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吶!你是說那風老板是殿下的人?還有可能是個見不得人的暗樁?完了完了。」夜宵忽然抱著自己的腦袋,哭的稀里嘩啦的,那眼淚當真猶如不要錢一樣的嘩啦啦的往外流出來。
葉景寧呵斥。「大庭廣眾,你哭什麼?」
夜宵哇哇的哭,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臉被憋得通紅。「小姐,奴婢覺得自己活不長了,小姐您可不可以放奴婢個假,讓奴婢去見見親朋好友,跟她們告個別,還有……奴婢藏了一塊梅花糕在小廚房里,讓奴婢吃掉它吧!」
「……」葉景寧無語。
許久之後,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突突直跳的額角。「你為什麼覺得自己活不長?」
「奴婢見了太子殿下的暗樁,奴婢听戲文唱過,如果知道了什麼大秘密,是要被殺人滅口的,嗚嗚嗚……奴婢今年才十五歲,還是一朵花,嗚嗚嗚,關鍵是都沒人采過呀!」
「……」
葉景寧狠狠的瞪了夜宵一眼,將她從地上拖起,往九夜橋的方向走去。
夜宵還是抽抽噎噎的小聲啜泣,葉景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勸了她許久也不見好,最後只能冷聲說道︰「還有一個法子,等你成了百里流遺的人了,這些秘密就算不得秘密了。」
「咦……這個可以耶!」夜宵听後精神一震,忽然又垮下臉來。「可是太子殿下怎麼可能看得上我這種小丫鬟嘛!」
「……這個人,可以是下人。」
夜宵︰「……」
在九夜橋等了許久,也不見百里流遺來。
夜宵紅腫這眼楮站在她的身後,眼神瞄來瞄去,一刻都不肯停下。
葉景寧心下煩躁,拿夜宵開刷。「你都是這樣做人家丫鬟的嗎?」
夜宵連忙彎下腰來,擠出一個笑臉。「小姐不要氣惱,奴婢不過是害怕等會殿下找不到我們,生生錯過了。」
葉景寧冷哼一聲,眉眼間全是冰冷的笑意,那模樣,分明再說,你有種繼續胡扯。
夜宵沒種,所以懨懨的退到一邊,眼觀鼻,鼻觀口,閉口不言了。
直到日暮時分,葉景寧才等來百里流遺。
百里流遺依舊穿著張揚的紅色衣裳,明明那是一種極其妖嬈的顏色,穿在他的身上,卻少了幾分女氣,多了幾分不羈的孤傲。
百里流遺生的好看,不笑的時候都彷佛是含著笑意,額間的菱花痣栩栩如生,紅的艷麗。
偏偏總做出一副‘我很正經’的模樣,所以葉景寧每次見他,總生出一種奇怪的情愫來,彷佛要將他那一張假面具撕扯開來才痛快。
明明,這個家伙在九天之上是出了名的廢物和無用,怎麼會來了這里,就變了個樣子?
「等了許久?」百里流遺見她,聲音輕緩又動听。
葉景寧搖了搖頭,抬頭看他。
日暮的光暈灑在他的身上,印在他的眼里,溫暖一片。
她從前未曾想過有一日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丁點的溫暖。「今日很忙嗎?」
葉景寧出了許多的銀子,才將這原本不屬于任何人的涼亭,變成了她約見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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