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衣放下神棍招牌,點了點頭,「遇上我,算你時運高,留心听了!」緊接著,他竟然展開了身法,他的身法不算快,但在秦八十眼中竟然仿佛同一時間多了十多個李布衣一樣,這些李布衣正圍著自己打轉。
「觀你相格氣質,正是萬中無一之貴胃典型,腰間佩劍,無鋒不工,樣式古樸,至少是千年以上的古董來呀,值錢值錢!再看你七尺昂藏,虎背龍腰的雄偉體格,嗯嗯,可惜生不逢時呢,否則皇帝都有你的份 !」
忽然,原先還一直毫無反應的神風不死此時,動了!動的不僅是他如風的身影,還有那如電般擊出的劍指攻向繞著秦八十打轉的李布衣。神風不死快,但李布衣更快,而且快得舉重若輕,「排隊排隊啦,一個一個來,不得打尖吶!喂,你是不是要我給你看相的呀?別動那麼快,這樣很難看得清楚的。」李布衣對那神風不死道,他一語道破秦八十的身世,秦八十也望神風能迫出眼前人的底細,是以並不出言阻止神風。
神風不死與李布衣身形越走越快,秦八十只覺四外勁風亂刮,根本辨不清他們的形跡。那二人追逐良久,神風不死仍未能將距離拉近,心下不禁暗暗納悶,腳下漸漸使出了全力。
李布衣意圖擺月兌神風不死的糾纏,當即隨手拔起地上的竹竿布條,手一抖,布條也就是他的招牌舞動如花開。
李布衣終于出手了,神風不死那是喜上眉梢,早已儲勁待發!
「大家斯文人,動口不動手嘛!」李布衣人雖然退後,但布條揮動之後仍留下一堵氣牆,竟然將神風不死的一掌震回,這輕描淡寫之間,已將神風不死逼退,神風不死對其身手的期待,更是有增無減。
李布衣暗呼糟糕,這一下真的惹毛了他,這不是沒事找事,惹麻煩上身嗎?他當即賠笑道︰「喂喂,朋友!你別以為我好厲害呀,其實我也就這麼點料子,都抖出來了,極限啦!」
李布衣望著呆立不動不言不語的神風不死,也納悶了,還好秦八十適時給他說明,「他不會回答你的,難道你竟看不出,他是啞的!那日在少林寺中,他的咽喉被抓穿,永遠也無法在發聲了……」
「咦?今時今日的少林寺還有如此高班的高手咩?」李布衣疑惑了一陣,對秦八十笑道︰「哈哈哈,小兄弟你錯了,他雖因喉嚨受創而啞,但以他內功之深厚,只需以真力震蕩肚中月復膜,即可能以月復語與人溝通,不說,非因不能,只是不願為之而已。」
秦八十瞟向神風不死,似乎不相信,又似乎在等待他的回應,忽然神風不死‘說話’,但是他的嘴不動,聲音果真自他月復部傳出,只听他道︰「居士法眼,果然高明,神風不死衷心佩服!」他略一頓,接著道︰「高人可遇不可求,就請居士賜教一招半式吧!」
神風懂得月復語!他為何一直隱瞞于我?到底……秦八十心中有了芥蒂。
「天地風雲變色,這是你們新一代所引發的,天機玄妙盡在更新!」李布衣抬頭望天,接著道︰「眾星劫運已臨,可嘆你們身在數中,猶茫然未知呢!你們真正的對手和奮斗目標,快將出現,何故還在此徘徊?去吧,去吧!」
「居士話中別有深意,秦八十愚昧未知,可否明示?」
「你是說,更強的對手即將來臨?」「夠了吧?天機怎可以泄露那麼多呢!我會折福夭毒的呀,總之,是吉是凶,順其自然啦,再見!」李布衣說著拔起他的招牌就想開溜,但神風不死怎會就此讓他走?
「咱們未交手,你走不得!」神風不死月復語聲未竭,漫天指影已挾勁而來,當的是有如暴風驟雨叫人走避不及!
「我沒興趣跟你打來打去,何必強人所難呢?」李布衣淡然避過神風不死每一擊,神風不服,當即提高速度,指影使得更急更密。這般指招已是神風極速的七成,李布衣仍能輕易閃開,這份修為,神風不死也得另眼相看了。
神風不死攻勢有如驚雷疾電,李布衣心知再托大瀟灑,便是跟自己性命過不去了,所以李布衣出招了!
李布衣剛出手,氣勁即化成硬盾,格住神風不死的指招,硬踫硬之下即刻爆出巨響來。
「好啊,這樣才有趣味呀!」神風不死的‘滅絕紫電’真力,有如水銀瀉地透穿氣盾,直向李布衣全身擊去,李布衣突地把頭一低,意以額頭眉心硬抵電流。這是要自殺的節奏麼?
