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知道對方選的凌箏,我便自己出馬了。凌輕那家伙,真真可恨。」凌芙斜著不遠處滿臉倦怠的凌輕,咬牙切齒道,那樣子似要將凌輕生吞活剝了似的。
似是感覺到了凌芙的視線,凌輕陡然扭頭,看著凌芙正一臉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不由強打精神,對凌芙得意地揚了揚眉。凌芙當下氣得不輕,惡狠狠地瞪了凌輕一眼,當即不再看他。
在你追我趕中,凌箏第一個到達涼亭,在眾多樂器重,毫不遲疑地拿了他最擅長的琵琶。得到樂器後,原路返回。第二位到達的凌蓮看著凌箏手中的琵琶,秀眉皺了皺,隨即選了一管蕭,緊隨凌箏身後出了涼亭。
一炷香後,九人陸續拿了樂器回來。
看著凌蓮手中的瀟,凌芙頓如一只斗敗的公雞,聳拉著脖子,有氣無力地道︰「這下我們輸定了。」
凌蓮並未在意凌芙的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手中的瀟,怔怔出神,心思不知飛到了何處。
染畫與華夜對視了一眼,隨即移開了視線。
按照先後到達的順序出場,首先出場的是凌箏,凌箏抱著琵琶上了高台,盈盈眼波挑了眾人一眼,最後落在那襲風華絕代的白影身上,眼底隱然閃過一絲隱秘思緒。
收回視線,素手弄弦,身姿婉轉,反彈琵琶,琵琶聲聲,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曲終了,掌聲震天。凌箏揚著下巴,用眼挑著凌蓮,秀麗的面容上滿是挑釁之色。
「哼,不就是彈個琵琶嗎,神氣什麼?」看著凌箏挑釁的小臉,凌芙不屑輕哼。
凌蓮並未理會凌箏,飛身上了高台,瀟橫唇畔,一絲輕音緩緩溢出,這絲輕音好似將人帶到了年少時,純淨無爭,天真無邪,嬉笑無意,坐臥不忌。瀟音一轉,好似當初純真無邪的少年,在某個瞬間,遇見一個人,一個令人愛到失去理智的人,那份忐忑和喜悅,盈/滿了少年青春的情懷。瀟音變得婉轉輕柔,恰如在一個陽光充裕的午後,與心愛之人攜手踏青,林間清婉的風,撩起彼此的發,挽就彼此的心結。山林清幽,歲月靜好。
最後瀟音變得低沉而淒婉,沉沉皚皚,如烏雲將傾,壓得人緩不過氣。瀟瀟暮雨中,兩道身影背道而行,在綿綿細雨中,彼此越走越遠,直到彼此間隔了天涯。
瀟音歇,凌蓮臉上淚痕橫肆。
在場眾人,除了染畫和華夜外,皆是一臉回憶之色,時而笑,時而哭。
染畫抬目掃了眾人一眼,伸手握/住華夜的手,華夜身軀微愣,深深看了染畫一眼,反手一握,大手將染畫縴細的手緊緊包裹住。心間泛過一絲暖意。
許久後,當眾人回過神來時,如雷掌聲響徹四野。凌箏看著凌蓮,一臉不可置信。凌芙沖上去,一把抱住凌蓮,一臉激動道︰「蓮妹妹,原來你不僅擅長琵琶,竟然還擅長瀟,姐姐我太崇拜你了。」
听過凌蓮的瀟音後,有幾人當場棄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