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湖心小築,卻見慧秀迎面稟道︰「小姐,不好了,青妹妹暈倒了。」聲音急切。
染畫聞言不由向丹青的房間疾步行去,慧秀緊隨其後,一臉憂色。
進了丹青的房間,一眼便看到睡榻上安安靜靜躺著的丹青,染畫緩步行至榻前,細細打量,卻見丹青呼吸規律,面色紅潤,若不是慧秀說她暈倒了,染畫定以為她是睡熟了去。
「她是幾時回來的?」靜靜凝視了半響,染畫輕聲問道。
「青妹妹她約莫半個時辰以前便回來了。」見聞,慧秀一五一十作答。
「那你可為她請了大夫?」
「奴婢將青妹妹送回房間後,想著青妹妹是不是太過勞乏,暈倒了,可奴婢在旁候了許久,仍不見青妹妹醒來,正打算前去請大夫,便遇見小姐了。」慧秀哽咽著說道。
「那你快去請大夫吧。」話落,染畫輕撩衣擺,在榻前的凳子上坐下,凝目沉思。
慧秀去了片刻,便領著一位中年男人回來,進屋後,男人向染畫躬身一禮後,放下肩上藥箱,便為丹青切脈。片刻後,男人輕輕搖頭,一臉愧色道︰「恕小人醫術不精,這位姑娘身上所中之毒,小人是無能為力了。」
心下一驚,染畫當即變了臉色,追問道︰「她真是中毒?」
「正是,而且這種毒是小人之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男人皺眉嘆道。
「那這種毒都有些什麼癥狀?」驚訝不過片刻,染畫很快恢復冷靜,心思暗轉,不由問出了口。
聞言男人復又為丹青切了切脈,這才應道︰「依照目前的脈象來看,這位姑娘是中一種破壞人神經的毒,這種毒霸道至極,使人一直陷入昏迷,直至中毒之人生生餓死。」男人看了眼丹青的臉,繼續道︰「若此毒在人睡後發作,身死後,看起來就像正常死亡一般,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染畫目光微沉,若真是這樣,那這毒為誰準備已不言而喻,「難道就沒一點辦法了嗎?」染畫淡聲問道。
男人搖搖頭,「就算有辦法,這個姑娘恐怕也毀了。」
神經受到重創,就算能挽回丹青的生命,之後她恐怕也只是一個痴痴傻傻的人了。
染畫擺手示意慧秀送人離開,靜坐在丹青榻前,目光輕凝著丹青,低喃道︰「我知道你也不願自己痴痴傻傻地活著,不過你放心,我一定為你報了此仇。」
似是听懂了染畫的話似的,丹青微皺的眉宇竟緩緩舒展開來,一顆清淚自眼角滑落。染畫伸手拭去丹青眼角的淚珠,眼底浮上一抹悲色。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這樣葬送在一場齷/齪的陰謀中。這世間,殺手不可怕、歹徒不可怕,唯一可怕的是人心。
當凌霄聞言趕到湖心小築時,睡榻上的丹青早已沒有了呼吸,染畫只是靜靜地坐在榻旁的凳子上,臉孔微白。凌霄快步走近,雙手攔住染畫的肩,一臉擔憂地問道︰「三姐,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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