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
一刀一劍的決斗場外,秋色與鋼男懷著各自關心的人緊緊地觀察著。
「他們並立良久,怎地還未出招?」秋色糾結的說。
「高手對決,心靜,耐性皆是勝敗關鍵,沒有人能夠預計到他們何時出手。」鋼男對秋色解釋說。
突然,場中那一刀一劍動了,「驚雷劍法第一式。雷暴雨狂!」雷聲乍響的同時,血海黃狗暴射半空,刀劍交擊,爆出比閃電還刺目的強光!血海所使,赫然是’驚雷’劍法的第一式!
「好小子!果然有點斤兩!」
「血海竟把’雷暴雨狂’使得這麼強橫無匹!」
「驚雷劍法第三式……吞雷吐電!」
劍勁電疾,有如飛龍夭矮長空,破射黃狗,其勢銳不可當!
黃狗雖然知道劍招變化,卻驚訝于勁道之強橫,身形旋舞,’驚夢’卷起陣陣罡風,將電勁一一瓦解!
「第六式……天雷極!」
二人不約而同使出同一招式,兩股猛烈氣勁,半空相踫,炸出春雷巨響!雪石飛激,狂飆亂轉中,黃狗攻勢竟被震碎撕裂!
「招式一樣,他怎麼竟使用得比我還熟練!那強悍霸氣,更是我所不及,血海——好可怕的對手!」黃狗吐血倒飛。
積雪被掃飛,直沖鋼男和秋色,鋼男出掌保護秋色︰「好厲害!」
「嗡!」‘青冥’為敵所持,更誤傷主人,怒鳴聲中,竟要掙月兌血海掌握而去!
「血海竟能壓住’青冥’!前所未有!」黃狗暗嘆。
「你錯不應該將’驚雷’劍譜交來,你有信心不怕我知道你底子,卻料不到我竟可于短時間內將七式學會吧?」
「黃狗啊!我要慢慢享用你這難得對手,不會立時殺你的,嘿嘿嘿……」血海獰笑著朝著黃狗撲了過來。
「你可以嗎?」黃狗一刀砍過去。
「第四式……雷破天驚!」
黃狗身處劣勢,忙扭身彈起,’驚夢’舞到急處,激起地上積雪直取血海!
雪屑夾勁射來,血海不閃不避,挺劍撲前,打出第五式’古雷驚蟄’,身跟舞起一圈青色銳氣,迫得黃狗連連後退!
二人斗得燦爛,不覺間已漸移至雪嶺的邊緣……
刀劍互絞,產生強大拋力,’青冥’’驚夢’順勢破空飛出,銳氣過處,山崖竟被轟開一個缺口!
一刀一劍齊插齊天柱!
「好對手啊!怎們再戰三百回合!」
「‘青冥’!」黃狗大喝一聲。
叱召聲中,’齊天柱’上的’青冥’突然破石倒飛,重回黃狗手上。
‘青冥’飛回,黃狗順勢抓住。
「竟有召劍這一招?媽的!竟敢比我快——!」血海見狀不由得破口大罵,此時的他正趴在石柱上,準備取刀。
可是,血海發現竟然拔不下來!于是他雙掌怒轟石柱,’驚夢’應聲震飛而出——
血海一握刀,就使出了第七式……絕嶺驚雷!
「你們兩個去死啊,自己不要命別人還不要命啊?殺死人咩?」
雷驚絕嶺,石塌山崩的狂暴過後,血海黃狗重歸靜止,只待下一回合的決殺!
鋼男抱著秋色從柱子上下來︰「都說高手勝負只在一招之間,你兩兩個想打到什麼時候?」
鋼男和秋色穩穩落地,剛剛放下秋色,鋼男發現黃狗嘴角有一絲血跡︰「呀!黃狗受傷了!……」
嘴角血跡,肩膀掛彩,黃狗顯然在剛才的劇斗中除了虧。雖已受創,但他眼神仍堅毅不改!
