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男回憶起,當時隱約感到任清狂正要殺咱們,突然有人出手阻止,是誰?是誰來著?
然而,就在這時停放一旁的棺木,忽地迸裂轟散,是一種由棺木內發出的勁道,納尼?難道是傳說中的尸變?
木霄四散激飛中,只見任清狂戰戰亹亹立起,全身激烈抽搐著,似乎在忍受極大痛苦,扭曲的身形,仿佛飽受詛咒的惡鬼!
定神一看,只見任清狂頭上本已干枯的指洞,竟然又從新滲出血水來,泉水般下落,這情景的恐怖,筆墨也實在難以描述一二。
然而,任誰都看得出情況不妙,鋼男當機立斷,身子一閃,當頭就是一腳重重轟在任清狂頭上。任清狂厲聲狂嗷中,頭一揚,猛然將鋼男給震了開去。
任清狂對鋼男腿勁似乎無感覺,暴跳而起,下盤光影閃動,剎那間已攻出不知多少腳來。鋼男那里有還手的余力,只能勉強擋格,任清狂的功力有點古怪,跟上次對打時大不相同。
鋼男勉力踢出驚濤駭浪對撼任清狂的天魔解體,可任清狂腿勁實在太強,鋼男漸漸感到招架不住,攻勢隨之瓦解,一束無匹真氣,怒潮也似的洶涌而至。現在已經勢無轉彎的余地了,鋼男急忙提了一口真氣,全身功力瞬間擊中兩足,雙飛齊發,以十二成功力踢出……亂石崩雲。
正好踢中,踢在任清狂的面門之上,鋼男的腳勁有如強雷硬劈,任清狂一招將盡,新力未生,來勢登時被打散,轟然巨響,頭部又再度中招。可鋼男這招耗力極其大,加上任清狂護體氣勁的反震,鋼男雙腳頓感酸麻,踉蹌著跪倒在地上。
「你怎麼樣了?」悠悠忙扶著鋼男。
「沒、沒大礙的,調息一會大概就可以復原,」鋼男這樣說,理論上是可以成立的,但實際上呢?戰場上誰會給他這個時間,而且,他的對手受了重創竟然比鋼男他起來的還要快,看上去好像沒事的人一樣。
鋼男暫時失去戰斗能力,但那如鬼般的任清狂偏偏就安然無恙,踏步逼近兩人危險了!
只見他猛地抬起手,又猛地朝鋼男直劈過來,鋼男當即翻身躲過,同時一個回旋踢,踢在任清狂的後頸。可任清狂對踢擊仍是全不理會,身軀一轉,十指怒張,疾風般向鋼男面門狠狠抓去,快得任何人也難以閃避!
悠悠眼看形勢不對,急謀應變,只見她雙手身前蝶舞翻飛,隨之冒涌陣陣柔和祥光,是什麼功夫?她內力聚集與足,悠悠悄然無聲的從後掩至,雙掌重重印在任清狂背上,巨響陡生,威力好生猛啊!
任清狂當日敗于李布衣手下,體內仍殘留著強大指勁,在加上本身‘魔天打法’護著心脈,因而現在再加悠悠掌力,三股內勁互相踫撞,右臂首先不支,碎成稀爛,並射出刺目強光。
任清狂怒發如雷,猛然轉撲向悠悠,她身子輕輕一旋,已告閃開。悠悠搶到有利位置,右手由掌化為指,柔光更盛,疾風般點而出!不偏不倚,分毫未差,悠悠素手縴指直刺入任清狂額前血洞。
激疼鑽心,在體內連鎖爆發,任清狂慘叫這向後便倒,那叫聲簡直可以說慘絕人寰。三顧內力同如月兌韁野馬,在他體內橫沖直撞,任清狂身軀仿佛氣球膨脹欲破。此際四外空間,真球怒作,真如三名絕世高手正在肆意揮灑。
三股內力互相牽引,互相排斥,終于引發任清狂全身爆裂!那力量之大,瞬間驚起滔天巨浪,整條船轟然炸裂,河水擊飛彷如海嘯末日!
「看不出來你一副弱不禁風的,嬌氣的模樣,武功竟然憑地了得。」鋼男頭望星空,與由于身處船的一片碎片上,順水流漂下。
「我四歲那年,爹爹便開始傳我武功,他說我雖然日常都有侍從保護,但學了本領,他才可放心多一些。」悠悠道。
「他很關心,很疼你呀!」「是呀,他對我緊張得不得了!什麼事也不讓我費神操勞,學了武功這麼久,今天才是頭一回運用呢!他一直不許任何人踫我的。」
「這便是天下父母心了,在他們嚴重,孩子永遠長不大的,他們都愛護周全,你好幸福。」
「那你爹呢?他是否像我爹疼我般疼你?」悠悠的話引起鋼男的回憶,當年的鋼雄,鋼二皇自然是名不虛傳的,「疼愛孩子的父親多值得尊敬!何時有機會,介紹魔爹給我認識?」悠悠這是要見家長的節奏嗎?
