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曾多想,牽著小雪匆匆往楊家走去。回到家中,一會兒背著一柄玄鐵劍就往後山走去。
玄鐵乃是經過凡鐵數千次錘煉而成,制成的兵刃鋒利無比,吹毛斷發不在話下,更可以承受武者的真元。一柄玄鐵劍足足需要數十個金幣,比之一般的精鐵劍和凡鐵劍昂貴數十倍。
楊冥雖然是個廢物,但是這一把玄鐵劍還是有的。
楊家後山懸崖邊,楊冥手中握著一柄玄鐵劍,沐浴著山間濃霧揮舞著手中的殺人利器,劍法輕盈,招式簡單,然而每一招卻仿佛蘊含著某種難以言明的意境,令人難以捉模。
此刻他所修習的武技就是從藏書閣中借出的殘卷《破天劍訣》,修習數日之久,劍招雖然聊熟于心,但是心里卻總是覺得缺少了點什麼。
修煉武技已經大半個月過去了,奔雷拳在他手中得心應手,縱然還有少許的青澀,但比之前卻更靈活幾分。清風步也同樣,對其認識加深了許多。
唯一沒有吃透的還是破天劍訣,精妙而神秘的劍招讓他難以琢磨。但他並未苦惱,深知水到渠成之理,所幸也不去亂想。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要交還秘籍,難道我就要在此毫無頭緒的繼續下去?」楊冥雙眉緊皺,面朝懸崖思索起來。
從手無縛雞之力到現如今練氣第三層後期巔峰,楊冥走出了人生的一大步,而第四層是練氣境的一個大坎,這樣一直練下去是不可能突破的。而此時他需要的是機遇,一次打破桎梏的機遇。
這幾日,他除卻練劍就是瘋狂的鍛煉自己的**,不停的吸取天地靈氣淬煉肉身,每一次都疼得死去活來,然而他卻不曾放棄,心中有著一股蓬勃的信念在死死支撐著他,鼓勵著他,讓他永不放棄。
當然這些天也是有成就的,**上得到了質的飛躍,奔雷拳更為得心應手,比之前增添了一份勁力。
片刻過後,楊冥化為一道黑影往山下沖去。
來到藏書閣中,楊冥穿過一樓徑直往二樓走去,隨後將秘籍置于原處,朝著老者一拜,旋即離去。
就在楊冥前腳踏出藏書閣二樓的那一剎,熟睡中的老者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一回閣樓,還未曾等他**做熱乎,這閣樓外就傳來一聲呼喊。
「少家主可在否?」
「誰呢?」楊冥皺了皺眉頭,起身往院中走去,在這楊家會叫自己少家主的人可不多啊!
「護衛大哥有什麼事情嗎?」楊冥見一侍衛站在院門口不由得問道,這人他見過不少次了,這是守衛他二叔楊邦府邸的護衛。
「家主請冥少爺去一趟。」侍衛低頭應道。
楊冥點了點頭,旋即往他二叔的府邸走去。
來到書房,他就看到二叔楊邦雙手負背,面對著書房正中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楊冥自出生以來,生活一直由眼前這位二叔打理,如果說父親與二叔之間那個顯得更親切一些,恐怕之前的楊冥一定會覺得是眼前的二叔。
然而重生而來的他卻覺得那個看似對自己漠不關心的父親貌似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冷漠。搜尋腦海中的記憶,他依稀回憶起在他孩童時期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有著一雙溫暖的大手放到自己背後一縷縷真元往自己體內渡去。
他知道,這個人一定不是眼前的二叔,也不是那個疼愛自己的爺爺,而是那個整天爛醉如泥,瘋瘋癲癲的父親。
「見過家主!」
楊冥恭敬的站在楊邦的背後,雙手抱拳,問道︰「不知家主喚楊冥前來所謂何事?」
「嗯,你我叔佷無需這般客套,我還是喜歡听你叫我二叔。」楊邦轉身看著楊冥微微一笑,他僅有一個女兒,妻子早年因為救他而無法再育,而他也斷絕了納妾的念頭。自然將這個楊家第三代正統唯一的男丁視為己出,當做自己的兒子一般。
「是,二叔!」楊冥笑了笑,親切的叫了一聲。他知道眼前之人對他是真正的好,如果不是他恐怕自己這具身體恐怕早就已經埋到地底下去了。
「听說你和納蘭家還有陳家的人發生了沖突?」楊邦問道。
楊冥點了點頭,他很清楚憑借楊家在明月城的能量,恐怕就是發生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自己眼前的這位二叔也可以立陳知道。
「佷兒魯莽,還望二叔贖罪。」楊冥拱手再次一拜,細想之下,他覺得自己那天著實有點魯莽,那樣不僅得罪了陳家,而且連納蘭家也牽扯了進去。陳家倒無所謂,楊陳兩家本就大敵,可謂勢同水火,然而納蘭家卻不同。
納蘭家乃是明月城四大家族之末,修為最高者乃是當代家主納蘭明,換筋後期巔峰。納蘭明與楊冥的父親楊振曾經是生死兄弟,曾經在妖獸森林共患難。後來納蘭明生下一女,而正巧楊振歸家帶回了剛出生的楊冥。
出于看中楊振的強大實力,納蘭明跑到楊家聯姻,于是就定下了楊冥與納蘭飛絮的婚約。然而後來納蘭家得知楊振修為被強者所廢,態度變得也就微妙許多,隨著楊冥的長大,無丹田的事情自然也就瞞不住,納蘭家的態度就更差了。
前不久,楊冥那魯莽的行為很有可能被納蘭家當做把柄,徹底與楊家決裂。而事實證明,納蘭家也確實就是這般做的。
「無妨,我楊家也不是軟柿子,不是誰想捏就能捏的。」楊邦揮了揮手道,然而臉上卻閃過一絲愁緒,頓了頓道︰「小冥,你好久沒去看你父親了吧,去看看你的父親吧。」
「是!」楊冥知道自己留下來也毫無用處,旋即告退,往自己父親的居所快步走去。
轉眼間,就來到了一座茅草屋前,從門口定眼一看,一道蕭索的背影正對著楊冥,楊冥頓時感覺鼻子一陣發酸,究竟是什麼樣的打擊,讓這個曾經整個楊家都引以為豪的絕世天才變成今天這墮落邋遢的模樣呢?
