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寧,快來看。那是花舫哦。」見葉景寧往他們這邊走來,一個錦衣公子連忙迎了上去。
葉景寧朝著那方向看過去,那畫舫華美,精致的花燈掛在船上,搖搖欲墜,姿態萬千。
絲竹悅耳,好不熱鬧。
「據說那里面的女子都猶如三月的花兒一般嬌女敕美麗,真的好想快些長大呢!」少年說話的時候一臉的向往。
「瞧你小小年紀就這般急色,嘻嘻。」身側有人在嘲笑他。
「才不是,日後我一定要做著花舫的老板,賺許多的銀子,還能被美人環繞,多美好。」少年漲紅了臉蛋,卻難得的認真。
「哈哈哈。」
大家笑鬧在一起,臉上洋溢著年少時的無憂無慮。
葉景寧突然想起,以前在九天時,百里流遺也是這般被眾星拱月一樣的,他十三四歲時便是出了名的紈褲,有一次祭天大典時,他不僅來遲,還抱著他的新寵。
世人都說他……隨心所欲,難得,恩,難得一副好性情?不虛偽?不做作?
葉景寧當時十分不齒,百里流遺這般肆無忌憚的,無非是佔了一個好出身和好樣貌罷了。
葉景寧想到這里,又轉過身去尋找那個和百里流遺年少時一模一樣的身影。
他和卿靈悅並肩而站,細碎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月色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他如畫一般的臉上露出少有的溫柔深情。
葉景寧皺眉,百里流遺……也會情深嗎?
再看卿靈悅,她也難得的安靜了一回,在夜風里靜靜的豎耳去听,偶爾點頭迎合,偶爾……露出嬌羞的笑意來。
葉景寧覺得胸膛里有一股氣息絮亂。她的目光冷冷的落到百里流遺的身上,最好,不要讓她知道他和百里流遺是一個人。
百里流遺像是感應到她的目光似得,轉過頭來,觸及到她眼里的冰冷,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唇上綻放出一抹笑意來,對著她的方向,做了個唇形,似乎是兩個字。
「吃,醋?」
葉景寧一口氣沒憋好,猛的咳了出來。
「景寧,是不是風太大了?我都忘記了你身子才好,不如我們回船艙內吧?」其中一人見葉景寧咳得這般厲害,擔憂的望著她問道。
葉景寧剛想說不必,話還在喉嚨中,便听見其他人紛紛附和,不等她回話,便朝著船艙內走去。
葉景寧只好跟在其中。
「我們來行酒令吧?」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提議,其他人便起哄起來。「好呀好呀!上次在葉家,沒景寧在,玩的不開心,今天一定要好好的玩一玩。」
「既然要好好的玩,酒令太無聊了,不如我們玩一些其他的?」
說話的正是百里流遺。
百里流遺的身後跟著卿靈悅,他們兩個人都生的極其好看,彷佛明珠放到了一堆玉石當中。
葉景寧想,也許蓬蓽生輝並不單單是奉承的話。
雖然她覺得面前這個小版百里流遺十分討厭,卻不得不承認,他的存在,像是夜空的星,耀眼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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