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血味兒,入體化骨的帶毒血指,憤怒已到極點的郭小四,一直如箭在玄的左手忽然吐出絕招‘腥風血雨血滴子’從高空射下。還好鋼雄雖然精疲力竭,但不至于動也動不了,他努力提起閃身躲過了這一擊,可是那小矮子,身高不足一米四的郭小四身法奇快無比他閃電般鼠竄至鋼雄背後,鋼雄驚覺之時卻已經太遲了!
由于那‘莫強求’耗盡內勁,這次實在來不及回身閃避了,一陣灼熱死亡感覺急臨鋼雄那張自夸泡盡十里八鄉的俊臉恐怕先要遭殃了!
不對,不對吧?郭小四的這招數怎麼這麼反常?這麼奇怪呢?那聚集在指爪上的火勁忽然消失不見了,難道已經滲入鋼雄頭上?那他指上的血必定也是由于抓道鋼雄的臉而擊出來的血吧?
不,全都不對!那數來喜歡穿‘比你高’鞋的郭小四忽然感到五指一疼,他那五根指頭紛紛從鋼雄臉上滾滾滑下。這世上自然沒有臨敵自廢五指之變態,那麼郭小四必定是被什麼神兵利器所切斷了五指啦。
鋼雄自然記得剛才千鈞一發之際,閃過的劍光來,他望見光影掠過,已回鞘之內。一陣優美光環仍然留有余暉與余香。
是她?沒錯!正是風靈!也就是多年後的武夫人,武當的媽咪。
「你不要再跟著我,一切已灰飛煙滅了。」鋼男看到她,皺眉道。
「不!」風靈卻不舍地反駁,她不相信,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無情,如若無情又是何必當初?她不明白!可那不羈浪子鋼雄,遙望著天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賤樣,悠然道︰「天涯海角又如何?我早談過,那段情逝去便不回頭,永不回頭!」
究竟是怎麼樣的緣由,才能令鋼雄對如此美艷不可方物的一位美女這麼絕情呢?就是因為他決絕了風靈,風靈才被他好友武元空那情場傻子追到手?事情遠沒那麼簡單,只因為那風鈴撲到鋼雄的懷中,扯住他的衣襟道︰「你、你……但是那夜,你……我已是你的人。以後,我只欲緊伴相隨!」
鋼雄那個年代,可不同于咱們此時的朝代,那時候女人出嫁得看很多方面,特別首要的第一個就是你懂的,而風靈的第一夜竟然已經交付給鋼雄了,而他這廝竟然還不算認賬的樣子︰「這只是封建社會遺留下來的保守神經病規條,姓鋼的從沒記掛于心。片段風流,少年韻事,平常之極而已。」
「可是,有了瑕妣的女兒家,又哪里能尋得好人家安居!男人,總是自私冷血的動物,你不能為我想想嗎?你應該負責任啊!」千不該萬不該,讓如此女神如此傷心,如此糟蹋女神而隨手扔掉,鋼雄這貨也該自絕天下了!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或者說讓人疑惑之處是,明明風靈這女子不管是相貌還是身材、涵養又或者武功家勢也是當時一等一的,開玩笑,能讓不同種族的什麼野貓都對之色迷迷的模樣,那種絕倫天下的美貌可不是蓋的呀!
男人好什麼?年輕貌美,身材苗條火爆,從來如此!那為何鋼雄要拋棄不要,這才是重點!
難道這貨偶然中,不經意被人掰歪了?嘖嘖……但那是不可能的啦,不然鋼男這混小子是石頭爆出來的不成?
「你只是希望以此脅迫我點頭迎娶你,可是,」鋼雄轉身漫步前行,「可是姓鋼的心已有所屬,她的名字叫,燕淚人!」說完不在回頭,默然而去,他明白已傷盡風靈之心,可是,該說的已說完了。
這時,自以為是情聖,卻是情場白痴的武元空不知從何處翻出了一條毛巾遞到那黯然落淚的風靈面前,這小子忐忑著傻笑道︰「雖然看上去是有點兒髒,不介意就隨便拿去用著先吧?」
風靈以含淚光的美麗雙眸望向那武元空,武元空立時被楚楚可憐之眼神迷住了,魂魄什麼的早就飛走了去,也不知道是他幸運還是不行,反正這段孽緣就此結下了。
一眨眼過去十幾年,風靈已成了他的妻子,武當的娘親。可是……唉,武元空嘆了一口氣,自己終于得到了她,但,那又如何?到今天,他依然未能奪得她的心!鋼雄,雖然已身故多年,為了他,武元空與她永存芥蒂,相住卻不同睡。為了他,她苦心收鋼男為徒弟,她永遠忘不了他!
