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不要隨便開玩笑!」原本神態輕松的臻生臉色一下子沉了起來,「我們家景川的臉天生就長得那麼好看!沒有動過任何刀子!」
「那你說景川去哪兒了?傅錦御沒有對你說過?」慕色趁機問道。
她得弄明白,傅錦御到底知不知道景川的下落,好讓她判斷她需要偽裝景川多久。
「你在套我話。」臻生定定的看了慕色半晌,隨後又笑了。
那笑,不知怎麼,讓慕色聯想到了狐狸。
「景川的下落,你若是想要知道,太子自然會告訴你。當然,前提是太子肯告訴你。」他站起身來,對慕色有禮問道,「我去端咖啡,你需不需要?」
「加糖,謝謝。」慕色有氣無力的說道。
「景川從來都只喝不加糖的咖啡。別忘記你現在就是景川。」臻生有禮貌的提醒道。
果然近朱者赤!傅錦御的身邊都是一群黑心大混蛋!
慕色心里頭默默豎起兩根中指。
眼角余光看到了他落在沙發上的手機,心中一動,她把那手機放到了褲兜里。
看著臻生的背影,她倏然眯起了眼楮,臻生是傅錦御最為看重的手下,如果她把他給抓了,是不是能夠把師姐換回來?哪怕換不回來,和師姐見一面也好。
心動不如行動,慕色悄無聲息的走到了臻生的背後,在臻生開門的一剎那,決定動手。
門,開了。
白芷幽魂似的站在門前,僅僅露出的一只眼楮,森然幽幽的看向了慕色,像是一眼望進了慕色的內心深處,知道慕色到底是想要干嘛。
慕色心中一咯 ,白芷知道她想要襲擊臻生!
「白芷,你有事兒麼?」臻生好訝異的問道,「你先進來。」
剛一轉身,險些踫到了慕色的小鼻子,「景川,你……」
「呵呵,我想要去上廁所。」慕色干笑了一聲,在白芷黑黝黝的眸子下,不知怎麼感到了心虛。
「房間內就有衛生間。」白芷面無表情的說道,「臻生,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對她說。」
臻生聳了聳肩膀,在踏出房間的前一秒,回首輕笑道︰「景川,你剛才不是想要偷襲我吧?」
「呵呵,哪兒能呢。」果然是只狐狸!
假笑,慕色一把把臻生推了出去,「我和白姐姐要進行女人間談話,你可別進來喲!」
關上門,笑容散去。
她靠在門板上,雙臂環胸,一副特別戒備的神情,「女魔頭,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前幾次的深刻教訓,讓慕色特別不想和這女魔頭單獨相處——誰知道這女魔頭會不會又突然喂她奇奇怪怪的小藥片兒?又或者想要拿匕首削她臉了?
「慕小姐。」白芷剛開口,就被慕色粗暴打斷,「景川,現在我是景川。」
「慕小姐。」白芷稱呼不改,黑黝黝的眸如同子夜,「你最好不要對臻生或者是宋小姐下手,以為就能夠威脅太子了。」
慕色抿唇,眸子里面都是陰郁。
她要是不對這兩個人動手的話,難道就坐以待斃?任由傅錦御耍著她玩兒?
「好。」慕色也不反駁白芷的話,不回避白芷森然的目光,「我想要見我師姐一面。」
「沒有太子的吩咐,我不能擅自做主。」白芷回答。
手握緊了又松開,否則她控制不住自己動手,「那行,我要和傅錦御打電話。」
傅錦御這幾天都沒有回到島上,也沒有和她視屏過。
「沒有太子的吩咐,我不能給慕小姐你任何聯系外界的工具。」白芷抬頭看向了慕色忍耐著怒氣的雙眸,「如果太子想要見慕小姐的話,自然就會聯系慕小姐。」
慕色的身段高挑,而為了假扮景川,又特意穿上了內增高的長靴,而白芷則是身材嬌小瘦弱,可慕色知道看似嬌小瘦弱的白芷到底是有多恐怖。
喉嚨里像是堵著一大塊棉花一樣,憋得慕色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就這麼困死在這兒了?
還有,師姐到底還在不在島上?
「我出去透透氣。」慕色轉身,回首又冷笑道︰「你們家的太子該不會是吩咐過你這牢頭,不準我離開這棟該死的別墅吧?」
「沒有。」白芷不理會慕色的挑釁和諷刺,難得主動為慕色打開了房門。
「哦?這次怎麼這麼痛快了?」這棟別墅實在太沉悶壓抑了,而面前的白芷更是如同一灘死水,而慕色明知道白芷是死水,卻依舊還想著讓這灘死水翻起驚濤駭浪。
「除非慕小姐能夠長上翅膀,亦或者是慕小姐有足夠的信心,能夠游泳離開這里。」白芷沉默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說道。
「呵呵。」慕色假笑了兩聲兒,「這笑話真冷!」
氣的一肚子火,冷哼一聲,她大步踏出了房間。
白芷看著慕色的背影,想著剛才的少年明明憤怒的想要沖過來咬死她,卻不得不按捺下來的表情,一向繃成一條直線的唇,難得勾起了一絲上翹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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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看了看已經離得很遠的別墅,依舊還是能夠看到落地窗,慕色的手抄在褲兜里面,姿勢帥氣,心跳加速。
在她的褲兜里面,裝著臻生的手機。他落在房間內的手機。
她想著跟師傅聯系,師兄還有小師弟都在國外,應該暫時是安全的。
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師傅。
師姐被抓了,那現在師傅到底怎麼樣?