楊冥走進院子的那一剎那,那個看著牆上畫像一動不動的男人眨了眨眼楮,臉上露出一絲絲欣慰。然而他卻沒有回頭,依舊死死的盯著牆上的美人,嘴角微微揚起,任誰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站在門口,看著茅屋正中央的那副仕女圖,楊冥感覺莫名的熟悉,有種心悸的感覺,就好像冥冥之中有所牽連。他隱隱覺得,那個就是那素未蒙面的母親,要不然自己的父親也絕不會整日對著她。
母親,一個很陌生的名詞。前世的他就是一個孤兒,壓根就沒有感受過那令人無比溫暖的母愛,沒想到這一世竟然也是這般。
他很想問問自己的父親,母親在哪里,然而看著那道蕭索孤寂的背影,他卻硬生生的忍了下來,雙拳緊握,青筋暴起,咬了咬牙,轉身走進了夕陽當中,夕陽的余暉將他的身影越拉越長……
清晨,朝陽初升,一縷縷純正靈氣徐徐往他的體內鑽去。
日精于勤荒于嬉,上天給予了他新生的機會,他自然不能有半分松懈。每日都是在修習中渡過,伴隨著他拼命的修煉修為也隨之提升。
「遭遇瓶頸了嗎?」內視體內,楊冥嘀咕一聲。
當他還想繼續修習一番時,肚子傳來「咕咕」聲,苦笑了笑隨即往樓下走去。然而還沒下樓就听到一聲高呼在閣樓外響起。
「冥少爺,家主請你去大廳。」守衛恭敬的說道。
「嗯,走吧!」楊冥隨口應道,心里卻暗自思量,前兩天他才剛剛見過二叔,而如今一大清早就派人來找自己,難不成是出事了不成?
望著冥少爺挺直的背脊,守衛眼中閃過一絲異狀,冥少爺雖無法修煉,但脾氣秉性卻是純良和善,比其他少爺好了不知多少。
「唉!」一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他忍不住嘆了一聲。
穿過層層閣樓,在家族議事廳外停下,敲了敲門,才輕輕推門而入。
這還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來到議事廳,大廳很寬敞,在座的人也不在少數。
坐在主位的便是二叔楊邦,而右手方的則是族中地位崇高的諸位長老。一個個臉色鐵青,眼冒凶光。
而另外一邊,則坐著數人,其中兩人讓他印象頗為深刻,正是當日在文房四寶閣遇到的納蘭家天才納蘭飛絮與陳家陳雲。
與楊家諸位長老截然相反,一行人顯得十分輕松,陳家之人更甚,一個個嘴角含笑,歡喜之色不加半分遮掩。
看到這一行人楊冥的心里咯 一下,心道看樣子麻煩來了,想必今天自己又要飽受屈辱了。心中哀嘆一聲,昂首挺胸的走到大廳中央。
瞥了納蘭飛絮一眼,她依舊像是一只高傲的天鵝,揚起白皙的脖頸,目光桀驁,高高在上。
「哼,前世高傲的我見多了呢,還不是踫到有錢的就發嗲,打倒貼!」楊冥心中暗罵,對眼高于頂的納蘭飛絮閃過了一絲不屑。
「見過家主,諸位長老!」上前一步,對著楊邦等人恭敬一拜。
「小冥來了,坐吧!」楊邦微微一笑道,隨即就往一旁的納蘭家家主納蘭明與陳家家主看去,「納蘭家主、陳家主,小佷已經來了,有什麼事情你們就當著小佷的面直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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