇城繁華地帶,是以現在雖大雪封路,依舊還有許多人來往其間。
莆一踏進大門,掌櫃便迎上前來,一臉歉意道︰「三位貴客,小店雅間已滿,不知」說著掌櫃抬目掃了眼大廳,那意思再明顯不過。福樓每日人來人往,掌櫃早已成了精,進店的客人,只稍一眼便可看出來人是貴是貧。如染畫這般,雖只著了一身簡袍,而眉間尊貴之氣隱然外溢,想叫人忽略都難。
「就在大廳。」染畫淡聲道︰「另為我們準備一壇上好美酒和幾道下酒小菜。」說完,染畫徑直向著靠近角落的空位走去,青衣、連靖緊步跟去。
方坐下不久,門外陡然傳來一陣低咳,繼而是一陣‘咕隆’聲,大廳中眾人皆抬目向大門處望去,但見六七位身披黑色大衣的男人踏進了大門,走在最前面的兩個年輕男子手中抬著一個輪椅,輪椅上坐著一道修長的白色身影,頭上罩著一個同色紗帽,一層薄薄絹紗遮擋住了白衣男子的面容。
見這陣仗,掌櫃急忙迎出來,表情亦如方才接待染畫幾人那般,一臉歉疚著說沒雅間了,其中一位年輕男子跨步瞪目道︰「這地凍天寒的,能有多少人來你這小店,我們出十倍價錢,你去問問有人願意割愛否?」
听這話,掌櫃頓時一臉難色,說實在的,在這時節能上這福樓的,沒幾個是簡單的主兒。
在掌櫃正自為難之際,一道清寂的嗓音幽幽響起︰「流風,既是如此,我們便在這大廳歇會兒吧。」
被白衣男子喚著流風的年輕男子頓時一臉不甘地退將下來,恭敬地立于白衣男子身側,不再說話。
掌櫃一臉感激道︰「小店怠慢之處,還望各位貴客見諒,為表歉意,這頓酒菜,權當小店向幾位賠不是。」
「不用。」白衣男子話音剛落,當即便命身旁之人推著他向著染畫三人那桌而去,因為偌大的大廳中,早已坐得滿滿當當,唯有染畫三人這桌還有幾個空位。
一位中年男子率先上前,精銳的目光自染畫身上略掃過,拱手道︰「三位,大家出門在外,不知能否行個方便?」
「這兒也不是誰買了的,各位只管坐便是。」青衣看了染畫一眼,見染畫並未反對,當即出聲道。
「如此,我便替我家公子謝過幾位了。」
「不客氣。」染畫冷不防出聲道,目光撇見已到桌邊的白衣男子,心底陡然掠過一股怪異之感。眼底閃過訝色,但也不過片刻,便消弭無痕。
白衣男子正坐在染畫對面,彼此只稍略一抬目,便可撇見彼此。然染畫甚少將目光落在對面的白色身影上,但眼角余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往人家身上瞄。心底泛起一絲熟悉悸動,這樣的悸動從來都只因一人。如今,卻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找到了這久違的悸動,怎不叫她驚訝和害怕。
真的很忙,各位多擔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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