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前些日子那場夢太過真實還是其他,她不喜歡百里流遺這樣看著楊希我,這般夸贊楊希我,不,不是不喜歡百里流遺,是所有任何的人都不可以。
她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她厭惡楊希我,還有一些些……嫉妒。
楊希我就算是裝出的那副模樣,也著實讓她厭惡,那個樣子,和記憶中的飛鸞那麼相像,她憑什麼像飛鸞。
飛鸞的溫柔是從內散發而來,而且,只對她。
可是楊希我,明明是裝出來的,其他人卻都喜歡她。
人類愚昧嗎?
不,不是的,是人們永遠只希望看到自己喜歡的。
她低垂著眉目,伸出手來,袖子的衣衫緩緩而落,她白皙如玉的手臂,猶如玉竹一般。
她墊腳,整個身體以一種柔軟到不可思議的弧度彎去。
她踩著步子,沒有音樂,卻美的讓人不敢直視。
她轉圈,猶如一朵綻開的花朵,肆意的散開,腳下的步伐不亂,她面色如常,不喘息,亦不覺得累。
這才是真正的天才舞者,天生便不覺得累,她能一口氣旋轉許久還保持清明。
傅長亭從腰下取出玉笛放在唇邊,緩緩的吹奏了起來。
葉景寧原本很快的步伐,听見他的笛聲,便也放緩了步調。
她追隨著他,他陪伴著她。
她快時,他便快。
她放緩速度時,他便也跟著慢了下來。
這是一場沒有排練過的舞曲,有著無人能比的默契,也有著旁人無法企及的天賦。
葉景寧的影子影影倬倬的印在地上,那月光一點一點的灑在她的身上,她的眼里,她眼里平平淡淡的,沒有情感,那月光卻為她鍍上了一層朦朧的溫柔。
什麼才是天人之姿,什麼才是傾城之色。
這一刻,便分明了。
葉景寧一曲舞閉,停下腳步,緩緩走向傅長亭,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神色認真的問道︰「好看嗎?」
傅長亭點頭,眼里的贊賞明顯。
「比楊希我的好嗎?」
「好。」傅長亭說完,勾了勾唇角。「就算你不會跳舞,你亂踩步子,我也覺得你比她好。」
「當真?」葉景寧像個要糖果的小孩子,不依不撓。
「當真。」
她突然就笑了,眉目彎彎,眼里溫溫柔柔。「你如果是他就好了。」她說完,又彷佛覺得有些不對,搖了搖頭。「不對,你不是他,不對……他到底是誰?」
葉景寧按了按有些疼的頭,她明明是很喜歡很喜歡焉華的,現在卻極少的想起他來,自從來到這里時空之後,便被百里流遺佔的滿滿的,現在,她自己也不明白了。
她……是不是,是不是喜歡上了百里流遺?
認識到有這個可能,葉景寧眼里閃過一絲慌張。
「你喝醉了。」傅長亭在一旁說道。
「我知道。」如果不是喝醉了,她怎麼會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她向來都很懶,懶的去理會這些。
葉景寧覺得眼前的傅長亭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她剛想開口,就覺得整個身體軟綿綿的,還未說話,就倒入了傅長亭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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