「‘驚雷劍法’蘊含天地間至剛至強的自然生力量,可惜你具殺氣而無霸氣。現在應該明白,何以我用較你更見威力吧?」
血海佔盡上風,秋色轉憂為喜的眼神顯露無遺。
「什麼讓你這麼好笑啊?好開心咩?我老友還沒輸呢!」
「你老友關我什麼事?我老公沒事就好!」
「好心啦!人家都不承認是你老公!」
「哼!要你管啊,我們夫妻鬧著玩!」
「他識你的好麼?死心吧!醒醒好不好?」
「你到底是不是我這邊的呀?再嗦我劈你呀的!」
鋼男和秋色一邊吵架吵的不亦樂乎。
「刀皇賜教,黃狗銘記于心,但決戰尚未完結,我新創劍招,還待閣下品評!」
「哈哈……還有新招嗎?好!試來破我’刀不留人’吧!」
鋼男听的這話,趕緊出聲提醒︰「‘刀不留人’狠辣非常,黃狗你千萬小心……此招背敵擊出,疾如閃電,刀浪從最不可思議的詭異角度漫天射來,極難擋避,真的。」
「你放心。看我如何破他——刀不留人!」黃狗對鋼男說。
鋼男一點頭︰「你有信心,我便放心!」
黃狗揮劍成弧,萬千劍影由圓心縱橫迸射,與’刀不留人’的洶涌來勢,拼個旗鼓相當!
「破的好!」鋼男說道。
可惜百密一疏,’驚夢’夭矯而來,彈指剎那,已由黃狗肩膀削過!
血海引黃狗之血,’驚夢’作拍射狀。
「血債血償!」鋼男認識這一招,大聲呼到。
「黃狗!來破我血債血償吧!」血海說著,一刀邪劈。
黃狗抽劍不退反進!
「故技重施,能奈我何?」血海見狀壓根不宜理會。
‘驚夢’旋舞,卷成強勁渦流,將漫天劍影盡說吞噬!
刀身所聚鮮血,忽地貫勁****而出,聲如金石踫擊,血海似已全力以赴!
生死就在轉眼間,黃狗突然放出’青冥’,化作如電青芒!
破血債血償!
血液回射,直射血海頭部,血海千鈞一發間一扭頭,血液從脖子邊緣擦過。
啪!
咻!
突然血海的’驚夢’閃閃發亮。
「光?」
「刀光!」黃狗驚訝道。
究竟秋色最後的抉擇是怎麼樣呢?是跟鋼男走,還是依舊對血海執迷不悟?
「刀光?」
刀光寒芒一起,瞬間放射千百丈外,整個山洞亮得如同烈日普照!
強光四外擴張,猶似末日天劫之來臨,十數畝方圓的樹林如被巨鯨吸水的吞噬!
刀光襲來,黃狗挺劍硬擋,熟料一踫之下,身形竟如敗絮震飛!
「啊!刀光稍稍沾身已告受傷!好厲害!」黃狗胸口挨刀。
「刀皇不愧為刀皇!這招確實驚天地、泣鬼神!可有名稱?」
「就叫作’刀光’!世間還有更匹配的名稱嗎?」血海微笑,「我的’刀光’,你的’劍影’,可算是兵刃的極道巔峰,只是劍影未免避于刀光矣!」
「且別高興,還待印證呢!」黃狗雖傷卻不氣餒,劍影漫天疾射,跟刀光纏斗起來。
刀光無孔不入,劍影縱是密集,也難免擦中。刀光過處,傷口竟殘留栗目余暉!
烈光再現,為思破招之法,黃狗急退!
瀕臨死亡的預感來得比刀光更快,黃狗未及動念,身體已騰于半空——好厲害的直覺!
「只避不擋,藏頭露尾!是怕了我嗎?」血海對黃狗嘲笑道。
「放屁!我黃狗怕過誰來著?」事實上,也確實如何。
兩人殺的性起,刀光劍影相交織,刺目難睜的利芒似氣球膨脹,陣陣沉雷爆音密如鞭炮燃燒!
