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寧見過的舞姿多了去了,卻鮮少能有人如同楊希我這般,能將一曲普通的舞蹈跳成妖嬈魅惑的姿態,讓人的注意力不在樂曲上,也不在舞姿上,而在她的舉手投足之間,她的眼波流轉里。
彷佛她一動,便能牽動其他人的心神。
葉景寧忽然有些好奇,這樣的美人加上舞姿,是不是對于所有男人而言,都是致命的誘惑。
她想到這里,將目光收回,才轉過頭去,就撞進了傅長亭的眼里,傅長亭的目光似乎停在她身上已經很久了,那些的情緒她看不懂,只覺得像是一張密密麻麻的網,覆在她的身上。
她眉間微皺,這個傅長亭,此刻不看楊希我跳舞,反倒來看她?
傅長亭見她皺著眉,也跟著皺了皺眉。
他和葉景寧幾乎算得上是同一種人,不愛笑,一笑便是帶著嘲諷的意味,平日里的臉上像是覆了一層淡淡的薄冰,眼里也是深幽的讓人看不見底,猜不透。
葉景寧瞧見他這樣,反倒笑了,眉間舒展,唇上蕩開淺淺的笑意,眼里波光盈盈的。
一邊的百里流遺見他們這般,冷笑了一聲,轉過頭去看著高台之上的楊希我。
楊希我一曲舞閉,掛在腳踝上的鈴鐺聲還在叮咚作響,越發襯的她飄飄欲仙的媚態。
庭院之中的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臉上都是一副痴迷的神態,就連那些女眷,都是那種呆呆傻傻的模樣。
葉景寧嗤笑,區區媚術而已,竟然能將這些凡人哄騙成這樣?
「啪啪——」百里流遺率先擊掌,掌聲在寧靜的夜里一點一點的蕩開。
身側的其他人這才回過神來,掌聲此起披伏的在夜空中響蕩開來,叫好聲不絕于耳。
葉景寧單手撐著頭,有些微醉,另外一只手玩弄著手中的酒盞,冷眼看著百里流遺這般,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個百里流遺,到底要護楊希我護到什麼時候。
「楊大人舞姿無人能及,真乃天人之姿,來人,賞。」百里流遺鮮少這般夸人,所有在座的眾位有些意外,片刻又回過神來,奉承聲毫不吝嗇的響起。
楊希我走下台來,紗衣隱隱綽綽,身姿窈窕,她走到百里流遺面前,微微屈膝,行了一個禮,聲音溫柔的說道︰「謝殿下賞賜。」
在站起身來時,她的目光,若有似無的飄在葉景寧的身上,那是一種**luo的示威。
葉景寧呵呵一笑。
無人能及嗎?
葉景寧又望了一眼百里流遺,他的側臉當真好看,菱角分明,膚如瓷白,這個角度看過去,那眼楮上的睫毛長而濃密,一根又一根,彷佛羽扇一般。
他當真覺得那是天人之姿,無人能及?
她轉過頭來,目光微醉的望著傅長亭說道︰「我也會跳舞。」
明顯的看見傅長亭臉上浮現意外的神情。
葉景寧又說。「而且我跳得比她好,好多了的那種,才不是媚術。」
傅長亭唇角掛上淺笑,眸光落入她的眼中,深深淺淺,飄飄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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