「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在我十幾歲那邊,我親眼目睹他死在一個絕頂高手手上。」鋼男說的那個絕頂高手正是卓平凡。
「這壞人是誰?不如我求爹為你報這血海深仇?」悠悠是還以,可這對鋼男來說,要不得。但這樣的事,鋼男也不好對她說逐漸轉移了話題︰「月色如銀,點綴字郎郎星河之上,這感人的美景,就像生命般可貴,曾經細意欣賞過便足夠,何苦強求永恆擁有?
悠悠望著夜空,「你的話好深奧,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對了,這乃是鋼男一向用來泡妞的拿手絕招呢,只听他說︰「我爹一生任俠,快意恩仇,他做每件事都尊崇著他的人生原則,隨緣擇善,不執著不強求。他的死,出于他乞求公平決戰,我從想過要冤冤相報。」
「我爹可不同可,他總說物競天擇,凡事以強為勝,他要掌握一切。」悠悠嘆了口氣,這是她從小到大的教條,與鋼男的分別很大,簡直一個天一個地,也應為這樣所以覺得他的觀點新鮮。
「世上有千百萬種不同的人,機遇、性格決定他一生的成就,也令這個世界顯得姿采繽紛,我想做人能夠本著‘心’來行事,成敗不必再去論,自己心底便先得快樂。」
「但,看見我爹爭取心中所想之時那幅狠勁,我就有點不安,他已擁有這麼多,何必還那麼執著不舍?」
「人的****,有時是無窮無盡的!我就曾見過,有人為了長生不死,付出可怕的代價!你不必介懷,最重要的是,你要明白,他始終還是愛你的。」
「鋼男,那你媽媽呢?她是什麼模樣兒的?」悠悠問了一個很尋常,但對鋼男而言卻不得了的問題。
「這問題的答案,我一直也渴望知道,可惜,自我出生以來,從未見過她,對她我是一無所知的。」鋼男面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但那苦澀的無奈感覺,實在叫人黯然淚下,怎也不忍心再追問下去。
這剎那,兩人都說不出話來,沉默中,只剩風鳴水嘯在交織著,「咱們逆風而行,水流怎麼會忽然如此揣急?」鋼男一驚,「有點不對勁!」他站了起來,舉目遠望,只見前面水勢一片洶涌,一片……尼瑪是斷流,是瀑布!
兩人之顧著談話,不知浮木已漂入河流支道,一個龐大無比,深可百丈的巨瀑,已在前面數丈外猛地銀龍倒掛般往下急墮,水聲轟然,有如雷哄,驚天動地。
「要墮下去了!抱緊我,落水之時,運勁護著全身!」鋼男抱緊了悠悠,那個手感真不是蓋的好軟,好舒服,這種英雄救美的時刻鋼男最愛了。
可這次,完全不同。
「事在危急關頭,你我不必拒禮,你還是抱緊我吧!」悠悠抱緊鋼男衣服英雌救小白臉的……好吧,悠悠本身功夫就極高,不在甚至在鋼男之上。這一次鋼男竟然找不到落差,這不是重點,浮木此時已到達瀑布邊緣突地被一股無可想象的巨力吸扯而下,鋼男把握將沉未沉剎那,足尖一點,摟住悠悠,二人縱飛半空。
「咱們飛下去啦,啊哈哈哈!好刺激啊!」悠悠抱著鋼男,緊緊地,開心地一個自由落體她先做肉墊子先著地,未了還笑著對鋼男招手︰「我沒事呀!我長這麼大,從未試過如此好玩,再來一次吧!」
我勒個去,這女孩是不是……女金剛咩?直看得鋼男連連咋舌,想起以前還拼命救她呢,原來人家比自己還要強很多就不爽︰「還玩?小瘋子呀!還是快點游回岸邊去,生命重要,安全第一!」
「但這確實好玩嘛,人家不過說真話而已!」悠悠扁嘴抱怨著游了起來,鋼男看著她的樣子,那嬌媚的樣子,呆住了。
「咦……你落水濕身,好看得很呢!」鋼男呆呆地道。
「你是否在贊我好身材?」悠悠一樂,游到鋼男身邊張開懷抱︰「你喜歡看嗎?給你看個夠!」
鋼男大感尷尬,更尷尬的是悠悠這二貨居然抱著他的脖子撒起嬌來,「咱們肌膚相親,你是不是熱血沸騰,興奮難耐呢?」
何止呢,這鋼男究竟的心理掠過不表,上了水後兩人不多時就找到一個破廟,生起了甘柴烈火,烤著火的孤男寡女。
寡女在孤男的懷里蹭了蹭道︰「鋼男,我感到自己開始喜歡你了……」
孤男道︰「你想清楚再說,千萬別貪圖一時口爽。」
寡女也就是悠悠不爽道︰「你為何這樣說?難道你不喜歡我麼?」怎麼可能?自己這麼漂亮身材又好,他不會真的不喜歡吧?
鋼男連忙解釋︰「不是,我確實有點喜歡你,只是,我實在有著太多過去。」
悠悠听鋼男說喜歡自己,也稍微安了心︰「既然你承認喜歡我,還有什麼問題呢?咱們以後永遠廝守吧!」
鋼男笑了,這女孩真是太單純了︰「傻姑娘,別將一切想的太簡單,你嘗試過失戀的滋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