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兩人心魂天地外時,一道稚女敕嗓音陡然很煞風景地響起,染畫猛然回神,她這是怎麼了,一時激動,竟忘了,兒子還在一旁看著呢,此番讓她這為娘的情何以堪啊。
拉開與千代離恨的距離,染畫扭頭頗為難為情地說道︰「思玥,你繼續看書。」
看著染畫臉上那抹羞惱之色,千代離恨輕斂眉眼,對一旁仍舊一臉疑惑地看著兩人的白思玥道︰「思玥,你娘方才在為叔叔治病呢。」
話音剛出,千代離恨的手臂便被染畫狠狠地擰了一把,千代離恨流瞳輕凝著染畫,眼底閃過一抹促狹。
「哦,這樣也可以治病啊。」白思玥半信半疑地應道,嘴上雖是這般說著,兩道小眉毛卻是微微擰著,一臉尋思之色,那樣子顯然是不相信千代離恨所說的話。
「才不是呢,」一道嗓音陡然插進來,小若雪蹬蹬跑近染畫,伸手抱住染畫的手,一臉鬼靈精怪道︰「娘和叔叔在親/親。」說完,小若雪一臉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哥哥,那意思好似在說,我聰明吧。
比起小若雪的得意,染畫一邊羞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一邊心生狐疑,這小家伙才多大的人啊,竟連親/親都知道。
「丫頭,今天想去哪兒玩?」染畫的窘迫,一旁的千代離恨看得分明。
「我想去叔叔家吃冰鎮西瓜。」見千代離恨問,小若雪想也不想便答道。
「好,今日叔叔便帶你回去吃冰鎮西瓜。」千代離恨輕笑道,眼底滿是寵/溺。
「娘也要去。」小若雪扭頭,一臉期待地看著染畫。
染畫抬目望了千代離恨一眼,終是輕嘆道︰「娘還有些事兒,等做完了便去叔叔家尋你們,可好?」
千代離恨身體里的雖然是月,但在世人眼中,他便是千代離恨。她是黎國位極人臣的丞相方畫兒,而他卻是昭國極盡榮寵的三皇子千代離恨。如今,他們之間已然身份殊隔。且黎國與昭國素來敵對,然橫呈在他們之間的不僅是身份,還有國恨。這些都是橫越在兩人之間不可逾越的天塹,一個不慎,等待他們的將是九死一生的絕地。
千代離恨自是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是以這些年來,就算再怎樣思念妻兒,也只得裝著不在乎。是以自她進了雙月城,他卻連她的消息也不敢探听分毫。月老廟相遇,實屬意料之外。
「畫兒,等雪國朝會之後,我們便離開吧。」千代離恨一臉期待地看著染畫,屆時他會命人制造一場災禍,而在那場災禍中,昭國三皇子和黎國女相皆魂歸離恨天。活下來的卻是水染畫和白斬月。
「嗯,」染畫重重點頭,千代離恨所想皆為她想,一切安排妥當後,他們一家四口便遠遁塞外,永生不再踏入中土,屆時,黎國和昭國的興衰榮辱也與兩人無關。
「父王也在塞外,到時,我們一家終將團圓。」千代離恨輕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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