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古墨風方輕笑道︰「不管他是千代離恨還是白斬月,這都不會動搖我守護你的決心。我說過,我喜歡你只是我一個人的事,一切與你無關,也許哪天,我遇見了另一個令我心動的女子,那時,不用你趕,我也會離開的。」說罷,古墨風起身拂袖,揚長而去。
染畫知曉古墨風是在說氣話,不過,不管他這話是真是假,她衷心希望他能找到一位能帶給他幸福的女子。常伴他左右,讓他不再孤寂。
次日清晨,染畫帶上自己的物什,依約來到聚合的地點。
這是一個方方正正的校場,此番校場上人頭攢動,校場中央凸/起的地方,一個用木頭搭建的高台,上方的長條木桌上,香燭齊燃,三畜橫于桌子中央,豬頭刀口的地方,依舊汩汩地流著殷/洪的血,方流出刀口,便凝結成冰。
其間一位衣著白色錦袍的年輕男子凝立人前,眉宇不怒自威,溫和的眸子輕掃過身後眾人,眾人頓時恭敬地垂下/身子,面上一派誠惶誠恐之態。
靜里于人群中的染畫,眉眼輕攏,眼底不時掠過一抹精/光,看那人眉眼與華欽有幾分相似,想來這位華服男子便是雪國現今的掌權者,華毓。
今日華欽親自遠洋出海,雪國皇帝出現在這也不算什麼意料之外的事。雪國歷來便有個習俗,但凡有人出海,便得擺壇祭天,以求海神護佑出海遠洋的人平安歸來。
華欽一身絲白長衫,靜立于皇帝身側,俊雅的面容上一派平和之態,目光不時掃向人群,當目光掃見人群的染畫時,視線微頓,唇角若有似無地綻開一抹輕笑。
祭天是一個繁復的過程,經由國師推演吉時,而後吟唱祭天詞。如此一番下來,當祭天儀式結束後,也已到了午時。加洛海位于落羽城北面,是以,染畫等人須得重返落羽城,而後自落羽城出發去往加洛海。
回到落羽城時,古墨風、華欽等人在城外等候,染畫悄聲進/入梅莊,見小若雪和白思玥一切安好後方依依不舍地出了落羽城。
與華欽等人匯合後,一行上百人皆扮作過往商旅,車隊浩浩蕩蕩向著加洛海行去。染畫身著一件月白男裝,長發挽了個男子發髻,眉宇隱隱透出幾絲英氣。一路上與古墨風、華欽侃侃而談,真可謂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華欽連連稱贊,古墨風卻頻頻翻白眼。末了文縐縐地罵了句,掉書袋。
傍晚時分,一行人總算趕到加洛海,海邊淺灘處停放了大大小小數百只漁船,其中一艘龐大的帆船尤為惹人眼,船上此番人影綽綽。
華欽在染畫耳畔低聲道︰「那便是我們此次出海的船只,那船歷時五年方完工,船身的牢固程度自是不用說。」
說話間,華欽已引著染畫等人向那大船緩步而去。
當染畫等人上了大船後,水手也已開始準備起錨開船,揚帆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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