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一聲吼,只听得一聲令人毛發皆慫的絞裂寸響聲中,黃狗整條右臂骨頭盡數粉碎,痛得他的面容都扭曲了起來,一向沉靜自持的他,也被這一擊弄得禁不住發出撕心裂肺的絕望慘叫,因為他已失去戰斗的能力!
「乳臭未干,學人報仇?滾到地獄去,跟你那可笑的父母家人團聚吧!記著!死也別忘記,陽間一切,由我皇甫一品來決定!」皇甫再度出手了,那可毀天滅地般的一掌,正準確,狠狠地印在了黃狗身上,指縫極滲出黃狗的鮮血來, 的一聲直將黃狗給轟飛而去!
「武當,快掩護黃狗逃走!」鋼男見事不妙之極,不得不采取原先吩咐武當的辦法,武當也是反應不慢,人棍幾乎合一,化作一尾怒氣奮發的地龍,猛地想那皇甫滾捲過去。同時鋼男追命四訣的將軍令也往皇甫殺之。
「討厭的棍!可惡的小子,先宰了你!」就像滿頭蒼蠅在周圍飛舞,傷害沒有,但卻是非常讓人惱。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皇甫已經向武當伸出了巨掌,他蕩開了武當的棍勢,毒爪抓落,武當眼看就要遭殃,就在這個千鈞一發之際,鋼男及時殺到,‘將軍’連下三‘令’,全中皇甫的頭部,可是有作用嗎?
皇甫只疼未傷,手一抬,凌厲的掌風已蜂擁撲出,鋼男早有成算,一沾之即刻退走,以免硬踫硬,那尼瑪就吃虧大發了!
這時只見原本漫天的棍影已經驟然停下,一個疾風般襲擊而來的事物,阻擋了一下皇甫格殺武當的腳步,皇甫反應快絕只伸手那麼一抓,只見……尼瑪是什麼?居然是武當的雙截棍!
「棍子咱送你了,我不玩啦行不行啊!」武當差點沒嚇尿,忙向後逃去。武當這小子竟能在自己的鐵掌之下逃月兌,皇甫那是怒不可遏,手一緊,精鋼鑄成的雙截棍竟然生生被握碎成渣!
「快帶黃狗離開!這里由我抵擋!」鋼男一聲暴喝,現在只能由自己出頭了,死一個總比死全部要好,是吧?此時,形式十萬火急,猶豫只會全體葬身掌下,武當不容在想,夾起黃狗便往外疾奔!
「也也跳不出本座五指山!」沖刺正急,武當猛然察覺一股強大無匹的回扯之力罩上身來,正是皇甫虛空御勁抓物的絕學,二人登時寸步難移,動憚不得!室內勁風四起,逆天神劍從天而降下,直往皇甫的天靈蓋刺下來。
原來來是鋼男抓起黃狗遺留下的逆天,打出家傳‘****劍法’罩向皇甫,意圖隔斷後者發出的回引氣勁!皇甫豈會任由鋼男得逞?他隨意揚手,怒潮鬧海也似的強橫氣勁,疾風捲殘雲般朝上方涌去。
為救武當、黃狗攻得急了。此時的鋼男怎能抵擋這凌厲無匹的掌勁?好如意外地中被擊中了前胸,那澎湃的掌勁直透體而過,五髒六腑頓時被打得翻騰,血氣逆流!
「鋼男!支持下去!別倒下啊!」武當吃力地,鼓勵鋼男道。三人的生死,全維系與自己能否支持住,鋼男自然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強忍傷疼,奮起余力,拼到死了!他以烈火一般的意志,渾然忘我,體力瞬間爆升到頂點,當即緊握逆天神劍,舞起萬千劍影來,那交織成一光球似的劍網,盡數裹緊了皇甫。
直到此時,鋼男終于將‘混元天衣’的隔空吸力給截斷。一刻生機,可能瞬間轉眼便消逝,武當頭也不敢再回,挾著黃狗沒命地沖出了室外。
而此時的神武閣內,鋼男打出的劍網密密麻麻更勝牢籠,真乃風雨不透,任何物體,也難逃出禁圈以外。紛飛網內的無數典冊秘笈,轉眼被切割成萬千碎條。雪白的紙條漸漸染上血斑,是嚇人的鮮血在飛灑繼而連劍網也減弱,消失了……只因為構成劍網的逆天神劍早已掉落在地上。
只剩下鋼男以及皇甫爵爺仍立在當場,死寂的空間,只有血仍在繞纏飛散。仇人黃狗以及武當竟然能逃月兌,皇甫怒火自然如焚,面色更為陰沉,仿佛怨恨的惡靈似的!他要用鋼男來發泄那快要爆炸的怨毒!
一拳,又一拳地揮在鋼男的面上,每一拳都直打得鋼男吐血,然而,鋼男卻已經躲不開皇甫的任何一拳了。
「你夠義氣!犧牲自己成全他們嗎?三個人的痛苦,你全數承受吧!」一拳,又是一拳接著一拳的轟擊,鋼男本已力盡枯竭,再吃連番重拳,馬上失去了知覺,昏死過去了。
「臭小子!後會無期!」皇甫舉拳儲勁馬上就要用最後一擊將鋼男的頭給打爆。
昏死的鋼男面臨直接的死亡威脅,他會就此死去嗎?誰,又能救他?此時天威城在夜幕下,極其壯麗,那空中的霸王煞星,禿鷹,也經不起一陣陣鋪天蓋地而來的死亡氣息,因而爆體而滅。一個無可匹敵的絕頂高手,捲起殺伐的塵埃,覆蓋大地,誰也不能逃避了!