此時嵩山一角,已寂靜空虛,惹人愁緒,然而武道觀卻傳來一片喧嘩之聲。這種喧嘩,這種踫撞之聲真乃歷經朝代時至今日仍乃經久不衰,沒錯!雖然你想不到,但這聲音確實是發自那麻將而來的。
武當相當郁悶,他郁悶地抱著與江雲的結晶品依依,對著麻將大戰中的江雲大聲抱怨道︰「女兒哭得呼天搶地啦,你這女人怎麼做人家娘親的?舍得喂她沒呀?」
「閉嘴!吵什麼吵!如果被我甩到這盤,那就啥仇也報了啦!」江雲模起一只麻將,神情緊張地半咪著眼,注視著,那小心肝就如同懸于本空的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興奮與失落就懸于一線……「西!西?真是西,自模西呀!哈哈哈,每人一二八,快快給錢,哈哈哈!」
江雲在四方城內是戰勝了對手,也就是對面其余那幾個什麼三姑六婆沒錯,但身為一個剛出生不久孩子的母親,如此德行令身為依依父親的武當怒向膽邊生︰「日打夜大,女乃粉錢都給你這敗家婆娘給輸清光了!」
「閉嘴!要女乃粉錢就給老娘我滾過來,別說我不理依依!」這究竟是作了什麼孽才會搞上江雲啊,這江雲簡直將時下各種惡女的德行完全融合于一身嘛,武當真乃每時每刻活在那人間地獄中呢。
最可憐的是肚子餓,哭喊了半天沒母親喂養的依依,此時她不得不鑽進武當的懷里,張起小嘴就……可武當那里有女乃水啊?真是悲哀的一家,武當怒了,忍不住罵道︰「你把她生出來,麻煩你就盡一下做母親的責任好不好?」
「你特麼的還怪我是吧?當初是我要生她出來的麼!是你丫說生個小孩出來,讓你老爹老母和好如初,現在還不是一樣搞砸了!」江雲這凶婆娘可從沒將武當放在眼里,就算武當怒喝︰「信不信我打到你口吐白泡呀,死女人!」
這種話,也不放在心上,不,正確來說武當的這話更像火上淋油,那江雲猛的飛身掠向武當,「好呀,我都忍得你好久了,武當放馬過來吧!」那江雲居然一出腳就是師父鋼男的赤壁腿法,捲起千堆雪!
煞時間戰得塵飛土揚,雞飛狗跳。由于武當懷抱著依依,而那惡婆娘江雲踢得全然不留手武當閃轉之際還是被踢慘了,不由得感嘆道︰「天吶!為什麼偏偏要我撿這件死女人……」
「你說啥?大聲點再說一次!是不是打得少啊?」江雲之惡行惡相咱們就不必多加渲染了,反正武家就被她這樣搞得天翻地覆,咱們不管這對前世冤家,先看看另一對前世冤孽。
武家一角,小辣椒良蕭正獨坐于欄桿前,戚戚然悶悶不樂。神女憂心,瓖王無夢,良蕭心儀鋼男,可惜他之關心悠悠安危,全沒理會良蕭情意。悠悠時日無多,鋼男師父風靈醫術高明,他決意讓其一試。
風靈搭著悠悠心脈,卻眉頭深鎖,似有解不了的結。看著風靈和鋼男二人焦急之情,悠悠心頭極為難受。
「師父,悠悠如何?」你定要救活她呀!「終于鋼男忍不住,打破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師父高明的醫術,如果她也束手無術這……該怎麼辦啊?
「本來是應該恭喜你的,可是……」那風靈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似乎想不到要怎麼對鋼男解釋,又似乎不忍心就實情說出來,究竟是什麼回事?
「恭喜?那……定時悠悠有救治之法?」鋼男心頭一喜,剛想抱緊悠悠慶祝重生有救,可是師父風靈卻忽然轉過身去。鋼男不解地望著師父落寞地背影不由得跟上前,就听到風靈緩緩道︰「本該恭喜的是因為悠悠已懷有你鋼家骨肉。」
事情來得太突然,鋼男與悠悠木然震驚,不敢相信,蒼天可真喜歡弄人!
「可是胎兒之得三個多月,而悠悠只剩下半年內性命,小孩子未離母胎便夭折,將成一尸兩命。」原來風靈言語不盡,眉頭深鎖就是因為這事呀。鋼男听罷師父所言,頓時驚愕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悠悠更是悲痛欲絕,一對情侶本該有下一代,可悲的是,孩子卻無法降世。悠悠的悲傷看在鋼男的眼里,比他身受雷擊還要痛苦一萬倍,心如刀割,心頭滴血不能形容他此時心中感受的萬分之一來。
但,身為男人此時必須做,也應該做的,鋼男責無旁貸,「放心吧,師父一定有辦法救活你的……」自己的話連自己都不信,可眼下還能說什麼?換做是你,你又該怎樣?
「對不起……男,我負了你……」佳人一聲嘆息,淚水已打濕了那張蒼白的俏臉,縴弱的悠悠受不起這沉重打擊,腦際一黑,立時昏倒。一個普通女兒家應該擁有的丈夫、家庭、孩子,為什麼都不能把握住,為什麼啊?
武當意氣闌珊,獨自漫步在家頭,無聊無趣地走著,就是不想回家,那個家他是不想回去的。傷心地,惡心人,逃之不及。但他又能逃到那里去?如果沒有依依降世的話……走著走著,看到前面兩個男人正扶著一個發酒瘋的漢子,那醉漢還在那里不停叫喊著拿酒來之類。
醉漢的朋友調侃他道︰「還喝?喝得如此醉,一會回到家你那母老虎饒得了你呀?」
「活該,早就提醒你別娶什麼老婆啦,現在搞成這樣,實話告訴你,真正的痛苦次啊剛剛開始而已。」
「依我說不如搞基好啦,女人很煩的。」
那醉漢忽然推開兩朋友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刀來一陣亂舞,叫喊道︰「忍無可忍,干脆放翻她,最壞也就坐十年八載,出來還可以有快樂的晚年,算起來不虧!」
「切,說你就厲害,到時候死得那個還不是你,不如想想待會怎樣跟你老婆解釋算了。」
武當听在心里,不由得一陣感嘆︰「想不到啊想不到天底下還有這麼多男人像我這麼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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