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冥同樣毫不示弱,那深邃的眸子里迸發出一道**luo的殺意,對他產生殺機的人他斷然不會有絲毫手軟。既然他苟血刃要對付自己,那他又何來逃避呢。
「有意思!」苟血刃冷笑一聲,而後緩緩往擂台下走去。而楊冥同樣轉身往楊華與甘海濱兩人所在的擂台前走去。此時兩人正陷入酣戰之中,果然不出所料,楊華手中所握的正是二長老的寶器,一把高階寶器長槍;而甘海濱手中則握著一把長劍,劍身散發出來的寶氣比之那桿紅纓槍只強不弱。
雖然楊華擅用劍,但並不代表他只會使劍,這長槍在他手中仿若游龍,一刺一挑,可謂盡皆恰到好處。而這甘海濱也不賴,一手劍訣拿捏恰到好處,看得台下眾人盡皆大聲叫好。一時間眾人也對這個甘家所來的紈褲子弟有了新的看法,就連對其厭惡至極的楊月兒都不由得另眼相看。
「游龍出海!」
「秋風掃落葉!」
長槍宛若游龍出海,欲翱翔于九天之上,夾雜著強大的真元迸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槍芒直接往甘海濱身上迸射而去。
正巧,此時擂台之上的裁判正是楊家四長老,見兩人的戰斗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于是雙眸一凝,周身真元流轉,隨時準備在危機一刻將兩人分開,以免出現意外。
而甘海斌也毫不示弱,一道宛若秋風一般蕭瑟的勁氣從長劍之中發出,往那刺眼的槍芒之上迎去。兩道光芒撞擊在一起,‘轟隆’一聲,如波浪一般的余波從擂台中央迸發而出。甘海濱急忙後退,眼中閃過一絲駭然。然而正當所有人都以為楊華也會後退時,卻不料,楊花長槍一指,一股凌厲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而後往前一踏,箭步飛起,一個閃身竟然來到了甘海濱身旁,槍尖直指甘海濱的脖子,槍尖距離他的脖子也不過一指之寬。
感受到脖子處傳來點絲絲寒意,甘海濱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槍尖恐怕只要再往前稍稍一動,恐怕自己的咽喉就要被這長槍給捅破了。
「呼呼……」楊家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剛才見楊華手執鋼槍一往無前的模樣,他們著實被嚇得不輕。倘若楊華真的一時失手將甘海濱斬殺在擂台之上,那後果將不堪設想。甘楊兩家姻親的關心將會轉瞬崩滅,取而代之的則會是那種與陳家無二的仇敵關系。所幸,楊華並未失手。
「我宣布,楊華勝,進入下一輪。」裁判見狀,旋即宣判了比賽的結果。心中同樣松了一口氣,身為家族長老無時無刻不為家族著想,如果楊華此時真的一時失手將甘海濱斬殺于他主持的擂台之上,恐怕他就是萬死不得辭其咎了。
听到結果,甘海濱臉上一陣失神,半晌後方才反應過來,臉上的高傲臉上的戲謔統統消失了。走下擂台時,深深的看了楊華一眼,道︰「你很強,但是我總有一天會打敗你的。」言罷,緊握著雙拳往擂台下走去,徑直離開了廣場。
聞言,楊華沒有半點表情變化,轉而往擂台下的楊冥看去,眸子里戰意凜然,好像同樣在說著︰「你很強,但是我總有一天會打敗你的。」
對于楊華那滿是戰意的目光楊冥會心一笑並未放在心上。而後只听到第五號擂台裁判大喊一聲︰「請抽到第十六號簽的楊冥與納蘭飛絮上台!」
頓時,楊冥一怔,臉上不禁露出絲絲苦笑,未曾想這樣的事情都會被自己遇見。搖了搖頭,往第五號擂台旁走去。
納蘭飛絮整個人如遭雷擊,臉色瞬間刷白,倘若要問她最不想見到的人是誰,那這第一個恐怕非楊冥莫屬。然而最不想見到的卻往往遇見,命運可真會捉弄人。
「飛絮,你沒事吧,要不我們認輸吧。」站在她身旁的一個納蘭家天才弟子關心的問道。
納蘭飛絮緊咬著薄唇,抬起頭看了看緩緩走向擂台的那道風輕雲淡的身影,一股委屈涌上心頭,那堅毅的美眸瞬間就被一層水霧所彌漫。不管如何,說到底她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此情此景又怎能不委屈呢。
裁判遲遲未見納蘭飛絮上台,旋即將目光往納蘭家族聚集之地看去,道︰「納蘭飛絮可在,請上擂台。」
刷刷……
無數道目光往納蘭家族方向看去,就連坐在主席台上明月城的諸多身份顯赫之輩也毫不例外。原本平靜的廣場,轉瞬間就熱鬧了起來,除卻納蘭家之外的四大勢力的弟子,以及觀看比賽的尋常百姓,盡皆紛紛議論。聲音不大,但那竊竊私語的模樣讓誰都可以猜到,聊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這下有場好戲看了,今天納蘭家的臉面恐怕都要丟光了。」
「是啊,這納蘭家的明珠在這明月城今後再也無法抬起頭做人了。」
談論的焦點,無外乎就是納蘭飛絮與楊冥婚約之事。當初提出退婚者不是楊家,故此嘲弄的對象也不是楊家,多為戲謔納蘭家的,台下觀眾更甚者已然伸出手對著納蘭飛絮指指點點。不過也有不少不明真相之人,大罵楊冥故意佯裝成廢物先欺騙納蘭家。這消息毋庸多想也知曉必定是納蘭家之人放出,但這消息又有幾個人會相信呢。
就算楊冥佯裝成廢物又如何,難不成廢物就不能有婚約,難不成這廢物就不能娶妻生子不成,說到底這理虧之人還是納蘭家罷了。
主席台上,納蘭明看著遠處渾身顫抖著的女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換做數月前、換做明月城****之前,他恐怕做夢也不會夢到明月城人盡皆知的廢物竟然可以修煉了,而且還將陳家引以為傲的天才斬殺。然而現實就是這般殘酷,命運就是這般難以琢磨。但他卻並不後悔,因為他知道,就算時光退後,回到了那日退婚之時,他也一定會提出退婚。
畢竟這個世界本就充斥著利益,當時楊家勢弱,就算當時自己女兒不提出要退婚恐怕他也會有此想法。故此他時至今日也未曾後悔!