走到了一個最為偏僻的地方,有著高大的樹木遮擋,確定了絕對沒有任何人看到她,她這才放下心來。
拿出了手機,卻發現臻生這狐狸竟然還弄著密碼鎖!
這豈不是相當于她白拿手機過來了?
暗火在心中,慕色想要尖叫。
「啊!」一聲尖叫劃破了長空,這尖叫明顯的女圭女圭音兒,「死娘娘腔!臭流氓!」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慕色這才發現宋凝胭那個小茶壺站在大石頭背後,小手捂著胸口,白女敕女敕的小臉兒上,一團粉色,一雙大眼楮又驚又怒的看著她。
哦,這小丫頭還是景川的未婚妻呢。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這兒luo泳,所以才跑來偷看的是不是?你說啊!是不是!你是不是以為這樣,我就甘心和你訂婚了?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我嫁豬嫁狗,也都不會嫁給你這個死娘娘腔!」宋凝胭小身子顫抖著,小嘴兒卻還是不服輸,大罵著。
慕色冷哼了一聲,「跟塊搓衣板沒啥區別,誰稀罕看你啊。」
她現在心情特別不好,沒啥耐心去假裝景川。
再說,這小丫頭看似單純的緊,怎麼可能會發現她不是景川?
「姐有才有貌,前凸後翹,你說誰搓衣板兒?」沒有女人能夠忍受得了別人說自己搓衣板兒。
「哥容貌英俊,肌肉發達,你說誰娘娘腔?」慕色挑眉,桃花眼不離宋凝胭,笑容邪氣︰「哥現在能把你怎麼滴,就能把你怎麼滴,信不信哥身體力行的讓你知道哥絕對不是娘娘腔。」
「你敢!」宋凝胭到底是個小女生,尤其是她現在又是光著的,面前這男孩子還是她的名義上的未婚夫,如果他真色性大發,把她怎麼滴了,她還真沒有辦法。
「哥當然敢。」看著這小女生都快要流淚了,慕色這才轉過身,朝著別墅走去,「只不過哥挑食兒,怕啃了你這塊搓衣板,把哥的牙給崩了。」
「你!你!」宋凝胭看著那越走越遠的修長背影,氣的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因為緊張和憤怒,小腿肚子直轉筋,剛走了一步,身子一下子摔進了海水里面,「救……救命!」
嗆了一大口海水,宋凝胭的腿肚子真抽筋了,幾乎要溺斃。
身後的呼救聲兒傳來,慕色停下了腳步,這小茶壺該不是捉弄她的吧?
心中雖然這麼想著,可還是不放心回首一看,只見宋凝胭的身子在海水中浮浮沉沉,原本粉女敕的小臉兒上露出了恐懼,細女敕的手臂用力揮舞著,可還是沒有辦法阻止身體沉下去。
還真是溺水了!
慕色面色一變,月兌下了長靴快步朝著海水跑了過去,看著那張蒼白如紙的小臉兒,一個陰暗的念頭在她心中滑過——宋凝胭敢在這里luo泳,肯定是知道沒有人在這里。如果就這麼淹死宋凝胭的話,她再偽裝成為自己溺斃的樣子,假裝宋凝胭離開這里……
這個念頭讓她的動作緩慢了,眼神兒變得極為陰郁,盯著海水里面的宋凝胭——如果宋凝胭就這麼死了的話……
短短一瞬間,天使在左,魔鬼在右!
難以抉擇!
一股咸濕的海風吹來,吹的她打了一個冷顫。
宋凝胭和她無冤無仇,她怎麼能夠因為自己的一己之力,就搭上了宋凝胭的一條命?
宋凝胭的手揮舞的越來越慢,蒼白小臉兒上的絕望清楚的映進了慕色的眸中。
慕色一驚,動作加快,迅速朝著宋凝胭游了過去。
撈起了宋凝胭滑溜溜的身子,把她給救了回來。
放在了沙灘上,輕拍著宋凝胭的臉,「小茶壺?」
那小臉兒蒼白無比,就跟死人沒有什麼區別。
難不成因為她剛才的猶豫,宋凝胭就這麼死了?
「小茶壺!你可別死啊!」用力按了按她的小月復,宋凝胭除了吐了好多海水之外,可依舊還是沒有反應。
小嘴兒都是慘白慘白的。
慕色急的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如果宋凝胭就這麼死了的話,豈不是相當于她害死了?
伸手捏住了宋凝胭的鼻子和下巴,她低頭準備給宋凝胭做人工呼吸。
一記耳光來襲,慕色及時抓住了那手腕兒,「偷吻狂!臭流氓!死娘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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