血海身刀合一,卷起寒光百丈,長龍夭矯曳在身後,所經處木石盡化微塵!眼看黃狗身法已盡,就要被刀光淹沒……
「血海不是神仙,一定有方法破解他的刀法……」
「刀光全仗血海,右手帶勁,如能看清他的動作……便有破解之法!」
「還在想破我刀光之法嗎?嘿嘿!這絕非易事啊!」
「我一定破你的刀光!」
「你這種練武奇才,百載難逢,我不會隨便扼殺?且指點你一二。」
「目迷十色,只會自亂陣腳,光源所在,就是答案!」血海口中教路,手底卻半絲不松,轉眼間,澎湃的刀氣襲擊下,黃狗又加添多處傷口。
「我已給你莫大提示,能否堪破當中奧妙,要看你修為悟性了!」
「光源……他的右手,就是光源!」
「右手!血海的右手!」
「看見了!」
黃狗挺劍直沖︰「小心!我破招來了!——絕領驚雷!」
黃狗本已隱隱猜透其中道理,再經血海提點,登時豁然開朗。瞧準來勢,將漫天雷罡劍勁匯聚歸一,劍尖與刀鋒疾踫一起,駭人刀光立時消逝!
刀光一止,劍影即如眼花爆開,破射血海全身!
「好痛快淋灕呀!與血海一戰,勝于苦修十年!太美妙了!」黃狗十分開心的樣子。
「咦?怎麼不見血海?你把他打敗了?」鋼男沒有看到血海,奇怪的問道。
「鋼居!」
「好!黃狗果然沒叫我走眼,你是我近五年來的最佳對手!」血海緩緩落下,身上多出傷口。
「海……你受傷了!沒大礙吧……」秋色看到血海的身上多出傷口,急忙關心的問道。
秋色正要上前,身前已卷起罡風亂流,刺目刀光與破空劍影,再度交鋒起來。
「哇!」秋色被罡風吹得直直後退。
鋼男一把拉走秋色︰「走啦,好危險的啦!」
「血海!」秋色忍不住關心。
「太精彩了!我何時才可再度用劍?」鋼男看著場中的刀劍決戰也忍不住發出感嘆來。
「加把勁啊!你還有勝我的機會,別讓我失望!」血海也忍不住,忍不住的是對強敵的贊賞。
二人同時轉身面對,相距既近,刀光劍影更是快逾電閃,眼看便要兩敗俱傷!
劍影穿心的一剎那,破體刀光亦已卷至黃狗胸月復。力道非常之大。
寒意陡地心底涌起,黃狗駭然疾退,不求功,求無過,那麼也只好這樣了。
氣勢一餒,雖避過破體之禍,受傷卻是難免!
「媽的!干嘛要後退?我…難道要恐懼了?」
「怕死的窩囊廢!你叫我好生失望!」血海大怒。
錚、鏘刀劍雙擊,發出震撼天地的響聲。
「黃狗戰意轉肉,氣勢衰竭,看來敗像已呈……」鋼男看著戰況心里也是多少有點數了。
「我不能就這樣敗下陣來!要設法扭轉逆勢!」黃狗心有不甘。
「你的勇氣斗志到那里去了?既已獻身劍道,何懼生死?」
「你說得對!讓咱們忘死舍生痛快一戰吧!」
「領悟得真快,妙啊!堪破生死玄關,你的修為現在又提升一層了!」
兩人廝殺,秋色嚇得連忙把臉靠在鋼男的肩膀,不敢看下去。
「刀皇!」
「好小子!」
「陣前提點,黃狗獲益良多,刀皇胸襟果非凡人可比!」
「休要婆媽,咱們再來斗他媽三百回合!」
看血海沖來,黃狗也是橫劍上前︰「刀光威力半數繁于速度之快,若以密集劍影阻之,定可找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