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華夜身邊,輕聲問道︰「你在生氣?」
華夜好似沒听見似的,依舊閉著眼,一動不動。
見華夜不回答,染畫不由伸手拉了拉華夜的衣衫,道︰「如果你真生氣,你就打我幾拳出氣算了。」
華夜緩緩睜眼,目光冷淡地看著染畫,良久方道︰「我困了。」言外之意便是別吵他。
染畫目光一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華夜徑直閉上眼繼續假寐,並不打算理會染畫。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便直說了吧。」染畫低聲問道,低沉的嗓音帶了一絲惱意。
華夜刷地睜開眼,目光冷冷地看著染畫,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看著華夜冰冷而陌生的目光,染畫心下一沉,目光毅然迎上華夜的冰冷的目光,道︰「他從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的,你不是他,對不對?」白斬月就算性子清冷,也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那樣陌生,那樣冰冷。
華夜修眉微蹙,移開視線,悠聲道︰「你想說什麼?」
「若你真不是他了,那我」染畫凝目看著華夜,一字一頓道。
「你怎樣?」華夜緩緩起身,眯眼看著染畫,深邃的眼底聚著一團黑色風暴,好似平靜的海平面上突起風暴,呼嘯著似要將人吞噬。
染畫清晰地感覺到自華夜身上傳來的恐怖氣息,腳步不由向後退了半步,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若你不再是他,我便離開。」縱然知曉這樣的話傷人,染畫還是說出了口。
華夜眼底的黑色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雲淡風輕、不起半絲波瀾的靜然,這樣的華夜令染畫心下無來由一緊,不由上前一步,伸手華夜的袖子,放緩聲音道︰「你,」
華夜抬手拂開染畫的手,轉過身,聲音淡漠道︰「招惹上我,你以為你能說離開便離開嗎?」語罷,緩步向睡榻行去。
染畫快步追上華夜,追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華夜腳步突頓,頭也不回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緊步追上來的染畫並未想到華夜會突然停住,整個人狠狠地撞在華夜身上,鼻梁處傳來的刺骨痛意,痛得染畫不由‘ ’的一聲,伸手捂著鼻子,淚眼汪汪地瞪著華夜。
華夜緩緩轉過身,清潤的目光直落在染畫捂住鼻子的手,伸手拿開染畫的手,凝目看著染畫紅紅的鼻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看著華夜眼底那抹毫不掩飾的笑意,染畫狠狠瞪了華夜一眼,伸手拍開華夜放在她鼻子上的手,沒好氣道︰「你少在這取笑我。」
「別動。」華夜淡聲道。
「我的鼻子怎麼了?」看著華夜面色整肅,不由擔心地問道,可別因為這一撞便將她的鼻子給撞壞了。
「你若再在這耽擱,我不敢保證你這鼻子還能完好。」華夜將染畫拉坐在榻上,大手自袖中拿出一個白色瓷瓶,揭開蓋子,一股凜冽清香陡然入鼻,華夜用指尖抹了一點瓶中的白色乳狀物,輕點在染畫鼻尖上,輕柔地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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