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華夜展臂摟過染畫縴細的腰肢,緩步走向睡榻。
見華夜來,本已睡下的小若雪當即擁被而坐,喚道︰「爹爹,我要和你一起睡。」
華夜清淡的眉眼頓時柔了下來,笑道︰「好,」話落,華夜伸手抱過小若雪,父女兩一同躺下。
染畫亦月兌了鞋,在里側躺下,側身抱過白思,目光直看著華夜,幽聲道︰「若雪和思說睡不著,就連我亦無絲毫睡意呢。」這樣的畫面是她千回百轉的夢,如今,夢已不是夢,心心念念的人當真躺在了身側,她又怎肯入眠。
「嗯,既然不想睡便不睡。」華夜拂袖放下帳幔,輕笑著看向染畫。
染畫突然似想起了什麼,伸手自枕下拿出那塊伏龍玉佩,遞給華夜,道︰「這快玉是頗為罕見的藍天暖玉,據說可以一分為二,若雪和思以前受過傷寒,你看,這能讓她們佩戴嗎?」
華夜伸手接過玉佩,看了半響,道︰「可以,」說著,華夜指尖輕按,那塊粘合得嚴絲合縫的龍形玉佩頓時一分為二,粘合處分別有兩個小孔,華夜自頸間取下一個墜子,將那根系住墜子的金線弄斷分成兩條,分別系上那兩塊暖玉。
將其中一塊遞給染畫,道︰「這塊給兒。」
染畫伸手接過,抱著白思坐起,將那塊玉佩輕輕掛在了他脖頸上。與此同時,華夜亦為小若雪系上了另一半暖玉。
「思、若雪,記住,這兩塊玉萬不可讓氣人看到,知道嗎?」染畫一臉認真地對小若雪和白思叮囑道。
白思放下頸間的玉佩,點頭道︰「好,」說著將玉佩放進了衣襟中。
小若雪看了半響方應道︰「好。」
鬧騰了半宿,兩個小家伙方睡去,華夜俯身在染畫眉間印下一吻,這才揮袖熄了燈,月移簾影,夜寂靜了下來。
翌日,當染畫醒來時,睡榻外側早已冰涼,想來華夜已經起身多時了。看了眼還在呼呼大睡的小若雪和白思,染畫輕手輕腳下了榻,自包袱中取出一件干淨的羅裙,進了屏風後的浴池,褪下衣衫,赤腳下到水中,在溫水的浸泡中,一掃連日來的勞乏,渾身舒爽。
磕眸輕靠在浴池邊緣的玉階上,一動不動,許久後,屏風外突然響起一陣輕緩的腳步聲,輕磕的眼頓時睜開,凝目看著屏風外,沉聲問道︰「誰?」
來人聞聲頓步,清泠的嗓音隨即傳來︰「早晨不欲泡太久。」
聞言染畫玉臉微紅,低聲道︰「嗯,我這就出來。」話落,伸手拿過疊放在玉階上的衣衫,緩步走出了浴池,系好腰間素帶這才走出屏風。
走出屏風,卻見華夜此刻正在為白思穿衣服,小若雪一臉惺忪地靠在華夜懷中,小胖手不時揉揉眼楮。
染畫勾唇一笑,隨手將散落肩頭的發絲捋到耳後,舉步向妝鏡前行去。看著鏡中的自己,往日冷厲的眉眼,不知何時竟染上了一抹柔情。這張臉,本就精致,如今,因著這抹柔情,清麗中平添了幾分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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