這一擊直把他的眼楮給擊碎,人也如破布條一般直飛跌到十丈外,直將一雞棚給撞爛了。那些被嚇著的雞一陣撲騰,落在了李布衣的身上。
「這人不過江湖術士一流,你何必如此重手?」面對秦八十的勸說,神風不死不答反對李布衣道︰「居士!你不必裝模作樣了,神風只求痛快一戰,有何條件,何妨直言!」
納尼?身中神風不死的‘滅絕紫電’竟然能沒事嗎?想當年……不,也就是不久前山林那一戰,強悍的傳燈大師也被此招燒得全身焦黑呢,只見那李布衣渾身除了眼鏡被打碎,並無什麼大礙的樣子,他笑笑道︰「聰明!好聰明!想休息一會都不行呀。」
說著,李布衣站了起來,愁眉輕聲道︰「還好我隨身帶著備用眼鏡,不然就真變瞎子了!」他掏出眼鏡從新戴上,輕笑道︰「閣下未及三十,武功已如此高強,當世難找別人。昔才收下留情,承讓啦!」
忽然,李布衣伸手在自己喉嚨間一緊急撓︰「哦謝特,喉嚨開始頂不住了……」李布衣忽然張開口一吐,只見一球電流密布的氣團奪腔而出。原來那李布衣將神風不死攻來的真力盡數封入體內,並未受傷。
「閣下內勁歷久不衰,更難消化,好霸道的功夫!」李布衣拿起那團氣體順手扔落地上。
「居士御勁法門獨特,聞所未聞,令神風大開眼界!」
「雕蟲小技何足掛齒呢!看完也就算啦,忘記它吧!」李布衣何等輕描淡寫,這不是從一個側面說明神風不死的滅絕大招在他眼中等同兒戲嗎?
「挑戰高手是神風生存目的,居士請不要逃避!」神風不死依舊不依不饒,李布衣依舊在推搪︰「哦哦,挑戰高手,自強不息是好事呀,繼續努力,我看好你喲。」邊說這廝又轉過身想開溜。
神風只好搶前道︰「居士若不肯出手,神風不死絕不會罷休!」言下之意就是要來強的了,但李布衣要是施展開全力,神風不死能否追的上還是未知,但這時開溜中的李布衣卻停下了腳步︰「既然如此,咱們來立個君子下定如何?你助我辦一件事,事成後,我答應和你放手一戰。在某個遙遠的地方,有一個可能是絕世無敵的邪惡高手,我要你聯手合作,將他鏟除消滅!」
「哈哈哈,世上竟然有一人值得你我聯手?好!」神風不死仿佛听到了一個巨大的****。
狂傲是一種態度,初生之犢不畏虎是好事,然而李布衣覺得應該提醒神風不死事情絕沒他想象的簡單︰「事先聲明,咱們聯手,可能只是多添兩具尸體而已!」李布衣短短數句,那‘邪惡高手’的威力已叫神風不死憧憬不已,他無懼死亡,恨不得敵人就在眼前。
「我的要求就這麼簡單,沒問題就請上船。」言談間他們已經走到了碼頭,李布衣還想讓他們做最後的考慮要不要上船,可神風不死與秦八十已經到了船上,李布衣納悶道︰「哇,用得著如此心急?不考慮清楚嗎?」
「居士,咱們一言為定。希望你說的那個高手確實存在,別令我失望。」何須考慮?因為神風不死早已決定!
「忠言不嫌多,此行非常凶險,你們雖是自願,但後悔還來得及。」李布衣扯下帆布,張帆出海,他口中所謂的凶險處,邪惡高手究竟是什麼回事?只听李布衣接著道︰「生命可貴,謹記我的忠告,任何時間,你都可以以忘記今天的承諾。」
「休再多言!我不會放棄和你,或任何高手較量的機會!」神風不改狂傲的個性,李布既然話已至此多勸也枉然,李布衣點頭道︰「此行海程甚遠,船上糧食存水齊全,你們隨便食用吧。」
一直沒說話的秦八十這時終于說話了,他問李布衣道︰「咱們到底往哪里去?」
「當日我在‘天池’觀星的知一場浩劫將在大海彼方某處發生。我根據星辰標示,對照古代航海典籍,多番印證,確定禍根所在,那是一片旺洋中,鮮為人知之地,名叫……諸神島!」
花開兩枝,各表一枝,且說諸神島方面。漂浮的船艙已擱置在島外礁石之上,眾人隨即登岸而上。近看火山孤峰,更感覺到氣象森嚴,詭秘莫名。
「你暫且待在水中,準備隨時接應。」皇甫對那魚子將吩咐道,魚子將天生異于常人,不能在陸上長居,否則有干枯至死之憂。得令後,魚子醬馬上遁入水中遠去,這時皇甫回頭對著那船艙怒喝一聲︰「你們六個!到底來還是不來?」
船艙中全無反應,六名神秘人戀棧在內,弄什麼鬼來著?他們依舊在下棋!
「特麼的!皇甫這狗糧養的,又在亂吠一通了!」
「不分尊卑,沒大沒小!不用理他!」
「這步棋,你想了個多時辰,到底下不下?」對弈者一臉不耐煩地問那下棋者。
「認輸吧,老四!死撐都沒人說你有體育精神的呀!」那手持折扇的書生陰笑道︰「看你舉棋不定,三心兩意,這局除了放棄,還可以怎樣呢?」
面對書生的調侃,那名為老四的下棋者不忿道︰「我這叫靜觀其變,是很高深的棋藝,你懂個蛋!下棋一樣講究心理戰!」
「皇甫那廝似乎等得不太耐煩了,用不用出去揍他一頓?」
「麻叉煩!隨便應酬他兩句吧!」下棋者怒道。
就這樣六名神秘客所謂的應酬話,就在船艙的上空響了起來,「等得了你就等唄!不然的話就請速速滾!別礙著我們下棋!」神秘人們當眾搶白,皇甫何曾吃過此等啞巴虧,自然氣得七孔生煙!
但奇怪的是名滿天下。自傲天下第一的皇甫爵爺竟然容忍了下來,這是何等草泥馬的狀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