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位置轉手價格幾萬塊,你們就算死都要死在位置上,下個星期就開賣了,支持住呀!」白手套幫的大哥如是說,鋼男自然也被迫著加入了排隊的行列啦。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哈哈!講得沒錯。」鋼男旁邊的一個小混混吊著煙,有感而發道。鋼男望著他溢出鮮血的嘴角,問他︰「其實打生打死,只為了那幾千塊,值得嗎?」
「大哥要賺錢,我們這些做手下的可以說不干嗎?還不是那句……怎麼說來著?對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誰願意這樣呢?好像我這種人,字也不認識一個,想生活過得好些,唯有把命拿出來拼咯,你猜我就沒理想嗎?可惜時不待我,說爭又爭不過人,一個人錯的多了,就沒人肯原諒你了!現實分的很清楚,我這種人,怎會有光明前途啊!這個世界給不了什麼我們,就自己搶得多少算多少啦,我啥都試過 ,就算現在要死都不用後悔。」小混混望著夜空出神,仿佛在回憶,又仿佛在懺悔。
鋼男靜靜地听著他的話,頗有同感︰「你說的對,對這個世界沒期望,就不會失望。不用去想著付出或者收獲,這樣做人呢的確會開心些。不管怎樣都好吧,人最後也是一無所有,也許只剩下一堆恩怨情仇吧……」鋼男再去看小混混時,那小混混的頭已經歪向一邊,他這才發現原來小混混的背脊插著一把刀,鋼男一探他鼻息,早已斷氣了。那麼剛先,是小混混的臨終感悟了?
生命這麼脆弱!轉眼後,仿佛從未存在過,人生意義是什麼?逃避或面對現實,斗不過是無可奈何,到底該怎樣才能得到快樂?死前一刻,回顧一生,可以無悔?鋼男不禁陷入了沉思。
「報告大哥!」這時一個戴著白手套的小混混氣喘吁吁的跑到那大哥面前,道︰「對面街那幫撲街眼看咱們環境不錯,糾集了上千人過來搶地盤,怎麼辦?」
「丟它老母!這分明是沒放我在眼內!兄弟們,我要他們來一個死一個!」白手套的大哥極其憤怒,並且將這種莫名的憤怒給發散到眾多同樣戴著白手套的手下中,一片整天的喊殺聲讓人听著為之顫抖,多大的仇啊這是?
為何要終日廝殺?難道人命就值幾個大洋?鋼男看著剛先才死去那小混混的尸體,不禁黯然,他迎著從他身邊紛紛跑過的白手套眾人,不為所動,他感到很迷惘。如此扎眼的動作自然惹的白手套老大的責難︰「有架不去打,木頭人啊你?傻站在這里做什麼?」
鋼男淡淡道︰「我有權選擇自己要走的路,現在,我仍有實力對抗,不需要屈服。」
那里來的混小子?盡然敢和老子叫板?而且還說的文縐縐的是要鬧哪樣啊?白手套老大怒目圓瞪,威脅鋼男道︰「小子你不听老大的話,有種!現在是要吃里扒外了!你這是找死……噗!」
鋼男從來都不是已拳見稱江湖的,這一此他卻一拳轟到那白手套老大的肚子上,他看著那白手套老大驚悚不解的眼神,沉聲道︰「每個在江湖上行走的人,都絕不願意有人擋路,」他越過了那老大,接著道︰「但要對手讓路,必須講求實力,寧欺白須翁,莫欺少年窮,千萬不可輕視任何一個人,他可能隨時後來居上,」說著鋼男將那老大交給自己的那副白手套扔在了地上,「把你由高峰處,狠狠踢下來!」
那白手套老大身子依舊屹立著,可他的眼楮已經看不到瞳孔,原來早已被鋼男一擊打得翻白眼了。鋼男自然不會理他,獨自走著。這一幕卻被旁邊兩個人看在眼里了。
「這小子看來身手不錯,似乎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英姐,一切由你出主意好了!我只要求後天的賽事,不能出半點亂子。」兩名陌生人似乎對鋼男有著莫大的興趣,那麼他們所說的賽事是什麼回事呢?
夜幕也濃,華燈初上,此時街上行人不絕,忽然間鋼男的眼中閃過一個人的輪廓,大街上人來人往,這自然不奇怪,奇怪的是這人的輪廓竟然像她?鋼男不禁愕然,可她明明已經不在了呀……不可能,不可能是她的!
理智上,覺得不可能會是她,可情感上卻……鋼男不由得跟著那人的腳步,說不上為什麼,那種感覺古怪及了。鋼男不斷在心中提醒自己一定是錯覺,在這負責地區,人有相似也不太稀奇。
鋼男為避開皇甫爵爺,孤身逃往南方廣東來,因由時局緣故,此時的廣東有大量北方人也同時涌至,至令此地更龍蛇混跡,充滿末世姿采。在這復雜的社會中,將發生血多不同的故事。
正所謂,眾里尋他千百度,默然回首,鋼男沒有瞧錯,一個熟悉而教人戀戀不舍的身影就在眼前,是秋色麼?是她耐不住陰間的寂寞,重返人間,追尋她未完滿的夢麼?
