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畫聞聲望去,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陡然躍入視線,踏著晨曦的微光,古墨風緩緩走近。最後在染畫面前站定,微俯下/身子,細細打量了染畫一番,當目光觸及到她身上觸目的傷口時,鷹目悄然掠過幾絲心疼和憐惜。
「你這女人,叫人如何放心得下,這才多久沒見,你便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古墨風不無嘲諷地說道。
「這點小傷不過藥到病除的事,也沒你說的這麼夸張。」染畫訕笑道。
「怎麼,你是要奄奄一息了,才叫傷對嗎?」古墨風狠狠瞪了染畫一眼,當即在衣擺處撕下一塊干淨的布,蹲下/身來,輕柔地為染畫包扎手臂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你怎麼會在這兒?」染畫靜靜望了古墨風一會兒,陡然開口問道。
「就許你與一個不相干的人來這,難道我就不能來?」古墨風斜目掃了染畫身旁的華欽一眼,話語中滿含醋意。
染畫狠狠瞪了古墨風一眼,這才轉眼看向華欽,訕笑道︰「華欽,你別與他見外,這人一向說話口無遮攔慣了。」
華欽抬目看了染畫一眼,最後停在古墨風身上,溫雅地笑道︰「這位想必便是古公子吧。」
古墨風眼尾微挑,道︰「不知閣下是?」
「在下姓華,單名一個欽字。」華欽禮貌地介紹道。
「哦,原來是華欽華公子,幸會幸會。」
「古兄亦如是。」
「你是不是早到這兒了?」染畫陡然開口問道。
「該知道的你自會知道,不該知道的你亦無須知曉。」將染畫手臂上的傷口草草包扎好之後,古墨風當即探手將染畫抱起,側眼虛了華欽一眼,道︰「華公子還是挪挪地方吧,這兒尸氣太重,對你們身上的傷不好。」說完,徑直抱著染畫離去。
染畫伸手摟住古墨風的脖子,扭頭看了華欽一眼,在橘色的光影中,華欽的臉色蒼白如紙,背後的衣衫已然染成一片血色,陡然想起華欽為她擋下的那致命一擊。
心念忽動,染畫喚住古墨風,「你放我下去,我還能走,倒是華欽,他受了很重的傷,你搭把手吧。」
聞言古墨風倏地停住步子,垂目看著懷中的染畫,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臉上肌肉隱隱抽/動幾下,那樣子似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看來你傷也不是太嚴重。」說罷,將染畫放到地上,轉身揚袖而去。
看著古墨風漸行漸遠的背影,染畫滿眼苦澀。收拾了眼底的情緒後,染畫這才轉身,一瘸一拐地向華欽所在的位置走去。
華欽抬眼看向染畫,苦笑道︰「你怎麼回來了?若古墨風離開了,你怎麼離開這里?」低低幽幽的嗓音帶著幾絲他自己也未察覺的微妙情緒。
「那廝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先離開這兒,到前面的樹林等龍星吧。」染畫一臉若無其事地笑道。
華欽輕輕搖頭,輕嘆道︰「你先去吧,我還得坐坐,難道在野外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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