而坐在距離他不遠處的楊邦卻是心中冷笑不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回想起那日議事廳中納蘭家與陳家連玦而來的那一幕,楊家的臉面**luo的被落了,而自己的佷子也被狠狠的羞辱了一番。呵呵,現在知道後悔了吧,可惜已經晚了。
不得不說,他今天有種從未有過的快感,**luo的快感。余光一撇,看到納蘭明眉頭緊皺的模樣,心中越發興奮,報復的快感!
納蘭明也察覺到了陳邦的余光,一時間整個人都蒼老了許多,緩緩站了起來,向楊邦供了供手道︰「楊家主此場比賽我代替小女認輸如何?」
看著轉瞬好似蒼老了數十歲的納蘭明,楊冥心中亦長嘆了一口氣。倘若未曾發生退婚之事,楊家與納蘭家的關系不用說也知道,必定是共同進退;而身為家主的他們關系也就自然不用說了。原本他們就是同一時代,納蘭明與其兄長楊振交好,自然與他的關系也非同一般,故此他也不想為難納蘭明,旋即點了點頭,道︰「自然可……」
然而他話音還未落下就看到納蘭飛絮倔強的咬著薄唇渾身顫抖著一步步往擂台旁走去,小臉蛋刷白刷白,眸子里隱隱看到晶瑩的淚水彌漫在里面。
楊冥看著朗朗蹌蹌走上擂台的納蘭飛絮,心中不由得矛盾起來,自己這般對一個女人會不會太過,熟話說好男不跟女斗。然而回想起那日議事廳的場景,一腔憤怒涌上心頭,一時間情緒也不受控制起來。
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女子,嘴角慢慢揚起,露出淡淡的冷笑。
恰巧此時納蘭飛絮走上擂台,那一抹冷笑映入眼簾,心中咯 一下,那日楊冥冰冷的話語不禁在腦海中回響,一遍又一遍,每當這句話每當楊冥那猙獰的的面孔回蕩在她腦海中時,她的心就有種說不來的感覺,是糾結是矛盾是後悔。
縱然每次她都暗暗告訴自己,不後悔不愧疚,命運要由自己選擇。然而心中還是忍不住愧疚,然而今天她卻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環視四周,她感覺自己就是個小丑一個任人嘻笑的小丑。她想逃避,想離去
「數月之前,我曾說過,你們帶給我楊家的恥辱我終究會親手洗刷,你們踐踏我楊家的尊嚴亦要付出代價!」
右腳往前一踏,龐大的氣勢迸發而出,夾雜著他心中的滔天怒火夾雜著他心中的強大執念。剎那,這擂台之上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就連站在擂台一角的裁判都不由眉頭緊皺。
納蘭飛絮在這股龐大的氣勢之下,本就發白的俏臉一時間變得血色全無,很明顯的感覺她的身體都在細微的顫抖著。粉拳緊緊的握在一起,緩緩抬頭,美眸中閃過一絲堅毅,眼眸看向楊冥,道︰「不管是今日還是當時我依舊要做自己,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做自己,呵呵!那與陳家聯姻也是做自己嗎?」楊冥冷笑不止,突然臉色一變,一時間仿若凶獸一般,猙獰可怕。那聲音就好似乎從九幽之下傳來,聞言令人如墜冰窖!
此時提及陳家與納蘭家的聯姻無外乎就是一個笑話,聯姻對象都已經被斬殺,談何聯姻。
主席台上陳濤臉色發白,怒火在胸中肆無忌憚的燃燒,看著擂台上的楊冥他恨不得直接沖下去,將他碎尸萬段,以報這喪子之痛。然而他卻理智的克制著自己,因為此時出手非但會徹底與楊家翻臉,甚至于可能引得擂台之中的考核官與那神秘女子不滿。與楊家翻臉事小,倘若惹得中間四位不滿,那對于陳家來說無異于毀滅性的災難。將仇恨的眸子收回,低頭不語,心中卻幻想著如何將楊家毀滅,一個席卷明月城的陰謀也在慢慢的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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