鋼男的心一跳一跳,跳得越來越激烈,這還有什麼說的,自然得快點追上前,看清楚她的面貌!
鋼男展動身法,飛奔向前,那少女的身影卻在一棟樓下消失了,顯然是上去了上面。那里消失不好,為何偏偏要在賭檔的樓下消失呢?莫非是秋色的幽靈現身,指明一條財路給鋼男?
鋼男是誰,嘿嘿,現在有秋色罩著,橫掂就手,說什麼都要上去玩兩手!鋼男一溜煙地上了樓。
一三四點小!尼瑪還別說,真讓鋼男連贏了十五局,發財了這趟!感謝秋色顯靈!鋼男正想再來一次時,那賭檔的把色們卻對他說︰「得些好意須回手!朋友,你也該玩夠了吧?」
「現在贏了就不給玩?賭檔啥時候新訂了這規矩的?」鋼男縱橫賭檔十幾年,雖然從來輸多贏少,卻真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黑檔!他旁邊的賭客們也看不過去了,附和道︰「對呀!你們殺到我一頸血的時候,又不見你們說見好就收!」
這時一把女聲插了進來道︰「咱們賭坊大門打開,當然在任何情況下,也接受客人的投注,」聲音的主人終于出來了,她望向鋼男道︰「我是這兒的當家,客人既有興致,這一局就由我來開好了。」
鋼男不由得大吃一驚,是她了!但在看清楚一點,她的外貌雖然有八成像極了秋色,但眉宇間的精明能干,與那濃濃的風塵味兒,和秋色的慵懶傲嬌,分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客人手風順,何不玩刺激些?一局定輸贏,賭大點?」那女當家望著鋼男的眼楮帶著些許挑釁的味道,仿佛在向鋼男發送著某種信號,而不幸地這信號鋼男完全接收到了。
「我倒沒興趣跟女士賭錢,如果你不介意,我們何不出去喝杯茶,吃個飯,交個朋友啦?」美女當家親自出馬,如果沒那麼兩招殺著,如何壓場子?況且這又是人家地盤,這局……賭不得。
「好!這局你贏了的話,我輸雙倍賭注,並且服侍你三天!反之,你須替我辦一件事,如何?」女當家畢竟是女當家,竟然拋出了如此****的條件,這……不行啊,千萬別受她****啊,辦事總沒好事的呀,這是經驗的教訓啊!
鋼男如此提醒著自己,然而嘴上出賣了他︰「如此****的條件,就算明知道會輸也要奉陪到底啦,好一言為定!」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大概就是此時鋼男的真實寫照,但是鋼男也有他自信的地方,問題是他會贏嗎?
女當家手法快如疾風,純熟無比,篩盅捧在桌上,余音不絕,顯然手勁非凡。那篩子在里面不停地發出嗡嗡聲,終于停了下來。
「大或小,選擇吧!」隨著那女當家一聲斷喝,這賭局開了帷幕。
「小姐手法果然厲害!可惜逃不過我鋼氏逢賭必贏听聲辨位發呢!」鋼男得意地將所有前全數推到‘大’字上,由于剛先鋼男連勝的戰績在前,那些圍觀的賭客們紛紛跟風不絕。
「買定離手。可別後悔!」女當家故作神秘地提醒著,這自然惹得心急的賭客們一陣吐槽,鋼男這貨更是猥瑣地笑道︰「不如我們還是快點商量一下,那三日去何處玩好呢?」
女當家卻相當淡定地打開篩盅,「睜開眼楮看清楚吧渣渣!對二,單三,七點小!」
納尼?鋼家傳牛叉的听風辨位居然出錯?不勒個是吧,正當鋼男想說點啥,那眾多賭客的聲音就埋沒了他,尼瑪听听,你們听听他們都說的啥,這是人話嘛?
「有沒搞錯?錯得這麼離譜!」
「顧著看女孩,他听個蛋骰子啊!連累我輸個精光,這黃八蛋!」
「都說女人做荷官邪了,這明擺著不能賭的嗎,唉……為毛不信!」
「累人累物,看見他就冒火,虧他還說什麼逢賭必贏听聲辨位法!」
「你們別拉住我!我不揍扁他,我跟他姓!」
那女當家這時對一臉不爽的鋼男巧笑著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勝敗乃兵家常事。先生請跟我進入內堂,喝杯茶,慢慢談。」
內堂里,女當家背對鋼男而立,她負手眺望的模樣,讓坐著的鋼男特麼的食指大動,她那盈盈不禁一握的小蠻腰,那修長的腿線,那雙芊芊玉臂……嘖嘖,端的是見之無不口水流一地,最主要的是她真的很像秋色!
鋼男看得意亂情迷,不禁道︰「小姐英氣過人,在下佩服得很,未知怎樣稱呼?」
「我叫黃英,這里人人喚我英姐。」尼瑪這聲音還真特麼的好听啊,黃鶯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原來是黃英姑娘,好名字,人如其名啊!在下姓鋼名男,行年雙十有四,家住下海,生性風趣幽默,善解人意,尚未娶妻,喜歡的女生類型正好與黃英小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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