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籌碼不是白讓你玩兒的。你玩了這些籌碼,今天晚上讓我玩!」
傅錦御眯起了眸子,冷冷的看向了這個矮小的男人。
男人幽冷的目光讓矮小男人心頭窒息,充滿色,欲的眼神兒收斂起來,戒備的看向這個男人。
他是這家賭場的幕後老板,叫做張堅,人稱堅哥,
過了十年刀頭舌忝血的生活,對于危險非常敏感。
這個男人僅僅只是一個眼神,竟然讓他覺得格外緊張。
看了這個高大男人半天,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神——這個男人雖然氣勢很冷,可這一身行頭實在是太上不了台面了。
估計是什麼破產的貴公子。
這種事在賭城濠江內屢見不鮮,幾乎每天都有人因為賭而破產。
「好不好?」張堅輕蔑的眼光從傅錦御身上移開,看向因為吃驚,而小嘴兒微微張開的慕色臉上。
越看心中越癢癢,連這小姑娘臉上的麻子看起來也非常地可愛。
對上張堅充滿色,欲的眼神兒,慕色沒有反應過來。
她太吃驚了!
她怕人太亂,師兄見不到她,所以小小的易容了一番,鏡子里面的自個兒,她看了之後,都不想在看第二眼!
現在竟然還有人能夠看上她?還想著讓她玩玩?
「好……」終于回神了,慕色慢吞吞的接過了服務生手中的籌碼,當然也沒有忽視身旁男人陡然變得危險的眼神兒。
「好你個大頭鬼啊!」緊接著她突然發飆了,托盤中的籌碼全都砸向了張堅!
身手利落的張堅急忙躲開。
賭場內的騷動,立刻引來了好幾個保安,每個保安臉上或多或少都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疤痕,凶神惡煞,手中拿著刀片兒就沖了上來。
「老大!你沒事吧?」
「你這個丑女人竟然敢對老大動手!」
「老大,把她砍成肉醬去喂狗!」
每個望向慕色的保安眸子內閃爍著凶光,在這里混就是講究義氣,老大對他們很好,這丑女人砸的不是老大,更是他們的臉!
張堅雙眸內更是明亮,看著小臉兒通紅,雙眸冒著火光,這麼一大群凶神惡煞的男人沖了過來,依舊沒有露出害怕的慕色。
好潑辣的性子!
他最為喜歡的就是這種小辣椒!
「一群大老爺們兒何必跟一個小姑娘計較?」張堅揮了揮手,讓保安下去。
他故作瀟灑的對慕色眨巴了眨巴眼楮,笑道︰「小姑娘,敢不敢和我賭一把?輸了,你就陪我好好的玩一玩。贏了,你就走。剛才的事情,我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你好意思和我一個菜鳥約賭?」慕色冷哼一聲,看向了張堅,張堅身材矮小肥胖,頭大下巴尖,一雙過大的眼楮又有些凸出。
慕色急忙轉移了視線,去看傅錦御洗洗眼楮,「男人無恥也就算了,關鍵是你還長得這麼磕磣!你好意思無恥嗎?你這麼無恥,對得起你那張磕磣的臉嗎?」
空空的錢包,證明她的賭技絕對不行。
這個丑男人看樣子是賭場的老板,既然是賭場老板,賭技絕對不會差到哪里去。
她和他賭的話不輸才怪!
所以她才說這個男人無恥。
傅錦御雖然有時候也挺無恥的,可他長得好看啊!
慕色的話,讓在場有些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而張堅的臉色鐵青無比,越是容貌不佳的人,就越在乎自己的容貌。
這幾年來,已經沒有人敢在張堅面前攻擊他長得難看了。
再說,這小女人的口氣也太讓人生氣了!
「你!」他剛想要發火,可順著慕色的眼神兒望去,這個男人和這個小女人是一伙的?是他男朋友?
「我一個大男人跟你一個小姑娘賭,確實有點兒不合適。這麼著吧,讓他和我賭。如果他贏了的話,你們走。如果輸了的話,你和他都留下來!」張堅的手筆直的指向了傅錦御。
慕色一驚,眯眸看向了張堅,「我們要是不賭呢!」
雖然跟在傅錦御身邊沒有多久,可她對傅錦御的性子多少有點兒了解。
打了傅錦鴻不忘記擦手,李人美用什麼老太太壓他,他連搭理都不帶搭理的。
這男人驕傲到了骨子里,怎麼可能會和這麼個下三濫男人賭這麼荒唐的一局?
「不賭的話,那當然也是留下來了。」張堅的目光看向了傅錦御,這男人雖然衣著落拓,不修邊幅,還帶著足夠遮住半張臉的大眼鏡。
僅僅露出的雪白下頜,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瑩潤的光澤,其上一抹弧度優美的唇,色澤紅潤艷麗。
跟他落拓的衣著,形成了奇異的誘惑。
賭場內百分之一百女人的眼珠子,還有百分之十的男人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這個男人身上,用目光扒掉這個男人的眼鏡,衣服。
這表明這個男人外表相當不錯。
外表磕磣的張堅對這個看臉的世界表示絕望。
他冷冷的補充道︰「你們兩個都留下。你跟我,他賣去鴨子店。」
慕色這次真的呆了。
「這樣不公平啊!」慕色大叫,「憑什麼我要跟著你?他去賣鴨子啊!我不干!我也去賣鴨子!」
慕色單純的以為鴨子店就是賣鴨子的,根本就沒往別處想。
原本神情冷清的傅錦御,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慕色。
這小女人在瞎嚷嚷什麼!