「才智如我,武功如我,世上誰人能敵?跟我作對,甚至只說半句逆言,都不過在自尋死路!相信你已開始後悔了?後悔本座寬宏大量,給你機會之時,偏偏不肯歸順!」這是皇甫在自己面前叫囂?黃狗定眼一看,卻只看到皇甫的手以直刺進自己的心窩來,「天地人物,在本座嚴重,不過螻蟻芻狗,生死榮辱都在我一念之間!順我者生,逆我者亡!」黃狗看見了,他看見了皇甫的手從自己的胸前拔出,連同自己的心髒!
「哈哈!天下唯我獨尊!」皇甫他……黃狗望望自己那空蕩蕩的心房,那本應在自己體內跳動這的心髒卻已被皇甫給掐成了碎片!殘忍、恐怖的畫面仿佛地獄般的景象,如此真切。可為什麼自己居然還不死?
黃狗猛地張開雙眼,卻忽然看到……看到窗外的一輪朝陽?
「黃狗,你徹夜未眠,身體撐不過來的,還是休息一會吧。」這是武當?這是什麼狀況?這是在哪里?黃狗的腦海里亂極了,一時間忘記了發生了啥事。
只听武當道︰「咱們這回能夠撿回性命,算是好運了!報仇之事,等養好傷再說吧。」只見黃狗躺臥在床上,骨折的右手已經包扎妥當。經過一場慘烈戰斗之後,他全身虛弱無比,難以動彈,顯然傷勢甚重。但他一雙眼眸中凶光爆射,顯然心田中的仇恨之火,灼熱得他痛苦難耐,他又怎可勉強自己休息?
且說昨日,武當挾著黃狗逃出‘神武閣’後,黃狗隨即醒來,得知鋼男舍身立下,那肯苟且偷生?他猛然掙月兌武當,轉身再次殺入戰場。就在鋼男危機一發之時,皇甫致命的第三拳快要轟下去之際,黃狗及時負傷趕到。
黃狗以生命最後的力量,混和全身精血,拼死打出要與皇甫俱枉的一招‘滅絕血雷’,只見電光火石間,雷光血煞已激罩向皇甫一品!
正所謂‘一夫拼命,萬夫莫敵’這份澎湃,視死如歸的氣勢之下,強如皇甫也不敢小瞧,他只得放過鋼男,先接黃狗來招!
鋼男總算五行有救,命不該絕,此時被揍得血肉模糊的他,若再中皇甫一拳,必定命喪當場。
黃狗的絕殺一指與皇甫的拳轟在一起,快得肉眼難辨之間,那雷光血煞已毒蛇般纏繞上皇甫的手臂,炸起串串霹靂之聲。與此同時,黃狗的左臂也遭到皇甫那無匹拳勁催得皮破肉裂,鮮血頓時四濺!
閃電間,皇甫連消帶打,左拳已挾著雷霆之勢猛地拋出。就算無傷之時的黃狗,要躲開這樣一拳也極其凶險,何況此時重傷在身?皇甫這一拳正中黃狗的胸膛,這拳之重,絕非筆墨所能形容!黃狗頓時血人也似的,炮彈般轟飛倒退,扯起滿天血雨。
也不知道應該說是武當不幸,還是黃狗命不該絕,這被轟飛的路線正好朝武當飛去,只是去勢實在快絕,當武當驚覺的時候,黃狗已經直撞到自己身上來,二人相撞,那皇甫嚇人的拳勁透過黃狗身體直傳到武當的體內,力度之猛,匪夷所思!武當立時受了內傷。
然而,這拳造成的去勢盡管帶著兩人,但完全沒有停下的跡象,武當、黃狗兩人風箏斷線般直朝牆上猛撞過去,直接穿透了兩堵牆來。
然而,受了黃狗絕殺的皇甫爵爺,真的沒事嗎?一點事都沒有也說不過去吧?畢竟再強,他還是個人吧?只見那‘滅絕血雷’化成一團紅球,聚集于皇甫臂上,皇甫用勁一掙,精金鑄成的護腕首先撐不住,突然爆碎飛散了。
隨後,皇甫真氣跳級爆升,血球猛地被撐大膨脹開來,一團紅晶也似的! 的一聲清脆之極的迸裂炸音中,爆成無數血煙往外****四飛。皇甫雖然未有分毫損傷,但身體所受的痛苦,令他不滿、憤怒,是在懷疑他的無敵巔峰境界?
這時,他看到倒在地上的鋼男,殺心立起,舉手就要格殺之。是遷怒也是發泄!然而,一個常常標榜自己可愛無敵的美少女悠悠,忽然哭著跑了進啦,她也不說話,猛地跪倒在皇甫的面前,哭著淚眼,喚了一聲,‘爹!’。
悠悠的閨房內,鋼男正躺在悠悠的床上昏迷著,已經包扎好的傷口,還不時往外滲出血水來,顯然這一次他傷得很重,重極了。
悠悠溫柔地為他抹著血水來,同時埋怨道︰「死鋼男!竟然想殺死我爹爹?不是活得不耐煩麼?唉,已過了一整夜,還在吐血,這可怎麼辦呀?」悠悠看著手中那染滿情郎的血巾傷心道︰「明知爹爹有多厲害,偏還要去惹他,你為何這麼愚蠢?是想拋下我不理了嗎?死沒良心的!為什麼全不懂愛惜自己?整天打打殺殺,便是所謂的英雄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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