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兩個小家伙玩了會兒,但听房門被敲響,隨即響起一道嗓音︰「大人,可起身了。」
「進來。」染畫輕應了聲,披衣下榻。
兩個丫鬟推門進來,手中端著一應洗漱用具,將洗漱用具放下後,兩個丫鬟很自然地就要為兩個小家伙穿衣,哪想卻被染畫出聲止住了。
「秀荷,你去將小郡主那套紅色襖子找出來。今天大過年的,得讓這兩個小家伙穿得喜慶些。」
「是大人。」秀荷應聲打開了一旁的衣櫃,開始一件件翻找起來。
「秀芙,你去前院告訴管家,讓他使兩個小廝驅車去一趟梅花殤,采購五十壇美酒回來。」染畫陡然想起昨夜的事來,如果沒猜錯,梅花殤的主人便是蘇橫凌,蘇家源遠流長,翰墨詩書之家,雄踞儒林之首數百年,枝葉繁茂。幾乎每輩都有曠世之才誕生,蘇家現今的掌舵者蘇讓,乃一代鴻儒,其影響力遠超周尚書。然蘇家自扎根皇城以來,世世代代,子子孫孫皆沒有一個步入仕途的,此乃一大奇聞,除了蘇家人之外,沒有人知曉原因。
這樣的人家,門風清逸,蘇橫凌未婚生子,定被其家族所不容,趕將出來,不難想象,她在文壇迅速成名,卻只如煙花一霎,便消匿無蹤。想來定是與此事有關。
像她那樣的儒門千金,帶著個孩子實屬不易。蘇橫凌雖文采出眾,但不一定就會經營生意,看她那酒館便知。
作為一個高檔酒館,除了那酒釀造得精/純外,飯菜卻是再普通不過,而且價格昂貴,試問,有誰願意花大把的錢去吃一頓普通酒館便能吃到的東西?
想來她們母子過得一定很艱辛,而且那孩子才三歲大的年紀便已經懂得察言觀色,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令人心疼。
無論如何,今日也得讓哥哥知曉此事。
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完畢,染畫當即為兩個小家伙穿衣,染畫難得親手為兩個小家伙穿一次衣服,而兩個小家伙好似和染畫扛上了似的,總是搗蛋,一點也不配合自家娘/親,愣是折騰了半盞茶的時間方為兩個小家伙準備妥當,門外隨即響起戍王爺院中丫鬟的聲音。
自兩個小家伙出生後,幾乎每天早上都會被戍王爺院中的丫鬟抱至戍王爺院中,陪戍王爺用早點。自月過世後,戍王爺便從不進飯廳用早點了。
今日如常,染畫讓兩人進來,兩個丫鬟向染畫施禮問安之後便抱著兩個孩子出了若雅居。
之後染畫連使院中的丫鬟到前廳瞧瞧,哥哥是否過府來?許是被宮里的事給耽擱了,臨安在臨近傍晚時分方到王府。染畫早等得心急如焚,卻也按耐住心緒。等哥哥與戍王爺寒暄好一陣子方湊近他耳畔低聲說了兩句。
臨安一臉疑惑地看了染畫一眼,見染畫抬眼向外瞟了一眼,當即知曉染畫定是有話與他說,隨即起身,向王府花園踱步而去。染畫低聲吩咐了幾句便也出了大廳,疾步追上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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