張堅的牛眼般的眸子眯了起來,笑,「還真是挺單純的小妞。不知道鴨子店是干嘛的啊?鴨子店就是……」
「好,我跟你賭。」傅錦御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黑框眼鏡後的鳳眸斜睨了一眼,一臉迷茫的慕色,他不希望慕色過多的接觸到一些不干淨的東西。
就讓她單純的以為鴨子店就是賣鴨子的好了。
「好!痛快!」張堅笑,笑的兩顆牛眼放光。
他是賭場的老板,賭技非常好,是赤區的賭王,在赤區內從來都沒有輸過。
而這個男人呢?
從這個小女人踏進賭場開始,這個男人一直跟在她的身邊,親眼見證了她輸個底兒朝天。
他的目光又放到了男人的手上,經常賭牌的人,手指上會有特殊的繭子,這個男人手指修長,指骨秀美,一看就是貴公子的手,從哪兒來的什麼繭子……
「你看什麼呢?你該不是對他有什麼想法兒吧?」慕色擋住了張堅的目光,凶巴巴的問道。
她的嗓門兒不小,賭場內的目光幾乎都移到了他的身上,剛才那些百分之十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傅錦御身上的男人露出了一臉我懂你的表情。
懂個p啊!他怎麼可能對這男人有啥想法兒!
張堅心中爆粗,對上眼前這個小女人亮的像是小獸一樣的眼楮,突然發現這小女人說話分分鐘就能夠把人給氣死。
「傅錦御,我們不要賭。走吧!」好丑,慕色的眼神兒急忙從張堅身上移開,伸手去拉傅錦御,她跟張堅的想法兒一樣,都覺得傅錦御不會賭。
她可不想傅錦御把自個兒輸在這兒了。
「你信不信我?」傅錦御不動,反手握住了慕色微涼柔軟的手。
她在害怕?
「這和我信不信你沒有關系!」慕色的確是在害怕,她的身手雖然不錯,可還沒有不錯到能夠輕易對付這些拿著大刀片兒的男人。
「我們走吧。」她彎下了腰,輕聲道︰「你能打得過我,估計身手不錯吧?我們闖出去!」
她不想跟著那個丑八怪所謂的玩玩,也不想傅錦御去賣鴨子。
這次她和傅錦御是單獨出來,傅錦御並沒有帶著身手近似詭異的白芷來濠江。
「你信不信我?」傅錦御再次問道,黑框眼鏡後的鳳眸很亮,不像是以往那般幽冷。
慕色愣了一下,那鳳眸的光芒很亮也很柔,腦海中閃過了傅錦御昨晚對她的話。
她慢慢的點了點頭。
不再執意的拉著傅錦御走,一**坐在傅錦御的身邊,悶聲道︰「信!」
算了,死就死吧!
這麼多人在,都等著傅錦御的反應。如果她說不信傅錦御,豈不是表明對他不信任?
再說,她也不想灰溜溜的逃走。
那就賭一把!
傅錦御看著她,薄唇上噙著一絲笑,那笑莫名的讓慕色紅了耳朵。
「干嘛呢?我們這兒是賭場!不是讓你們倆打情罵俏的!」只能靠丑刷存在感的張堅粗聲道。
為啥他覺得這一男一女身上有著粉紅的氣息?
你才打情罵俏!你全家都打情罵俏!慕色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不會用成語,就別瞎用……」
「閉嘴。」傅錦御的聲兒傳進她的耳中。
「是。」慕色乖乖的應到。
側首看向傅錦御,他臉上的笑已經消失,十根修長的手指交叉,微微抬頭看向了站著的張堅,這樣的姿勢,竟然給張堅一種睥睨的感覺。
那種窒息的感覺又來了。
張堅心中微微緊張,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賭什麼?」
「隨你。」傅錦御薄唇輕啟,口氣微冷。
這兩個字,讓張堅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這男人莫非是賭場高手?
盡管一身純牌兒的吊絲裝扮,卻依舊掩不住強大的氣場。
人群中傳來小小的花痴聲音,「哇!好帥!也好酷!」
慕色狠狠的瞪向那個年約四十的老女人,這位大嬸兒!拜托!您年紀這麼大,就別花痴了好嗎?
「是啊,真的好帥!好希望他輸掉!到時候我就能去看他了!」面皮原本白淨的男人此刻飄上了兩朵紅雲,雙眸內閃爍著桃心。
兩顆桃心被慕色凶狠的目光給擊成碎渣——有病啊!傅錦御長得帥輸掉跟他有一毛錢的關系?
「可惜了,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一個身穿艷俗的女人,幽怨的看著傅錦御。
另外一個女人抽煙,道︰「堅哥賭技很好,從未輸過。這帥哥輸了,也算是從豬手里頭解月兌。」
她朝著慕色吐了一個煙圈兒,接著道︰「唉,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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